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没去求贤德妃?”这是林青筠很早便有的疑问。 王熙凤一听就笑了:“我就知道王妃有这个疑惑,哪能没去求呢,只是每回老太太都跟着一去,王夫人哪有机会开口?便是说了,老太太拿话一堵,娘娘也不好只顾着亲娘,到底娘娘也是老太太跟前养大的。” 忽听外头一阵吵闹,有小丫头在喊着什么。 “平儿,外头什么事?”王熙凤扬声问道。 平儿掀了帘子进来,回道:“听小丫头嘴里喊的话,竟是薛家的那位大奶奶又闹起来,嘴里把宝姑娘给编排上了,薛姨妈出来弹压,反倒被那大奶奶一通指责给气倒了。” 王熙凤没一点儿意外表情,只回头与林青筠说道:“瞧瞧,他们家自从娶了大奶奶,隔三差五就要闹这么一回,那薛大傻子管不住老婆,竟是撩开手躲在外头不回来了。” “倒是苦了宝姑娘。”想到薛宝钗摊上这么个家,也是够苦。 黛玉今晚是要留在贾家的,主要是姊妹们陪着迎春,毕竟明日迎春出嫁,以后姊妹们想再聚就不容易了。 两天后,忠勇公府长房嫡孙娶妻,林青筠也接了帖子。忠勇公府是皇后娘家,又是惠怡郡主婆家,林青筠自然要走一趟。娶亲的蝎子周旭今年十六,是惠怡郡马的侄儿,论起来比林青筠矮一辈儿,是她的表侄儿。 这才是徒晏正经的舅舅家。 周家的子孙倒算不上多有才能,却胜在老实本分,否则皇帝也不会赐封皇后之父为忠勇公。皇帝的生母之娘家,爵位才是伯,一直都未加封过,若非看在老伯爷的份上,指不定贺大老爷袭爵时要降几等呢。这已是皇帝给的最后情份了。 此回娶亲的长房嫡孙周旭,算是周家小辈子里最出众的人物,自小聪敏伶俐,好读诗书。周旭一直在国子监读书,喜好结交读书人,因此与北静王爷水溶颇有交情。据说周旭打算明年回原籍参加考试,很有几分把握。 马车到了忠勇公府,徒晏去了前面,林青筠则被引入后院花厅,已有诸多女眷在此。惠怡郡主早早在这儿等着她,见她来了,亲自领着她去落座。一面走一面低声与她提醒:“承平伯府也来了。” 林青筠脚步一顿,知道她实际说的是贺月芙,便笑道:“我也许久不曾见过贺三姑娘了,她今年十八了吧?仍未许亲?” 惠怡笑的十分恶劣:“是啊,据说也有人登门去提亲,只是那些人家或是要娶填房,或是四五品官员家的次子,或是家里头摆了一屋子丫头的fēng_liú纨绔,贺月芙哪里瞧得上。方才你没来,花厅里各家太太说话,有人无意问了唐宜人三姑娘许了亲没有,唐宜人的脸色别提多尴尬。我就纳闷了,贺月芙怎么就好意思出门?唐宜人也不拦着。” “或许他们家另有打算也未可知。”林青筠淡淡一笑,对贺家所图心知肚明,但她亦有自信,贺月芙根本微不足道。 惠怡同样清楚,但惠怡看不上承平伯府,并非仅仅因着这事儿。惠怡一贯觉得她余旁的女子不同,知她自有算计,但看着她仍是云淡风轻,免不了为她着急暗暗提醒:“她虽没什么算计,但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旧年她传的那些诋毁你的话,手段虽拙劣,到底有些眼红嫉妒的人附和,而她家的老伯爷还在世,若真求到宫里去,只怕看在老伯爷的面上,人就到了你们府上呢。那时日日见着她,你心里能舒坦?” 惠怡性子虽霸道,却也知道男人三妻四妾,哪肯守着一个女人过一辈子。她很是庆幸身为郡主,又有忠顺王府做倚仗,否则她家那个木头郡马哪怕再看重她,只怕在家人念叨下都会纳妾。如今却不同,碍着她的身份,她若不同意,郡马就不能纳妾,只要将来生个儿子,就能管着郡马一辈子,反正没绝了郡马家的香火,便是背负着善妒的名声也不怕。 忠顺王爷夫妻两个确实疼爱女儿,为着女儿将来好过,特地请旨将郡主府与郡马府建在一起,平日里小两口便住在一起,感情自然好。 惠怡自宣惯了男人秉性,兼之徒晏身为亲王,料想将来府里侧妃庶妃侍妾都不少,便是王爷再看重林青筠也没用,宫里总会赐人,所以总是针对贺月芙,纯粹是不喜此人。 “要我说,你们如今也圆房了,趁早要个儿子立稳脚跟才是。王爷身体渐好,可不仅仅是贺家看着眼热心动,不知多少人盯着你们府里呢,毕竟你们府里只你一个,那么多的坑儿都没填,可不是挠的旁人心痒难耐么。” 听着惠怡语重心长的嘀咕,林青筠没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这可不像你的行事,险些以为是婶子在和我说话呢。” 惠怡眼一瞪,没好气的说:“我是为你担心,可见是白担心。随你吧。” 林青筠忙道:“我都知道,你的意思我都懂,放心吧,我都记着呢。” 这时一个丫鬟走了来,是惠怡身边的飞雪。飞雪行了一礼,倒也不避讳林青筠,直接与惠怡禀报:“方才我去茶房传话,回来时见贺三姑娘和人说话,也不知嘀咕些什么,藏在山石后头,嘴里还提到了纯亲王府。我怕被人看见,没敢多听,后来打听了一下,和贺三姑娘在一处的是赵孺人。” 惠怡不解:“哪个赵孺人?” “赵御史家的赵芸霜赵姑娘,四年前嫁给了翰林院一个姓张的匈儿,去年那位张大人擢升为七品编修,赵姑娘可不就是孺人。” “哦,是她。”惠怡照样不喜欢赵芸霜,倒不为别的,她两个的性子十分相近,哪里处得来,况那赵芸霜仗着诗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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