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庆祝会马上就要正式开始了,我先过去了。简念,你留下,好好招呼贵宾…”
连荣祥洋洋得意的搂着萧潇离开了,故意只留下简念和钱小沫、雷铭待在一起。
“简念……”钱小沫沉默好久,终于唤出了他的名字。
简念毫不犹豫地转过身來,微微颔首,“是的,贵宾,请问有什么需要?”
钱小沫闪烁着瞳孔,始终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简念,似乎这只是她的幻觉而已。
“你现在在连荣祥身边做什么?”雷铭倒是很快接受了这个现实。
简念一点都不回避雷铭的目光,平视着他,“秘书室室长。”
雷铭一声冷笑,握紧了手心里那双冰冷的小手,“所以你顶替了那只替罪羊。”
“如果雷总沒有其他……”
“为什么?”钱小沫突然严肃地打断了简念的话,雷铭和简念都是一怔,“为什么要帮连荣祥做事?你明明知道他是一个怎样的人…你明明知道他对我做过什么…”
“我需要一份工作,他对你做过什么,和我,有什么关系?”
简念挑着眉梢,一个不屑又轻蔑的眼神像泰山似的,压在钱小沫的身上,她整个人顿时都懵了,呼吸骤然变得困难。雷铭再也忍不下去,握着钱小沫的手挡在她的面前,不可一世地瞪着简念,“你知不知道今天你沒有出庭,小沫多担心你遭了连荣祥的毒手?”
简念咬着牙,垂在身边的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
“到头來,你却成了连荣祥的走狗…现在,你根本不配小沫对你的关心…”
说完,雷铭牵着钱小沫,大步流星的离开。
钱小沫低垂着头走过简念身边的时候,一阵清风,夹杂着玫瑰花香,随风而逝。
周围的客人络绎不绝,大家说说笑笑,简念却像柱子似的杵在原地,一动不动。
……“你知不知道今天你沒有出庭,小沫多担心你遭了连荣祥的毒手?”
她会担心自己?她竟然会担心?
简念扬起了唇角,说不出是冷笑,还是苦笑,笑得苍凉又无奈。
ini穿着黑色长裙礼服,将身上所有的伤痕遮的严严实实,蕾丝黑网的礼帽遮住了她整张脸。ini自始至终都站在不远处的角落,看见雷铭和钱小沫离开后,简念迟迟沒有动静,才扭着水蛇腰缓缓走了上來。
“少东家心软了?”
简念一个余光砸在ini的身上,她立刻知趣地闭上了嘴。
“交代你的事情,都办好了?”
ini点了点头,“少东家放心,空头账户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通过锦麟地产的资金渠道,将我们的钱洗的干干净净,一点痕迹都不留。”
“动作小心,我不想这么快引起其他股东的怀疑。”
“我明白,少东家。”
尾音还未落地,简念已经转身,从ini的身边走了过去。
ini始终低垂着头,不敢看简念一眼,双眼却闪烁着异常的亮光。
她抬起头來,眸中是狡黠的笑意,深邃得令人捉摸不透。
……
雷铭带钱小沫离开花厅后,在后花园找了个长椅陪着钱小沫坐下。
钱小沫始终呆滞着,什么话都沒说。
雷铭侧身看着她,皱眉,说了句什么,钱小沫就像人偶似的,一点反应都沒有。
现在的钱小沫,还是无法想象简念成了连荣祥的人。
简念,明明知道连荣祥的所作所为啊…
“钱小沫…”
雷铭忍无可忍,一声低吼,双手捧着钱小沫的脸,俯身一个热吻,炙热的感觉立刻流遍了钱小沫的全身。她眨巴着眼睛,瞳孔里的光彩一点一点的凝聚起來,大脑里的意识也渐渐恢复。后花园闪烁着如星星般的小灯管,簇拥着雷铭和钱小沫,夜空难得的清澈又透亮。
雷铭的唇瓣辗转吮吸着钱小沫,恋恋不舍地松开了她,柔软的指腹轻柔地擦过钱小沫的双唇,低声呢喃道:“在我面前,不许想其他男人…这是第一次,再有下一次,回到家我再好好‘折磨’你…”
钱小沫扑闪着厚重的睫毛,勉强一笑。
雷铭心痛地揽她入怀,下巴轻靠在钱小沫的头顶,喃喃道:“你知道的,简念只是简念,他不是连荣麟。他无法承载,属于你对连荣麟的期待。”
“……”
钱小沫一时沉默,不得不说,她每次和简念在一起,有时候真的分不清,简念是谁了。
他和连荣麟,实在太像了。唯一不像的,只有那张脸,和简念的嗓音罢了。
有时候,钱小沫天马行空地想象,会不会连荣麟改头换面了?
但最后的最后,钱小沫找不到连荣麟这样做的目的和意义,也就不了了之了。
现在看來,她之所以会失望,是因为她给予简念的期望太高。
简念与她,原本就是陌生人,他需要生存,需要工作,钱小沫有什么资格气恼?
她撇着嘴,抱紧了雷铭,她真的沒有资格对简念的生活指手画脚。
钱小沫对简念的了解如此之少,偏偏又一见如故,只是因为她当他是连荣麟罢了。
可惜,可是,简念只是简念,不是连荣麟。
钱小沫终于,肯面对这个现实了。
“这个,是今天收到的……”
雷铭左手搂着钱小沫,右手从外套的口袋里抽出了一张东西。
钱小沫直起身子,疑惑的接了过來,才看清原來是张明信片。
“爱丁堡寄來的。”
钱小沫看着明信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