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
“啊……”
钱小沫一声惨叫,整个人湿漉漉地被扔在刺骨森冷的水泥地面上。
她浑身是伤,根本没有力气爬起来,只能听见身后铁门因为年久失修而咯吱咯吱的响。
“你老老实实待着,东家算是对你不错的了,待会会有医生来给你做检查,你最好给我乖乖听话,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嘭——
门关上,男人的威胁声也被阻挡在了门外。
钱小沫不知道这里是哪里,放眼望去,除了一束朦胧的光线从气窗透射进来,眼前几乎完全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清楚。只能嗅到刺鼻的锈味,还有生物腐烂的气息,潮湿阴冷。
她轻微地喘着气,皱眉,四周安静得只能听见她自己的呼吸声。
钱小沫试着双手撑在地上想要坐起来,但手心全是伤,胳膊上也是淤青,轻轻一使劲都疼得她直喘不过气。身上的骨头,像是断裂了好几根。
“小沫?是你吗?”
黑暗深处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钱小沫猛地一怔,循声望过去,什么都看不见。
“是谁?”她很惊讶,声音在颤抖,是掩饰不了的恐惧。
女人的声音没有再响起,但是钱小沫却听见了有人靠近自己的脚步声。
很轻,很慢。
钱小沫努力想要自己坐起来,但依旧是徒劳。
女人越来越靠近钱小沫,她心里慌张,只能努力蜷缩自己的身体,瞪圆了一对惊慌失措的眼睛。气窗透射进来的光线下,闪过一个人影。钱小沫的心扑通扑通狂跳不已,抬眸望去,女人已经站在了她的面前。
“你是谁?”钱小沫看不清楚,只能分辨出一抹剪影。
女人似乎行动不便,一手扶着自己的腰,一面缓缓蹲了下来,钱小沫下意识地往后缩着身子。女人觉察到了钱小沫的恐惧,温柔地说道:“是我啊,小沫,我是夏沁。”
“夏沁?”
钱小沫一怔,没有再退缩。
“是啊,我是夏沁,你听不出我的声音吗?”
钱小沫难以置信的一把握住了夏沁的手,是欣喜,是激动,更是一种短暂的踏实。
“你怎么会在这里?”
夏沁叹了口气,“一言难尽,我先扶你坐起来,再慢慢告诉你。”
夏沁伸手扶着钱小沫的胳膊,但是她顶着大肚子行动不便,加上钱小沫浑身都是伤,一点力气都没有,两个人根本没有办法。就在钱小沫满头大汗的时候,另一只胳膊上突然多了一道力,这个力很强大,几乎不用夏沁帮忙,钱小沫已经在这道力的帮助下坐了起来。
钱小沫错愕得心里惴惴不安,她根本不知道这个地方竟然还有一个人。
“谁?你又是谁?”
那人并没有马上应答,而是又去搀扶夏沁。
看见夏沁对那人似乎没有防备的样子,钱小沫心里十分疑惑。
“是我,林菀白。”
“……”
嗡的一下,钱小沫只觉得自己大脑瞬间空白,什么都反应不过来。
林菀白?林菀白怎么也会被关在这个地方?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钱小沫心里纳闷得几乎在抓狂,这种感觉比身上的伤口还要痛苦。
“谁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钱小沫懵了。
“让我先看看你的伤,事情的经过我们再慢慢告诉你。”
林菀白搀扶着夏沁在一旁坐下,这才又半蹲在钱小沫的面前。
两个距离是如此之近,钱小沫这才终于看清了林菀白的样子,但却更加出乎钱小沫的意料,“你受伤了?”钱小沫几乎是惊呼着尖叫出声的,林菀白的脸上又十分明显的淤青,虽然看不大清楚,但仔细分辨还是能看出端倪。
林菀白似乎并不在乎自己身上的伤,淡漠的一笑而之。
“落在这种怪物的手里,谁又能毫发无损的离开?”
“奎因?他为什么要针对你?”
林菀白抽了抽嘴角,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我也是被关在这里,才从夏沁的口中得知,原来奎因的目标是雷铭。现在我是雷铭的未婚妻,自然逃不过奎因的手心。”
钱小沫木讷,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明明有千言万语却偏偏堵在嗓子眼什么都说不出来。
她不知道林菀白是不是在指责自己,是不是在怪自己为什么不告诉她和雷铭在一起会有危险。钱小沫心里惴惴不安,看着她,林菀白似乎真的只是单纯在检查她身上的伤。
“雷铭知道你被抓起来了吗?”
“我并不清楚。可能,奎因也想逼雷铭出来,所以才会抓了我来。”
钱小沫垂下眼睑,摇了摇头,“不,我觉得并没有这么简单。”
林菀白顿下了手里的动作,还未开口,钱小沫已经问道:“我们有没有什么方法逃出去?”
“这个问题我们已经想了很久。”夏沁的声音里很无奈,“但,一点办法都没有。门外一共有多少守卫,我们根本不知道。我只能听见有人巡逻的脚步声,和换岗时候的说话声,除此之外,对于这里是哪里,外面又是什么样子,我们完全不知道。”
“就好像我身上的伤,都是试图逃跑的时候,被抓回来打出来的。”
林菀白说得干脆,好像她身上一点痛楚都没有。
钱小沫咬着唇角,难道真的一点法子都没有吗?
她来的时候也被蒙上了眼罩,一直到这里,眼罩才被解开,所以她也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样子。不等钱小沫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