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铭正盘算着如何带着钱小沫,弃车逃跑,还要在炸弹爆炸之前。
但是还沒等他想明白,突然一声巨响,吉普车在山路上剧烈的颠簸起來,车子完全不受控制地朝前撞去。雷铭大惊失色,一手猛打方向盘,另一只手向后摁住了钱小沫的身子。吉普车的车轮摩擦在地面上刺耳作响,甚至还迸出了零星的火花。
钱小沫和雷铭都是大惊失色,吉普车车头硬生生地冲向了面前的一棵大树。
山路自此才恢复了平静,吉普车却升起了浓浓的烟雾,好半天,车内的雷铭才动了动。
他皱着眉头从安全气囊里抬起头來,身上还是不能避免的受了伤。
“小沫……小沫?”
雷铭见钱小沫沒有反应,着急地扶着她坐正,拔下了她嘴里塞的东西,钱小沫这才大口喘着气地咳出声來。雷铭赶紧解开了她身上的绳索,然后横抱着钱小沫,踉踉跄跄地下了车。
下车后,雷铭才发现是车胎被人做了手脚,在山路上爆胎了。
根本沒有所谓的炸弹,跟踪他们的人也早已经撤退,这群人只是为了把他们逼出深海市。
雷铭的心稍稍一安,钱小沫却依旧受惊过度,浑身虚弱无力地倒在他怀里,双手下意识地搂紧了他的脖子,一对小鹿般纯洁的眼眸里扑闪着劫后余生的泪光。
雷铭抱着她,不敢用力怕她疼,又不敢不用力怕她摔下去。
夜风拂过,雷铭就这样不紧不松地抱着钱小沫,沿着山路一直走去。
钱小沫似乎意识到什么,突然挣扎着要下地,“我……我可以自己……”
“不准动…”雷铭一声低吼,钱小沫立刻乖顺的像只小白兔。
渐渐地,钱小沫抱得他好紧,泪水将他胸口的衣服全部湿透。
雷铭的下巴靠在她的额头,轻声呢喃道:“别怕,有我。”
简单的四个字,却犹如有千斤的重量,让钱小沫莫名地心安。
熟悉的安全感,再度袭上了她的心头。
好想,这条路永无止境,就这样一直走下去,直到,白头。
夜色朦胧,雷铭抱着钱小沫在山路上迂回了一阵后,忽然瞥见有隐约的灯火。沿着灯火走去,原來是一座木头搭成的简易农房。农房的门前亮着灯,代表有人的,雷铭叩响了门,和门里的人应答了几句后,房主來开了门,见着他们身上有伤,赶紧迎了进屋。
农房里只住着一对中年夫妇,都是地地道道的农民,憨厚质朴。
雷铭抱着钱小沫放在床上,农妇拿來了药酒,准备替他们的伤口消毒。
“你……你先出去吧……”
钱小沫回避着雷铭的目光,低垂着眼睑,十分的羞涩。
雷铭一把抓过农妇手里的药酒,带着不容抗拒的命令口吻,“你先出去。”
农妇瞧着他们的模样,隐隐一笑,知趣地退了出去。
钱小沫“诶”了一声,满头黑线,她明明是让雷铭出去啊…
狭窄又封闭的小房间里,只有雷铭和钱小沫两人,他们呼出的热气交织在一起,空气的温度似乎也骤然上升。雷铭转过身來,坐在了床沿边上。
她的伤,多半是在脸上和身前。
钱小沫靠着床坐着,雷铭紧贴着俯身上去,用棉签蘸了蘸药酒,手很轻,涂抹着她的伤口,钱小沫忍不住皱起了眉头,**着。雷铭只有用嘴对着伤口吹风,凉凉的,痒痒的,让她沒有那么疼。
可是,他们之间的距离,近得來钱小沫都能数清楚雷铭的睫毛。他的双唇几乎快要贴着她的脸颊了,呼吸缠绕着,缠绕着,缠绕着……雷铭缓缓抬起眼帘,四目相对,迸出了无形的火花,让钱小沫的心狂跳不已,像是有小鹿在里面乱撞。
她抿了抿红唇,双手抓紧了身下的床单。
这一刻,钱小沫真的好害怕…
因为,她真的好想吻他……
好想好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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