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不管哪个疑点都有一个共同的突破口,那就是雷孟德。
看来他远比我想象中的更加神秘。我决定明天早上直接去他宿舍,把这些谜团当面跟他对质清楚。
心里打定主意之后我才重新开始打量这个房间。房间里除了重新打扫过一遍之后根本就没有任何变化。而且我之前进门也检查过,这个房间的门窗都是从里面打开的。除非是有门卡,否则根本不可能悄无声息地进入我的房间。
我并不是一个特别谨慎的人,但是昨天晚上突然出现在我手机里的照片却让我不得不处处提防。
现在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股浓烈的睡意不停地向我袭来,上下眼皮打架几乎要睁不开。可是一想到昨天晚上的照片,我就强忍着不敢让自己睡着。
我怕昨晚的鬼压床再次出现,然后自己莫名其妙又被人拍一张睡着的写真。还好我昨晚睡相挺好的没有踢被子,要不然拍出来的照片铁定要走光。
其实我心里怀疑昨晚偷偷给我拍照的人很有可能就是雷孟德。因为我在这座城市里就只认识他和大雷两个人。大雷现在生死未卜,唯一的可能性就是他。
可如果是他的话,那为什么他又刻意提醒我千万不要睡觉呢?难道是欲擒故纵?
其实我有个不为人知的心理疾病,学名叫阿尔巴契拒绝式强迫综合症,俗称就是犯贱。每次我心里越想不做什么事情,越是会不知不觉就把这件事情做了。就比如说我心里一直在提醒自己不要睡觉不要睡觉,可是我连自己什么时候睡着都不知道。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突然觉得身体一阵发凉,然后冷不丁就醒了过来。可是就在我醒过来的瞬间,一股冷水直接冲到了我的鼻孔嘴巴里,让我忍不住咳嗽了起来。
我猛地挣开眼睛,发现自己竟然是泡在浴缸中。浴缸里的水几乎要满出来,而我整个人都浸泡在水下!
“咳咳咳!”
我一边咳嗽一边手脚并用从浴缸里爬了出来,然后全身虚脱地瘫倒在地上。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会泡在浴缸中?
我心里一阵后怕。如果刚刚我再晚一分钟醒来的话,我肯定就淹死在浴缸里了。小爷我曾经在天子坟在鬼市中大杀四方,要是最后却不明不白地淹死在浴缸中的话,那实在是太憋屈了一点。
过了十多分钟,我感觉到全身的力量恢复了一些,然后才挣扎地站起来朝床上走去。爬到床上之后我看到手机扔在被子上,我连忙抓起手机手忙脚乱地点开相册。
相册里面又多了一张我的照片!
但是照片上的画面不是我在睡觉,而是我整个人浸泡在浴缸中。浴缸的水龙头开着,水已经漫过了我的头发梢。但是照片中的我却笑容恬淡,仿佛正在做一个美梦。
一股不寒而栗的感觉从我的心底油然而生。对方究竟是谁,为什么能够在我睡着的时候可以悄无声息摆布我的一切?
我又想起雷孟德说的话。他让我晚上不要睡觉,难道就是因为知道提前预料到了这些?
“谁!”
这时我看到房间猫眼中有一道微光闪过。我立马暴喝了一声,然后打开门冲了出去。
门外走廊中灯光昏暗,空无一人。我连忙跑到走廊拐角处,却见到那个前台小哥走过来狐疑道:“先生你怎么了?”
口音真奇怪,听着就跟外国人一样。
我连忙问他刚刚有没有看见可疑的人跑过去。这个前台小哥摇摇头说没有,然后又一脸暧昧地问我是不是在找“特殊服务”。
小爷我特殊你一脸。要不是瞅你还人模狗样的,早就一张符箓拍你脸上了。
我只好狐疑地回到房间中。小爷我裸眼5.5的视力,十分确定刚刚看到有人在猫眼中偷看。可是为什么我到了外面却看不到有人呢?我的房间在走廊中间,而且我冲出去开门的速度又非常快,照理说对方肯定不可能有这么快的速度逃离走廊的。
更何况还要避开前台小哥的视线。
除非对方不是人。
我看了看时间,现在居然才凌晨三点多,原来我睡下才两个小时。不过经历了这件事情之后我已经睡意全无,索性坐着等天亮。
直到六点多,外面才亮起了第一缕阳光。我走进洗手间中想冲个冷水澡,但是衣服刚刚脱掉我就愣了一下,因为我发现自己胸口的那块尸斑颜色似乎变淡了一些。
我连忙难以置信地揉了揉眼睛。没错,尸斑颜色确实变淡了。原本尸斑的颜色是乌黑乌黑的,看着像腐肉一样。但是现在颜色却有点乌青,甚至边缘已经有点转成粉红了。
我每天早上起来第一件事情就是检查尸斑,所以肯定不会看错的。
但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连鬼医方有余都束手无策的死人病,不知不觉居然好转了?莫非雷孟德说开鬼车就能治好死人病是真的?
不管怎么说这是好事,甚至可以说是我最近这段时间以来遇到的唯一一件好事。我飞快地冲了澡,然后掏出手机给陈八千打了个电话。
这小子本来是不带手机的,不过被我唠叨了以后终于还是弄了诺基亚。但是他有一个原则,那就是晚上九点之后必关机,等早上六点才开。这作息时间简直比老头子还老头子。所以就算是有天大的事情我也得等天亮以后再说。
可是我刚刚拿出手机,手机就响了起来。我一看顿时乐了,居然是陈八千打过来的!
难道太阳从西边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