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残想了想,最终还是泄气地说:“我总觉得,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人其实都是傻子。”
夜染尘听得出张残口中的犹豫不决,也听得出张残的毫无信心,继续笑着说:“古往今来很多成大事者,在其籍籍无名时所做的行为,于他人的眼中,无一例外都是傻子的行径。”
或许是在琴星雅面前张残不愿丢了面子,听了夜染尘的话后,终于提起一丝精神,点头道:“那么,一切就都听夜兄的吩咐了!”
随便吧!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都听你的,是福是凶你拿主意把!张残此刻也只能这么做以表示无奈了。
所以,即使以夜染尘的淡然听了之后,连他都不由气道:“张兄推卸责任的手段,已经臻至常人无法理解的高度了!”
张残哈哈一笑,也觉得自己表现得太过明显,不过还没来得及狡辩几句,在走进顺河楼之后,脸上的笑容登时戛然而止。
大堂正中央,宫本灭天、朴宝英、藤野新上以及那个东瀛少女,四个人很碍眼的坐于席上。
张残停下了大笑,却又马上绽放出一丝微笑,转头望向夜染尘:“夜兄今天带的银子够多吗?”
夜染尘只知道张残想要闹事,但是却摸不准他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不过还是很配合地答道:“足够周兄山珍海味美酒佳肴大吃一场了。”
张残摇着头说道:“周某心情不爽,更想砸几张桌子发泄发泄!”
“故意破坏的话,那赔偿起来就是个无底洞了。所以周兄得掂量一下自己和店老板的关系,然后夜某才能做出答复。”
张残还没有说话,他的态度已经引得藤野新上目中闪过了一丝杀机,那姣好堪比倾国倾城的面容上,浮出了一丝冷笑:“周兄哪来的自信,一副吃定我等的样子!”
张残率先入席,坐在了隔壁的桌子上,好整以暇地说:“藤野兄误会了,周某刚才说的话,仅仅是针对宫本兄罢了。”
藤野新上讥笑了一声,不饶不让地说:“那么周兄没有看到,宫本兄乃是和在下同坐一席?”
藤野新上的意思不难理解,用句最难听的比喻,就是“打狗还得看主人”这样的意思。如果张残真的只是针对宫本灭天的话,又何必说什么“砸桌子”这样的话,要知道在这个桌子上坐的人,又不仅仅只有宫本灭天一个。所以所谓的“砸桌子”,实际上就是张残无差别的群体攻击嘲讽术,是以招惹藤野新上的不快,完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然而张残脸上没有任何歉意,反而笑着说:“念在藤野兄早已和周某相识,所以周某才好心给你留了几分面子!藤野兄又何必这么不识抬举,非要刨根问底,逼迫周某把根本不怕得罪你的这种话,就这么直直白白的说出来了!”
“好!”
藤野新上赞许了一声。
而宫本灭天此时却是哈哈一笑,也是颇为赞许地说:“周兄前夜的侥幸,看来真的令你的信心膨胀到了不可阻挡的地步。周兄要不要坐下来,陪在下饮一杯呢?”
张残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藤野新上、朴宝英和那个东瀛少女,已经齐齐离席,换到了旁边的桌子上,显然要给张残和宫本灭天,腾出一个算得上公平的交锋地点。
毕竟他们几个人要是不离开的话,张残就算有再大的自信,也不敢在“众所环伺”的情况下,轻易“羊入虎口”。
张残见此,自然再无任何后顾之忧。
径自走到了宫本灭天的对面,张残和宫本灭天同时收起了脸上的自如,在最短的时间里,两人都进入了最适宜与高手对决的
凝重状态。
这一刻,张残自动屏蔽了顺河楼里,人来人往的脚步声,人声鼎沸的吵杂声,以及那些或哭或笑或吵或闹的不同的情绪影响。
他的眼里只剩下宫本灭天一个人。
说起来,张残似乎从没好好端详过宫本灭天的相貌。
只能说,宫本灭天的相貌平平,谈不上英俊,也谈不上难看。他唯一的特点,就是额头特别的饱满,而且他和曲凡一样,在与任何人对视之中,有意无意间,总是将头微微后仰。这样一来,就给人感觉就是他在以上位者的目光,似乎正藐视着自己一样,让人很不舒服。
两个人都没有动,都只是在互视着对方的双目,却把气机将对方紧紧锁定,寻找着对方的破绽。
桌子上,酒杯中的美酒,却被这无形的交锋所带动,正止不住泛起涟漪,一时之间,酒香过分的扑鼻而来。
同时,桌子上的杯碗碟筷也被气机的游离,带动的正在微微晃动。
没过多久,可能十个呼吸的时间,一只靠在桌子最边缘的小碟子,终于晃出了桌子,朝着地上摔落。
“啪”地一声,四分五裂,粉身碎骨。
宫本灭天的右手带起火焰般炽烈的雄浑真气,反手成刀,虚斩张残双目。
张残在同一时间抓起一只筷子,无形的剑气从那支竹筷上透出,还未伸到一半,这支竹筷已经不堪重负,被张残催生出来的“剑意”震荡得化为了齑粉。
两人虽然此刻都是两手空空,但是,这更像是一场“狂光刀法”和“幻影剑法”之间的较量。
掌指相交。
却诡异地让人听到了刀剑相碰的锵然。
试探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