钱小沫打着哈欠起床,身旁沈朗平时用來做功课的小桌子上摆放着早餐。
连荣麟却背对着她,一个人在外面忙碌着,时不时传來电锯的声音。
“你在做什么?”
钱小沫换好衣服走了出去,周六冬日的早晨,天都是朦胧的。
今天她不用去上班,书店的同事和她调班了。
“我看屋子里缺一些东西,所以自己做一些。”连荣麟抬起头來,额头上都是汗水,他却依旧笑得开怀,“至少能让你说的那个小孩子,有张舒服的桌椅,我看那堆东西里有坏了的台灯,我也能修好,这样孩子看书也不伤眼睛。”
钱小沫有点愕然,“富家公子还是木匠?”
连荣麟嘴角的笑意有点颤抖,转瞬即逝,又笑道:“夏令营的时候学的,想不到还有用。”
“谢谢你。”
“……你的洗漱用品我都给你准备好了,开水是刚才烧的,我加了冷水,水温刚合适。”
钱小沫看向平时洗漱的地方,果然井井有条。
只是,连荣麟越是悠然自在的模样,越是令钱小沫疑惑。
按理说,衣食无忧的公子哥突然沦落到这种地方,应该各种不适应才对,为什么他却能做得这样好,想得这样周全?他一点,都不嫌弃这里的破败?钱小沫目不转睛地凝视着正在打磨木头的连荣麟,从疗养院开始到现在,她始终都觉得连荣麟的身上有秘密。
此刻,钱小沫更是肯定了心里的想法。
钱小沫转身进了屋,连荣麟依旧忙活着,大冬天,他却是汗流浃背。
沒一会儿,钱小沫又走了出來,手臂间搭着什么东西,手上握着一张毛巾。
冬日的曙光乍现,笼罩在连荣麟的身上,毛茸茸的,像是一个梦幻的雕塑。
钱小沫站在他的身旁,微微前倾着上半身,用手里的毛巾擦拭着连荣麟额上的汗珠。
连荣麟一愣,手下的动作立刻僵硬石化了。
他缓缓抬起眼睑,望着眼前的钱小沫,阳光勾勒在她的身上,乌发泛着柔和的金黄。
她像是一朵迎着太阳的向日葵,扎根在了连荣麟的心里。
连荣麟忘记了呼吸,感受着钱小沫如绵云般的轻柔,她的纤纤玉手正來回拨动着他的心弦。钱小沫颤抖着睫毛,忽然对上了连荣麟的目光,她的眼神有点不安,慌张得躲避开了。
“……冬天风大,小心感冒了……”
连荣麟缓缓站了起來,深情款款地凝视着钱小沫。
他身上一件单薄的白衬衣已经被汗水浸透,若隐若现的胸肌格外诱人。
而钱小沫的身高,正好让她抬眸的时候,平视他的胸口,男人阳刚的魅力比阳光还要灼热,将她团团包围。钱小沫紧紧抿着双唇,踮着脚,将手臂上的外套披在了连荣麟的身上,拢了拢衣领,道,“现在吃药很贵,所以,还是不要生病的好。”
说完,钱小沫松了手,后退了一步,连荣麟回过神來,拉住了她的手。
钱小沫的心急速的一跳,立刻抽出自己的手躲开了。
连荣麟轻咳了一声,挠了挠头,赶紧说道:“你吃了早饭,我陪你去医院。”
“不用了……”
“如果我执意要呢?”
连荣麟的语气低沉了下去,竟然让钱小沫沒來由的想起了雷铭。
此刻,他的语气,生气恼怒又带着关心呵护的意味,复杂得像极了雷铭。
钱小沫迷茫得不知道怎么回答,面不改色,擦过他的身边要进屋。
“你会给我一个机会吗?”连荣麟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
“……”钱小沫停下了脚步,半晌,“对不起。”
连荣麟并不觉得这个回答有多么的意外,他笑了笑,十分无奈。
简单洗漱后,用过早餐,钱小沫准备去医院,虽然她沒答应连荣麟跟着,但是连荣麟既然跟了上來,她也拦不住。走出巷口,站在旁边商场的橱窗外,钱小沫条件性地停下了脚步。
连荣麟好奇地看着橱窗里一排排的电视机,电视里播放着财经新闻,枯燥又无趣。
可是钱小沫扎根了似的,不愿意走。
“这是重播前天的,你要看?”
“嗯,前天的新闻里有……”
“有什么?”
不需要钱小沫的回答,连荣麟已经清楚地看见了,屏幕里明亮的那个人影。
他哪怕已经和钱小沫离婚了,却还始终霸占着钱小沫的生活,横在他们之间。
连荣麟揪心地皱起了眉头,咬着牙侧过身去,低声说道:“走吧。”
“……”
钱小沫恋恋不舍地回头望着橱窗,哪怕她已经把雷铭接受采访的话一字不落的背了下來,可是她觉得自己还是沒有看够,怎么看……都看不够…
公交停在了钱小沫和连荣麟的面前,他们上了车,只留下漫天的尘埃。
对面的黑色轿车,此时升起了车窗。
雷铭坐在驾驶座,掏出了手机,很快拨通了瑟琳娜的电话。
“我记得,上个礼拜,深海市电视台,约我做深度访谈?”
“是的,boss,不过boss说不喜欢采访所以……”
“告诉他们,我愿意接受采访。”
“……啊?”瑟琳娜愣住了。
雷铭沒有多言,挂了电话,开着不起眼的黑色轿车扬长而去。
如果他们不能相守,就如此相见吧…
……
……
钱小沫和连荣麟到了医院,沈朗今天的状态特别好。
而沈红对连荣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