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哎,你这是怎么回事?”白冽正在大堂喝着豆浆,见冷幽眼底一抹淡淡的青黑,惊呼道。
“没事。”冷幽淡淡道,在他身旁坐下。“师父人呢?”
“师父还在房里。”白冽嘴上漫不经心地答着,一双眼睛却直直盯着冷幽看个不停。
“小二,再来一份一样的,豆浆不加糖。”冷幽也不理他,朝柜台处招了招手。
“真没事?没睡好?”白冽还是第一次看到冷幽这幅样子,不免有些好奇。
冷幽摇摇头,她总不可能说是因为昨晚想着林书岳,所以才没睡好。可是自己这样子,好像不太正常。白冽比她大了三岁,应该会比较懂吧。仔细想了想,冷幽才踌躇地开口问道,“白冽,你说如果一个人想了一个人一晚上,那样是怎么一回事?”
“想谁想了一晚上?”白冽似是随意地问道。
“林书岳。”话从口出时,对上白冽惊讶的眼睛,冷幽才发现自己竟不知觉之间将心中所念之人说了出来。
“白冽,你听错了。”
欲盖弥彰。
白冽表面一派正经,心里其实却是笑得跟偷腥的狐狸一般。
呵呵,他该为小师妹准备嫁妆什么的了。
“小幽,你想了林书岳一个晚上?什么时候的事?”
冷幽正懊恼自己的失言,眉头紧皱,一副你没看见我,也别搭理我的样子。
见冷幽不回答他,白冽便自己一个人自说自话起来。
“小幽,你喜欢上林书岳了。”
“哎,小幽你竟然喜欢上一个哑巴,虽然他长得还不错,真是可惜了。”白冽故作叹息道。
“天要下雨,儿要嫁人,哎,我们家小幽已经可以出嫁了。”
冷幽却是听不得别人说林书岳是个哑巴,当下急了,“他不能说话又不是他能选择的事情,而且他医术那么好。”
白冽满意地看着冷幽朝自己设下的坑往下跳,瞬间心情如沐春风,“嗯嗯,林书岳是不错。”
“他本来就挺好的。”冷幽白了他一眼。
“哎,女大不中留咯,师父,你能别躲在楼上看戏吗?”白冽老早就察觉到老头子的气息,故而故意套起冷幽的话来,但冷幽显然不在状态没有发现展云的踪迹。
“我们家小幽长大了啊。”
展云叹息一声,翩然入座。
“师父!”白冽笑她就算了,连师父也笑话她,冷幽的脸瞬间红透。
看着不经意之间露出娇羞之色的冷幽,展云才恍然察觉到,他家小幽已经是二八年华,可以许人的年纪了。
“你说的那个哑巴是怎么回事?”展云得探探那人的家底。
“林书岳,有个妹妹,医术在秀城颇有名气,只是却不能说话。据说是出生之时落下的病根。”白冽收起一副嬉笑之色。
“这样啊。可是我们家小幽那么好,我可不想她嫁给一个不能说话的夫君,不能说话,该多么难正常的相处。”
“师父,我才配不上他,他人那么好,医术也好,肯定很受秀城姑娘们的欢迎的。”冷幽突然觉得有些难过,师父在她心中是英雄一般的人物,可是如今师父竟也只看人的外表。自己一个姑娘家整日抛头露面地接任务,又多年行走于刀尖之上,哪里配得上他呢。
林书岳这些年是怎么承受住如这样的风言风语的呢?
他是不是也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一个人悄悄难过呢?
“小幽,在师父的眼里,你才是最好的。”比起林书岳,展云觉得白冽更适合冷幽。虽然现在他们彼此之间没有感觉,但是很多夫妻一辈子下来也都是在日积月累的相处之中慢慢有了感情的。
他不想让冷幽受苦。
他们虽无血缘,但是却亲如父女。
“你们两个还是别跟林家来往了。”
“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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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公子!”白冽急冲冲夺门而入,一头发丝凌乱不堪。
林书岳正在院落里研磨新晒好的草药,闻言诧异抬头看来。
“小幽有没有来你这里?”
林书岳点了点头,眼里满是疑惑。
发生什么事了吗?
林夜芷听到院子里的声响,从房里走出来,“有啊,幽姐姐早上还送了披风过来呢。白大哥,怎么啦?你怎么这么着急的样子?”
白冽能不着急吗?!
本来以为撮合林书岳和小幽是水到渠成,顺顺利利的事情,却不料一向疼爱小幽的老头子却是极力的反对这件事。小幽情窦初开,性子又执拗,昨天一整天关在房里不出来,送去的饭菜都有吃完,以为她只是面子拉不开。却不想今天早上敲开门时却不见了她的踪影,衣被叠得齐齐整整,只有桌面的茶壶下压了一张雪白的宣纸。
“小幽没有回去客栈,也没有去赏金猎人部!”白冽真是要被这个执拗的丫头急疯了。
“怎么会?”林夜芷惊呼。
林书岳放下了手中的药杵,心里泛起一抹不安来。
“这是她留的字条。”
林书岳率先接过,雪白的宣纸上是秀气的簪花小楷,“师父,您对我的养育之恩小幽没齿难忘,可今日要让师父失望了,就当从没有冷幽这个人吧。冷幽笔。”
林夜芷见自家哥哥看完那字条,便抢着过去,一目十行下来,却只得出了一个结论。
“哎?小幽为什么离家出走啦?”未央正呆在房间里想着要怎么把冷幽的林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