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总是败下阵来,但到底宫中浸淫多年,能做到妃位自然有本事,起码比甄氏沉得住气。齐淑妃一手按着甄氏的胳膊安抚,一边对着林青筠笑容依旧:“国孝期间岂敢行乐,纯王妃可莫不要胡乱猜测,若传了出去,将来皇孙出生如何自处?这可是宫中太医确诊的,如今刚满六个月,乃是孝期前怀上的。”说着一脸慈爱的看着甄氏,叹道:“我这儿媳妇是江南人,生来身材纤细,怀了孕也不大显,平日里我唯恐她饿着,总劝着她多吃些,谁知依旧如此。” 林青筠心里却不大信,那肚子太小了些,像是四个月,最多五个月。这也罢了,齐淑妃想要买通个太医不是难事,便是皇帝知道了也睁只眼闭只眼,毕竟若非太上皇执意,哪里有甄贵太妃这般隆重的丧事规格。只没料到甄贵太妃乃是甄氏亲姑母,甄氏竟在其孝期怀孕,又不顾车马颠簸参加秋狝…… 估计,几位郡王各有消息渠道,都怕此次秋狝有意外,如同徒晏带着她,成郡王不论出于拉拢甄家亦或是宠爱甄氏或看在其怀孕的份上,都决定将甄氏带在身边确保安全。毕竟皇帝圣驾在此,这里有大军驻扎,若真出事,远远强过一座郡王府的防御。 又想起此回抱病未来的贾元春…… 一番休整,次日秋狝正式拉开序幕,林青筠特地换上利落长衣裤装,跟着徒晏在林子边上骑了一回马。开场仪式确实隆重,皇帝放了第一箭,射中了一头鹿,随后皇子大臣们就各自狩猎。要说徒晏的弱项,骑马算一个,狩猎更是不用提,毕竟从小到大没那个条件去练习,如今只能与她一道马上踱步赏风景了。 林青筠可不愿白白辜负好时光,找来会设置陷阱的侍卫,成功抓了好几只兔子,当晚便做了红烧兔肉吃。 吃着兔肉,她想到了安乐,忙问张保:“兔子还有活的吗?” 张保回道:“一共捉了五只,全都宰杀了,一只红烧呈给了皇上,一只送去了忠顺王爷的营帐,一只给八、九两位皇子添菜,剩下两只一个红烧,一个清炖,都在这桌上了。” “怎么了?”徒晏奇怪问她。 林青筠摆手令张保退下,颇有几分愧色道:“来之前答应了安乐,要给她捉两只兔子回去的,偏生都给吃了。” 此回秋狝安乐很想来,但大公主不许,并以陪伴皇后为由,将其送到了皇宫里。担心围场出事是一个,另则安乐的治疗正到关键时候,樊术特地说了,不能使其受惊吓或刺激。樊术不愧是樊阿后人,医术了得,又极肯钻研,到底让他寻到妥善有效的方法治疗安乐的病,如今已是大公主府的贵客。 徒晏听了是这事儿,不禁笑道:“有什么要紧,这才第几天,等回去的时候再捉就是了。再说那些猎物都是事先圈养,狩猎前放出去的,为着平衡,每回放出一批,想要什么猎物过几日还有。” “听你这么一讲,这打猎就没那么有趣了。”林青筠尝了口兔肉汤,清淡鲜美,便给他盛了一碗。 徒晏品着鲜汤,给她夹了筷子青菜,回她的话道:“狩猎就是这么回事,否则只凭着林子里的猎物,那可猎不到什么。” 林青筠见下人们没在跟前,压低着声音道:“此回孝敬王爷的家眷都没来。” “不妨事,父皇都有准备。”徒晏大概比许多人知道的内情都要多,却并没觉得多紧张,这件事从头到尾都在皇上掌握之中。孝敬王爷看似有太上皇做依仗势头猛进,实则他的身份极为尴尬,兼之义忠老亲王之事已过了十来年,往昔忠心旧部已不剩什么,大多也摸不着有能力的职务,否则也不至于太上皇一病倒他就急的兵行险招。 徒晏料定他不能成事,之事未免混乱中攻破王府,这才将林青筠带来。 第七天晚上,皇帝亲自去打猎,收获颇丰,便在龙帐前开设晚宴,邀请皇子大臣们参加。夜色刚擦黑,营帐挂满灯,点满篝火,里外一片通明。禁卫军五步一岗、十步一哨,不时有巡逻小队在营帐之间穿梭巡视,防卫的十分严密。宫眷命妇们隔着一道布帷幔,另安排了席面,由吴贵妃主持,齐淑妃与荣妃皆不甘示弱,又有随行诰命秀们言笑晏晏,气氛十分浓烈。 林青筠坐在右边上首,忠顺王妃则在左边上首,惠怡郡主在其身侧。此回来围猎算是对了惠怡郡主的脾性,每天都跑的不见人影,忠顺王妃无奈,只得命世子带着侍卫牢牢跟着她。 席间总觉得有人盯着自己,那目光带着几分敌意,令人不喜。 当再次被盯视,林青筠顺着目光望去,见隔着几桌端坐着个容貌昳丽的姑娘,却很有几分面生,倒是带着她的那位诰命眼熟。林青筠想了起来,那是承平伯府的长房夫人,在宫里见过几面。承平伯府是皇帝生母的娘家,如今袭爵的乃是皇帝母舅,皇帝生母早年薨逝,皇帝待母舅家多有恩待,只不曾提其爵位。承平伯因年纪大了,不曾参加秋狝,只其长子携夫人来了。略一猜,便知道那年轻姑娘的身份,必定是承平伯府长房的三姑娘。 那贺三姑娘偷窥被抓了现形,略一慌张,很快又镇定下来,对着林青筠露出一笑,竟是颇有挑衅的意思。 林青筠眉心一皱,只觉得莫名其妙。 这时惠怡郡主从对面过来,与她同坐,瞥了眼贺三姑娘的方向,嘴里嗤笑道:“又是个拎不清的,王妃不必去管她。” “你知道些什么?我这会儿满头雾水呢,好好儿的,什么时候得罪她了?”林青筠隐约猜到一点,却不敢肯定。 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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