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残长大了嘴巴:“传老弟这也太猛了吧?哦,还有那月之石是什么东西,很值钱?”
岳菱本来还在伤感,但是听到张残这话,居然又再度把岳菱给蠢笑了:“满脑子铜臭的庸俗之人!传天怎么会把你当做好朋友?不应该啊!”
张残哈哈一笑,又谦逊地说:“魅力,魅力!”
岳菱先是无奈地摇了摇头,继而解释道:“据说月之石可以通灵,又有安神养魂的妙用。别的,倒是没有什么神奇的地方了。”
张残这才释然。
莫岁寒当时被迷雾森林的那条白蛇妖给吓得魂不附体,又被藤野新上给震慑得失魂落魄,那么传天为了帮助莫岁寒,使得莫岁寒在十年内能成长为藤野新上的对手,他不惜与整个天竺国为敌,抢了人家的镇国之宝,用宝物为莫岁寒养魂安神,也不足为奇。
“你说,如果当真有一天,他知道我命悬一线,会不会赶回来看我?”
岳菱刚问出这一句话,张残登时不悦地说:“你瞎说什么呢?别胡思乱想了好不好!”
张残的语气有些冲,岳菱却是眨了眨眼,一点也不介意,反而笑着说:“好久没有人吼我了呢!”
张残也反应了过来,他摸了摸脑壳,痛快地说:“岳姑娘要是喜欢,张某吼人骂人的功夫,包保您老满意,物超所值。”
岳菱也笑了起来,随机她扬了扬眉毛:“有本事你再吼一句试试?”
而后张残就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样,彻底蔫了。
这股子的怂样,又引得岳菱一阵发笑。
看着她开心的样子,张残忽然觉得,这种感觉也很不错。哦,严格来说,不只是不错,而是相当的美妙。
然而当你觉得美妙的时刻来临的时候,它却是像是白驹过隙一样,那么的迅速,那么的让人难以保持住。
码头已经到了。
别离的时间,虽说只是挥挥手那么简单,然而它的每一分每一秒,却显得那么的漫长,也显得那么的伤感。
“刚才那个岳菱跟你说了些什么?”叶梦琪气鼓鼓地问。
张残哦了一声,有些心不在焉地说:“无非就是要我闲来无事的时候,多去找她聊聊天罢了。她是一个寂寞的女孩子,也是一个很好很好的女孩子。”
“哼,哪有这么简单!”叶梦琪撇了撇嘴。
张残不由哈哈一笑,忍不住溺爱般的摸了摸叶梦琪的脑袋:“她爱上的,是我的好兄弟传天。你别这么一副怀疑的样子好不好?等你见过传天,你就会知道,他本人是多么的优秀!”
然后张残一拍脑袋:“你不是很崇拜岳菱的么?”
叶梦琪听了张残的发问,反而又撇了撇嘴,故作不屑地说:“崇拜只是因为有距离罢了!亲眼见过之后,又觉得她本来就是稀松平常的人罢了!”
看着张残强忍着发噱的样子,叶梦琪皱了皱鼻子:“怎么?你不是也说了?我只是和她们的出身不同罢了,换做我是她的话,或许我做的就更好了!”
张残还能说什么?只能翘起大拇指:“我家梦琪当然是最优秀的?”
“我家?”叶梦琪痴愣愣地看着张残,忍不住复述了一遍,随后她第一次脸上飞上了红霞,却还是强硬地说:“谁是你家?还要不要脸了?”
张残没再和她逗下去,只是把目光迎向了远方临安城的城门。
越是靠近临安,张残越发觉得背上萧雨儿的骨灰盒,其重量堪比泰山,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而叶梦琪也发现了张残面色的凝重,很识趣的闭上了小嘴,一言不发的跟在张残的身后。
顾所愿和顾如雨父女俩,在刚刚下船的时候便暂时和张残分开。他们二人更愿意多去走走大自然自己的风光,对喧闹的集市倒是缺失了几分兴趣,他们只是和张残约好了碰头的时机。实际上,就算没有这样的约定,作为高手的直觉,在一座城中感应到彼此的存在,也是一件很简单很轻松也很随意的事情。
至于澹台兰珍,她的态度则让张残有些不解。她连道别都没有给张残留下,便自行离去了。
好吧,这些都无所谓了。
“你这个样子,好让人害怕!”
进城之后,叶梦琪看着阴郁得几乎能拧出水的张残,忍不住轻声说道。
张残想给她一个宽慰的笑容,却奈何觉得面部一阵僵硬,根本做不出这么简单的动作,于是他只能叹了一口气,一言不发。
“来嘛来嘛,给姑奶奶笑一个,大不了今晚人家是你的了,好不好?”
叶梦琪还没有放弃,反而摇着张残的胳膊,撒娇似的笑着说。
张残这才转过头,再度伸出手摸了摸叶梦琪的小脑袋,低声说道:“你可能不会懂,人越成长,越是孤单,越是冷漠。而作为一个习武之人,我现在更加深刻的体会,当他在武学的道路上越走越远,越升越高的时候,那么他能够体会到‘人’的各种乐趣和情感,这种机会也越来越少!甚至到了某一天,彻底失去了这种乐趣和情感,也不是绝不可能。”
张残一眨不眨的盯着叶梦琪,就像叶梦琪一眨不眨地盯着张残那样:“所以,就让我今天好好的宣泄一下自己的悲伤,好吗?我真的害怕,有一天我会彻底变得麻木不仁,感受不到快乐,也感受不到痛苦。就是今天,别理会也别制止我做任何事,好吗?我真的害怕这是我最后一次,能感受的心痛了……”
张残这番恳求的话,其实没怎么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