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鸾羽得意笑道:“狗啊,一条可爱的大狗。”
好吧,九王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这才明白过来她是在报复他前面所说的话,顿时哭笑不得。
他扶额道:“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古人诚不欺我。”
丰鸾羽自顾自站起身来,走到面盆处净了手,擦干后才想起自己似乎好未洗漱,而且属于蓬头垢面的那种样子,记得在玉惊鸿房里的铜镜里自己就是这样的。
而她竟然毫无所觉地在这么多人面前晃了一圈。
“靳夜阑,你为何不提醒我,是故意让我在外人面前出丑?”她气急咬牙,越想越觉得就是他黑心故意黑她。
靳夜阑看着她指着自己的脸和头发,恍然明白过来,他无辜摊手:“我先前提醒过你,衣衫不整不宜出去,你非要与我怄气,这不能怪我,要怪也该青鸢,是她没提醒你。”
那个时候青鸢恐怕心和眼都黏在玉惊鸿身上,哪里能想起她还蓬头垢面这件事。
丰鸾羽气闷坐回椅子上,觉得自己真是越活越倒退了。
靳夜阑本想伸手去拉她的,可是手上油腻,他只能先去把手洗干净又回来哄她。
“好啦,这件事是我的错,下回我会提醒你的,就算你生气也不会让你走,这次也无人瞧见,我帮你梳头。”
没人瞧见,玉惊鸿不是人么?
丰鸾羽正要说什么时,丰琳琅便从外面走了进来。
“羽儿,哥他来接咱们了,你收拾好没有?”丰琳琅人未进屋,声音先到,跨进门后才见丰鸾羽衣裙换好了,头发却是老样子,略微不满地瞪了眼靳夜阑,进屋抓起丰鸾羽便往外走。
“哥说是接我们进宫去,贵妃娘娘听说你受伤,都吓晕了。”
丰鸾羽蹙眉:“不是说瞒着母妃么,谁说漏嘴的。”
丰琳琅气愤轻哼:“哼,据说是废后的眼线去了冷宫报告,废后便求陛下让贵妃娘娘去见她一面,没想到陛下老糊涂还真让贵妃娘娘去见了,就这样贵妃娘娘在回寝殿的路上便晕倒了,口中一直念叨着公主,陛下便命我哥来接你回宫。”
真是死到临头还要往别人身上捅刀子,丰鸾羽咬牙,看来回宫之后是该好好整治一下这个不安分的皇后娘娘,本事不小,到处都是她的眼线,就是运气差了些,生了个只知酒色的草包儿子,才落得如此地步。
丰九霄在皇位上似乎也是坐腻了,早些退位让贤也好,省得总是犯糊涂,还给沈棠云添堵。
“披上。”靳夜阑不知从何处拿出一件带帽子的斗篷,自身后披在丰鸾羽身上。
丰鸾羽顿住要跨出门的脚,回头看他,嘱咐道:“我先回宫去,有机会再出来找你,但你不许进宫去找我。”
“嗯,我明白。”靳夜阑熟练地给她披好斗篷,又拉好帽子将她的头遮住。
丰琳琅一声不吭看着两人的旁若无人的动作,似是相处已久的夫妻一般温馨,她不由的为自己的兄长默哀,情敌如此强大,这可如何是好。
靳夜阑收回手,笑看着丰鸾羽,“去吧,路上小心。”
“嗯。”丰鸾羽点头后便挽着丰琳琅继续往外走去。
二人离去后,玉惊鸿从屋中出来,面色不太好看,而他身后跟着出来的青鸢却有些得意,挥挥衣袖便也离开了。
“多谢。”靳夜阑对玉惊鸿道谢。
玉惊鸿微愣,随即明白他指的是昨夜救八公主丰鸾羽之事,随即好奇问:“你是认真的,真要娶这个丰国八公主?”
“是,我想娶的就只有她一人。”靳夜阑极其坚定地回答他。
“但愿有朝一日你也能记住今日的话,不会后悔。”玉惊鸿意味深长叹息,刚要转身离去便被靳夜阑拦住。
靳夜阑抿唇,淡声道:“我知你们瞒着我一个秘密,是关于我失去的那段记忆,但我相信自己的心,认定她便就只有她,无论将来如何,此心不悔,更何况你们眼中的她又未必是真的她,只要我知道她是谁就好。”
“认定她便只有她……”玉惊鸿似有所感低喃,随即了然笑道:“难怪当初她只选你,她的眼光总不同于别人,同时也将别人看的清楚,愚昧之人是我自己,时至今日才看清楚当年的人是谁。”
靳夜阑忽然勾唇,眼中尽是戏谑。
“原来惊鸿公子曾经认错人了,这可不妙,依我看青鸢可不是个好对付的主儿,以前你又那般无情对她,她定会在心里记恨你,保不准儿心一横便纳了别的男子也不一定,如今她的身份可非同一般,过不了多久乾元帝便会退位,届时华朝的王公大臣们便会想尽法子往她的后宫塞人,如此一来,你便可能会被抛诸脑后。”
“小人得志,胡言乱语。”玉惊鸿忽然没了往日的气度,甩袖离去。
靳夜阑依旧保持微笑注视着他,似乎觉着很是痛快呢。
久风上前,低声问:“爷,您为何要骗八公主?明明张家小姐并未……”
“我方才说的便是以后的事实,等着看,不出两日,便会有好消息传来。”靳夜阑胸有成竹,笑得淡然。
久风还是不解,照理说有任何的消息,他都会收到啊,为何主子知道的,他却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
丰鸾羽回到宫中之时,沈棠云已经醒了过来,见到她安然无恙后又是喜极而泣,哭累了又沉沉睡去。
“御医怎么说?”走出寝殿后,丰鸾羽才压低声音问身侧的半香。
半香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