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初一十五必定是在皇后宫中,吴贵妃宫中也有一两日,另有齐淑妃、荣妃、陈祺嫔等人分个三四天,皇帝每月在后宫宿寝不会超过十五天,通常只在十天左右,因此你有旁人便没有,没有便要争,为着争宠,宫里的人能使出各种各样的手段。偏生皇帝不知何缘故,以来十分冷待她与甄顺嫔,现今除了她,却也只有甄顺嫔得宠,俨然盖过了周贵人的风头。

贾元春莫名有些不安,特别是这件事与敬孝亲王牵扯在一起,废太子……还有、秦可卿……

只这半月下来,一切风平浪静,似与以往没什么差别,她也只能安慰自己是多疑了。眼下她只一个心愿,趁着得宠,赶紧怀胎,后宫里皇帝的宠爱都是虚的,唯有孩子才是真的,有了孩子便是不得宠也不会被皇帝忘在脑后,有了皇子,才有图谋其他的资本。

待得皇帝离去,妃嫔们也散了,林青筠瞧着时辰不早,便告辞出宫。

皇后忽而问道:“你与贾家姑娘们相熟?”

“是,贾家是妹妹外家,虽我不大去贾家走动,但贾家几位姑娘着实不同。”林青筠一怔,心知皇后不会无缘无故问这话,她与贾家如何、相交些什么人,在成亲前皇后必定都是一清二楚的。

皇后道:“以诗观人,那几位姑娘确实是好,你与姑娘家相交是你们的情分,倒罢了,只是那贾家能不去便不去。那府里实在不是个好去处!”皇后眉宇间闪过一抹厌恶。

“儿臣都记得,母后放心,王爷也时常交代我的。”林青筠猜着,贾家内里那些污糟事只怕是被皇后知道了,否则便是再如何,也不至于令皇后那般厌恶,还交代她尽量别去。另则,自除夕宴后,宫中风向大变,朝中必然也有动荡,太上皇、孝敬亲王皆心思涌动,怕风云将起。皇帝如此配合着将计就计,所图定然不小,依着原著看,只怕要将废太子余孽、孝敬亲王一党连根拔除,而腐朽没落、尸位素餐的老勋贵四王八公们,只怕都难逃肃清。

贾家倒罢了,只是三春姐妹倒是相交一场,特别是惜春,若又走了原著中的老路做了尼姑,看水月庵的旧事便知道,哪里能得什么真正的干净。

心事重重回到府里,先了。

徒晏听了,再看她眼下神态,焉能猜不出她所担忧。虽说享受了家族荣华富贵,便也该承担家族之荣辱,但人心都是偏的,相交一场的年轻姐妹们遭难,哪里能冷漠的袖手旁观呢?

“唯卿何不将此事告知你妹妹。”

“嗯?”林青筠一时没明白。

徒晏便道:“贾家到底是林家姻亲,虽说如今走动不亲密,可一旦贾家出事,便是为着名声,林家也不能对贾家置之不理。与林家相比,你到底是外人,管了只怕还落不得好。”

林青筠细细一想,确实如此,毕竟她身份摆在这里,一旦插手贾家之事,焉知旁人如何猜测。特别是那几位争的头破血流的郡王们。

徒晏又道:“另则,于女子而言,出生无可选择,是富贵是贫贱,上天注定,但嫁人却是另一次改变命运的机会,就如同的男子的科举。出嫁从夫,一旦女子出嫁,此后便是夫家的人,与娘家无干。而以贾家的情况,便是抄家也不会牵连出嫁女。”

林青筠点头赞同,只是语气并没轻松多少:“女子便是嫁了人又如何?若没有娘家支撑,岂不是任由夫家对待?若贾家败了,好些的人家会将人养着,不好的,休弃也是轻的。 ”

“你的想法太消极。”徒晏早就发现了,她在对待某些事情的时候过于悲观,好似有层枷锁套住了,这令他不解。若说她是感同身受,又不大像,毕竟她虽家破人亡,后来却是一直顺遂,真要悲观,也该悲观世事无常。

“也是,天无绝人之路,但愿吧。”林青筠并不是悲观之人,否则当年身患绝症也撑不了那么多年,她只是被原著束缚住了。原著是本悲剧故事,所有女子的命运都是悲剧,虽然黛玉和原著不同了,但黛玉是姓林,贾家……便是皇帝不处置,他们自己都能把自己折腾死。

不知贾家事发是提前还是遵照原著?

太上皇还在呢,还有贾元春,敬孝亲王……

原著中不曾提及什么谋逆大案,但是总有踪迹可寻,偏她一时想不起来。罢了,左不过是今明两年之内,敬孝亲王之事必发!

丢开那些,林青筠与徒晏说:“明日要去出府,去趟赏文楼,你可要去?”

徒晏在赏文楼开业之初便知是她的产业,成亲以来林青筠打理也没瞒着他,为此他还看了几本教堂里没有的西洋书翻译本。真正令他吃惊的并不是她懂西洋文会翻书,或是开进益颇丰,而是她在中偶尔的奇思妙想,以及她对西洋新事物新思想的接受程度,即便是他最初接触时都有些不适,更何况她只是闺阁女子。

她的思想比他还要超前,这令他着迷。

“这才月中,又不是查账的时间,去做什么?”徒晏玩笑道。

“我何时需要亲自去查账了?”林青筠也知他在促狭,笑着解释道:“我与你说过一个西洋商人,劳伦斯,记得么?他托给我带话,要见我,只怕是有事相求。我用他的商船那么久,这还是对方第一回张口,只怕不是小事。”

“那我随你一道去。”能令西洋大商人束手无策的事,必然是与本朝官员有所牵扯,最可能的便是其商船被扣或货物被压等等,若是寻常小事,花点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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