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魂幽冥之物,聂禁虽然没有亲眼见到过这种能量体,但是却不少接触。
当时在战场上,每次与金国的将士厮杀之后,翌日清晨时分,在满是死亡的尸山中,总能听到金**士特有的行军脚步声。
在第一次听到这种看不到却听得见的脚步声时,有经验的同僚告诉聂禁:魂断他乡,绝非可取。所以葬身在襄阳城外的金国人,哪怕只剩下魂魄,也会“叶落归根”,返回他们金国的故土之上。
当时聂禁还问,干嘛不赶尽杀绝,直接把这些犯我中原的人士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那同僚却是笑着说,人死如灯灭,有些事情,还是保持着敬畏与尊重之心为好。
不过聂禁仔细感悟之后,却并未感应到自己的周围,有任何能量的波动。所以排除了怪力乱神的可能,聂禁便有了计较,因此收刀回鞘之后,朗声问道:“何方高人?竟能乱我心智,不妨现身一叙!”
聂禁倒也清楚,这个“高人”竟然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让自己中招,其实力怕远在自己之上。那么有没有唐刀在手,实则并无多少干系。
聂禁虽然并不多在江湖走动,但是生性豁达,也并非贪生怕死之人,倒也并不对那个“高人”存了多少畏惧之心。
当然,要聂禁束手就擒引颈待戮,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纵然天王老子在眼前,犯了聂禁,他照样会想都不想的一刀砍过去。
良久之后,身边却无任何动静。哪怕许多昼伏夜出的虫蚁蚊蝇,都不见有任何声响。
聂禁这才发现,自己的身遭,似乎陷入了一个永恒静谧的空间之中般,除了他自己,再无任何活着的生命迹象。
这种情形,聂禁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甚至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处在梦境之中,不然哪来如此诡异的场景。
又过了许久之后,聂禁也明白了过来,或许那个高人,并不想和自己见面。那么,难道他就是纯粹无聊,和自己开了个小小的玩笑?
这么恶趣味的高人,也算是天下少有了!
摇了摇头,聂禁正准备离去,却注意到了自己刚才踩下的脚印。
不见有来,不见有去,反而那密密麻麻的脚印,围成了一个完美无缺的圆形。
下一刻,聂禁皱着眉,神色极为凝重的看着这些或浅或深,或轻或重的脚印。而且很神奇很古怪,聂禁居然知道自己是从哪一步开始,并且顺着顺序,又到哪一步结束。
于是聂禁的脑海之中,忽地出现了一个小小的影子,顺着这种脚印,或翻飞,或轻舞,或腾跃,或挪移。其身法之精妙,之捉摸不定,真的有如一场梦幻一样,迷离而不真实,毫无轨迹,毫无规律,也自然不可能让人捕捉得到。
一声鸡鸣,聂禁打了个冷战,转而一看,天色竟然已经大亮。
而自己,却南柯一梦般,根本不知道朝阳在何时升起。
再看地下,硬硬的石板路上,干净的一尘不染,有哪还留下半片印记!
聂禁的脸上满是潮红,排除害羞和受伤的之外,那么只剩下功力正值顶峰的这唯一一种可能。
聂禁心神一荡,心悦诚服地拜在了虚空:“多谢前辈指教!”
任何见不得人的行径,大都发生在漆黑的夜里。所以无论张残是成是败,此刻再去城主府堵截,必是徒劳之举。
于是聂禁转身回去,恰好看见顾所愿手持长剑,闭目养神在朝阳的余辉之下。
下一刻,顾所愿倏忽睁开双目,略显震骇地看着聂禁:“聂少侠又有何种奇遇?怎么可能功力进展如此之快?哪怕只是最寻常的迈步之间,也令顾某生出一种玄奥莫测的神奇!”
聂禁微微一笑,正欲回答,却见顾所愿一脸歉然地说:“请聂少侠原谅顾某的情不自禁,在下并非有意探寻少侠的隐秘。”
江湖上确实有这么一个忌讳,毕竟询问对方的武功由来,其实就是在剖析对方的“底牌”。要知道即使是亲兄弟之间,还有翻脸成仇的可能。所以这种剖析行为,会给对方留下这么一个错觉:这孙子是不是想在哪一天突然对我动手,所以才格外在意自己的武功根底?
聂禁自然不会放在心上,感应到了张残的呼吸之后,径自走入了内屋。张残一见聂禁,便哈哈一笑:“反正张某已经做了!聂老弟要杀要刮,悉听尊便!”
对付无赖,就要用无赖的法门。
可惜聂禁顶天立地,思来想去,也找不出合适的反击方式,最后也只能无奈一笑:“谁让我们是兄弟呢!”
张残听了之后,也是一阵默然,良久之后,才郑重地说:“聂老弟放心!若是蒙古人来犯,张某必会坚守到最后一刻!”
聂禁也是哈哈一笑:“那么,你我兄弟又能并肩作战了!嗨,这些蒙人,怎地还不来送死!”
再说当时,张残和荆狼双双出城,欲前往寻找那不来台。
张残的打算很简单,若是能偷偷救出木切扎,自然最好。若是一不小心暴露了行迹,那么即使张残再加上荆狼,也不可能在守备深严的城主府里杀出一条血路。因此,若有那不来台等人于一旁策应,便能够大大增加出现“一不小心”时的胜算。
然而还没走到城门,两人眼前一花,却忽然冒出了一个白衣如雪的倩影。张残见了来人,又惊又喜地叫了一声:“宝英!”
朴宝英的气质变了好多,至少多出了几分平易近人的随和,见了张残和荆狼,轻笑道:“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