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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钱小沫在**上辗转反侧,毫无睡意。..
她总是时不时看向身旁的雷铭,听见他深沉的呼吸声,钱小沫才能稍稍安下神来,但依旧还是无法安然入睡。心里装的事太多,只要钱小沫闭上眼睛,她就觉得不踏实。
这样一直熬到了大半夜,钱小沫好不容易睡下去,却也睡得浅,做着断断续续的梦,梦里都是各种钱小沫不愿看见的画面,惊得她哪怕睡着了也总能烦躁的醒过来。醒来的每一次,钱小沫都要确定雷铭是不是还在自己身边。
这样折腾了整整**,钱小沫再一次被噩梦惊醒,猛地睁开眼睛的时候,头两边的太阳穴连带整个后脑都嗡嗡地发胀发疼,痛得钱小沫忍不住皱着眉头又闭上了眼睛。缓了好一阵子,钱小沫才一只手捂着头,睁开了眼睛。
窗外的亮光淡淡地,似有似无,轻轻从玻璃窗上轻抚过去。
钱小沫眨了眨眼睛,渐渐适应了光线,忍着头疼扭头看向身旁,空落落的,没有人。
“铭……”
钱小沫呢喃着,又轻唤了一声,可主卧卫生间和衣帽间里都没有人回应她。
难道,雷铭一大早就去找苏蔚了?
他们两个人是不是……
“痛!”
钱小沫根本不敢想下去,现在她头痛欲裂,每一根神经每一块头骨都在痛,像是要爆炸了一样。她只能捂着头缓缓坐了起来,钱小沫只要每动一下,后脑勺都疼得麻酥酥的,像是被电流击过,又胀又痛。
她摸索着下了**,急着想要去求证,甚至连拖鞋都来不及穿。
脚心踩在地上刺骨的寒意,钱小沫都没有丝毫的感觉。
她急忙拉开卧室的门,心急火燎地小跑着,刚要看见客卧房间的时候,一个人影闪过来,毫无征兆的,砰的一下,两个人撞在了一起。那人手里端着的被子应声落地,啪的一响,满地的玻璃碎片,杯中褐色的咖啡液体沿着碎片的痕迹缓缓流去。
钱小沫倒在一旁的地毯上,头撞到地,又是嗡的一阵痛。
她急忙撑着自己半坐起来,这才看清自己撞到的人,是苏蔚。
一时间,钱小沫看着苏蔚,嗫嚅着红唇,欲言又止,都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好。
苏蔚也没有料到钱小沫会突然跑出来,看了眼她,这才撑着自己站了起来。
“抱歉。”
“……是我撞到你的,应该是,我说抱歉。”钱小沫扭扭捏捏地也站了起来。
苏蔚走上前,指了指地毯,“多少钱,我赔就是了。”
钱小沫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才发现打翻的咖啡染到了地毯上。这时,钱小沫才意识到,原来苏蔚说的“抱歉”是指这个。
“不用,我找保洁阿姨拿出去干洗就是了。”
“你不知道?”苏蔚双手抱肩,挑了挑眉。
钱小沫愣了愣,她应该知道什么吗?
“这块地毯是土耳其lar公司所生产的,这家公司曾经有一块地毯是全球最贵的地毯,而现在这个地毯也是全球限量的纪念,它的材质特别不容易清洗,你以为随随便便找一家干洗店,就能洗干净吗?”
这么夸张?
钱小沫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脚下的地毯,这完全就是踩在一沓钱上啊!
可钱小沫还肆无忌惮地躺在这块地毯上吃薯片,雷铭从来没有说过她。
苏蔚叹了口气,呢喃道:“待会我会告诉bss这是我的,bss不会生气的。”
钱小沫愣了愣,抬起头来,这是苏蔚在喧宾夺主?还是说,她在暗示她和雷铭的关系?
钱小沫心里一沉,急忙说道:“明明是我的不对,再说了,你是客人,怎么能让你去说呢?我会告诉雷铭这是因为我才变成这样,他不会为难我的。”
苏蔚挑了挑眉,冷笑地思忖着,这个钱小沫失忆后倒变得聪明了。搁在以前,她这种话里话,钱小沫根本听不懂。苏蔚扬着嘴角一笑,不过这样也好,就像说笑话的人最害怕别人找不到笑点一样,如果钱小沫听不出骂她的话、贬低她的话,那么苏蔚一个人说着也没意思。
“是啊,你可是bss夫人”
苏蔚低语着,蹲下身去一块一块将咖啡杯的碎片拾了起来。
钱小沫皱了皱眉,总觉得苏蔚说这句话怪怪的。
“昨天bss煮的面,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呢?因为我每次都给bss说,我不喜欢吃醋,可是bss每次总会在面里面给我加醋,我想,应该是你比较喜欢吃醋吧?”
什么?钱小沫一惊,脸色顿时难堪得苍白,毫无血色。
昨天,雷铭也给苏蔚煮了面?可是钱小沫记得,她昨晚还专门问过雷铭,他不是说——“她有手有脚,自己会煮”吗?怎么苏蔚又说,雷铭给她煮了面呢?还是,每次!这还不是雷铭的第一次?!
也许,还有种可能,是苏蔚在骗她?
钱小沫的脑袋又是嗡的一下,像是被人狠狠用铁棒打在头上。
苏蔚已经转身打碎片扔进了垃圾桶,背对着钱小沫问道:“早上我给你煮面吧,我知道雷铭煮面喜欢加花生酱,他总说煮面要讲究火候,面煮到五成熟的时候加一勺冷水能让面更有劲道,但是我不知道你的口味,不知道你……”
苏蔚说了一通话,钱小沫却已经被她的前半句话噎住了。
雷铭煮面的确喜欢加花生酱,也的确很在意火候和面的劲道,甚至什么宽度的面陪什么作料,雷铭都有自己的一番见解,每次吃面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