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姐咄咄逼人,其余人没有说话的同时,那一个个眼神却是无疑和翠姐站在同一个阵营里的,对着孤军奋战的宋随意形成围攻之势。
宋奶奶再次没有开口,只是乐于旁观。
宋随意吸口气:“我不知道。”
她确实不知道。他究竟是因为怎么回事去了乡下,又因为什么缘故回到了城里。他没有对她做出任何解释。
只知道的是,无论他是农村人也好或是城里人也好,犹如他说的,他没有变,她也没有变。这和他们两个相识相知相爱,没有任何关系。
她单纯的想嫁他,他单纯的想娶她,为此需要去介意他到底是农村人或是城里人的症结吗?
“你说你不知道?!”翠姐绝对不相信她的话。
宋随意说:“我认识他的时候,他是在乡下。我去深山里看他的时候,坐的火车,许太太和我去的,骗不了人。”
“对,因为这是你们精心设计的骗局!想糊弄我们其他人,你呢,自己一个人坐享其成!宋随意,你的良心坏,大大的坏,是被狗吃了!冒名顶替你姐姐相亲不说,还精心设计你姐姐,你大伯,我们全家为你读书捐了多少钱,你一点感恩的心态都没有!”翠姐这番义愤填膺的话,似乎说中了所有人心头的痛点,让院子里几乎所有人都频频点头。
宋婷婷更是被母亲这话给说的,一时心头委屈至极,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双手蒙着脸,泪流不止:“随意,你还是我妹妹吗?你实在太过分了。你明知道我喜欢他很多年了——”
什,什么?宋婷婷喜欢他很多年?
既然喜欢他很多年了,会一开始就嫌弃他?
一群人都因为宋婷婷骤然间冒出来的这话愣了个十足。
“你们不知道。”宋婷婷动情地倾诉着,“他那样一个被许多人喜欢尊敬的人,想接近他看他一眼,都已经是那么的艰难。我只能在心中默默地崇拜他,暗恋他。”
宋婷婷说的若有其事,连宋奶奶都呆了呆。
“结果——”宋婷婷抬起脸,对准宋随意站起来愤怒地指控,“随意,你对他说了我许多坏话是不是?我今天刚见到他,都没有来得及和他说一句话,你知道吗?他对我做了什么。”
面对宋婷婷满脸的气势汹汹,宋随意可以想象到,他肯定像他自己之前说的那样,对着宋婷婷这种女人,懒得搭理,鬼才会喜欢。
难怪宋婷婷和翠姐气成这样,原来,他中午见宋婷婷的时候,对宋婷婷做了这种事儿。宋随意难以忍住心头的一抹喜悦。
那个五婶却是始终听不明白,问大房:“婷婷,你说你崇拜他,他究竟是什么人?”
都知道宋婷婷傲,能让宋婷婷都崇拜的男人,只能说不得了。一群人之前听翠姐没有能听到非常清楚的人,都疑问地看着大房。
宋婷婷没有开口。她还不想所有人都知道了然后和她宋婷婷争。翠姐一样这么想的,这时候变成了闷葫芦。
反而是三婶审时度势后,开口对其他人说:“那人,是我们思露医院里的,听说是个著名的教授。不止如此,婷婷不是去医院专门采访他吗?应该是个明星之类的大人物。”
所有人因三婶这话目光一变,瞪着宋随意,也瞪着宋婷婷。
原来如此。大房如此着急找他们来,是为了让大家同仇敌忾对付攀上贵亲要变成凤凰了的宋随意。
在这个时候,不和大房结盟,肯定说不过去。毕竟,需要先把得手的宋随意拉下马。
只听五婶语气一转,说:“随意,要我说,你真不应该。你应该察觉他的真实身份了。既然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他本来就是你婷婷姐的相亲对象,你做妹妹的,于情于理,去抢他,都是不道德的。”
宋随意一圈看过去,一个个家人冲着她,基本是冷到极致的视线。这些人,还可以叫做亲戚吗?什么血浓于水,全见鬼去吧。
坏事儿,就让给她宋随意。好事儿,不管三七二十一,必须是他们的,不能是她宋随意的。她宋随意当这个老二,莫非永远就是让,让大的,让小的,这样她的幸福什么时候才能归属她?诚如宋大伯说的,她宋随意确实太随意了,让这群人的自私自利发挥到了极致,对着她宋随意可以任意踩踏,做人都不需要在她宋随意面前讲道德,只要她宋随意讲道德。
够了,足矣了。
做人,不是这样做的!做人应该像白桦。
“大婶,三婶,四婶,五婶。大伯,三叔,四叔,五叔。”宋随意一溜子点名过去,点到每个长辈头上,每个长辈都用一双虎视眈眈的眼神看她。宋随意冷冷清清的声音说:“欠了叔叔婶婶的人情,我宋随意肯定会还。但是一事归一事,不该让的,我宋随意肯定不会让。”
“你说什么!”翠姐等人,简直不敢相信她居然敢当着众人说出这样的话,是要和所有人宣战吗。
“我凭什么让?婷婷不要的,叫我去。我去了,还得让?!大婶如果不服气,要不要我把整件事爆到网上,让全世界都大开眼界,反正,婷婷不是在电视台工作吗,迟早要面对公众舆论。”
“你——”翠姐拿手指指着她,嘴唇抖动,“你这是疯了吗?你知道你在说什么?”
宋随意对着翠姐的指头:“我说的全都是实情,谁对谁错,摆给外面的人看,公理自在人心。我宋随意不怕,怎么,婷婷姐怕吗?”
宋婷婷一口气一口气地抽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