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我碰到那个拍皮球的小娃娃是在档案室中。由于那天是白天,我还以为他是某个警察带来上班的。可是现在一想我就反应过来了,哪有人会放任这么小的孩子到处乱闯。
从鬼医方有余的年纪推断,他孙子现在起码应该跟我年纪差不多大了。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个小男孩居然还保持着照片里的模样,这显然不太正常。
最大的可能性就是这个小男孩在拍照的那年就死了,方有余通过某种手段把他的阴魂留了下来,而且还将他改造成了不怕阳光的形态。
这对于鬼医来说应该不算是一件难事。
刘半仙提前打了招呼,然后又跟那个老警察勾肩搭背地去川菜馆喝酒去了。刘半仙临走时还假惺惺地问需不需要帮我打包一份蛋炒饭回来,气得我差点拿张符贴他脸上。
档案室在楼下一层,或许时因为这两天刚刚下了暴雨的缘故,地下一层特别潮湿。我一个人站在档案室门口有点心虚,不过想到沈凌的病情还是一咬牙推门走了进去。
推开门的瞬间,一股刺鼻的酸腐味道直接通过鼻孔冲到了我的肺里。我在门口咳嗽了半天,zai偌大空旷的档案室中显得特别刺耳。我摸索着找到墙上的电灯开关,想不到居然是坏的。我这才想起来之前那个老警察走的时候说这两天受潮,地下室的电线全部都烧掉了。
真是的,早不坏晚不坏,偏偏在这么要紧的时候坏了。
我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才适应了档案室中的光线。我记得上次那个那个小男孩独自一人在玩皮球。为了引他出现,我这次也特意带了一只皮球过来。我小心翼翼地走到档案室稍微空旷一些的地方,轻轻拍起了皮球。
“砰。”
“砰砰!”
手中的皮球在地上规律地跳动着,每次落地都会发出响亮的声音。偌大的地下室中只有我这里才有声音,显得特别突兀刺耳。有时候冷不丁我自己都会吓一跳。
“砰!砰砰!”
我右手轻轻拍着皮球,可是注意力却完全关注着周围动静。我记得上次在档案室中没一会儿那个小男孩就找来了。可是我现在已经拍了起码十多分钟皮球了,周围居然还是没有一点儿异常。
难道那小屁孩儿今天不在?
我百无聊赖地拍着皮球,警惕性也慢慢放松下来。这时我的手一滑,皮球一不小心就骨碌碌滚到了一个档案架下面。我连忙跑了过去,伸手去掏这只皮球。
皮球滚到了档案架深处,我费了好大劲才将皮球掏了出来。估计是因为档案室下面太脏了,我感觉到手黏黏的特别不舒服。我一边拍着皮球一片往外走去,打定主意要是小男孩再不出现的话我就晚上再过来。
“砰,砰砰砰!”
正在这时我听到档案室的另外一个方向也传来了拍皮球的声音。我心中一喜,连忙拍着皮球朝那边走去。那个声音似乎也正在向我这边移动,而且越来越近。我连忙掏出手电筒一照,前面除了档案架根本没有人啊。
似乎是看到了我手电的光线,拍皮球声音一下子就消失了。我见状连忙也拿着手中的皮球拍了起来。
“砰砰砰!”
果然,不紧不慢的拍皮球声音又响了起来。我这次听得分明,声音是从我头顶传来的。
我猛地抬头一看,在手电筒的余光中我看到一只皮球正在天花板上有规律地跳动。这个场景特别诡异,皮球拍在天花板上,然后反弹到半米多高的位置又被拍到下去,接着又弹起来。周而复始,就好像有个人倒悬在天花板上拍皮球一样。
可是我的视线中并没有人!
“小朋友,哥哥陪你拍皮球好不好?”
虽然眼前的这一幕看得我心里发毛,但我还是鼓足勇气轻声喊道。没想到我连着喊了几遍,居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而那只皮球依旧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控制着,不停在天花板上跳动。
突然我的眼睛眯了起来,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因为我发现天花板上那只皮球正是我带来的那只,怎么跑到上面去了?
那我手里正在拍的皮球又是什么?
我低头一看,顿时就跟触电一样把手里东西扔了出去。我手中的哪是皮球啊,分明就是一颗人头好吗!
***我居然拿着一颗人头拍了这么久!我说怎么之前感觉手里黏黏的,原来全是鲜血!
人头被我扔在地上,滴溜溜地滚了一圈撞在墙上,然后又滚回了我的脚边。一想到我之前居然拿着一颗人头玩了半天,心里就感觉特别别扭。我甚至连什么时候皮球被人调包了都不知道。难道是刚刚皮球滚到档案架下面的那次?
我平复好心情,拿着手电筒轻轻照了一下。那颗人头正面朝我扔在地上,我小心翼翼地走过去一看,居然是那个小男孩的脑袋!
我慢慢地靠近他,想要把脑袋捡起来。可是我刚刚凑近它,这人头猛地睁开了眼睛盯着我。
“**!”
我忍不住爆了句粗口,屁滚尿流地往后退去。没想到这颗人头骨碌碌地朝我滚了过来,而且还开口对我道:“大哥哥你不是说要陪我拍皮球吗?”
“我拍你老母啊!”
我心道我是来陪你拍皮球没错,可是你丫也犯不着把自己的脑袋当球踢吧。不过我现在有求于他,可不敢开口骂人。我小心翼翼地陪笑道:“小弟弟你在哪里啊?”
我的话音刚落,天花板上那只皮球就掉了下来。接着天花板上一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