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占鳍说完,又优雅地道:“下面,我们欢迎东方先生为大家说两句。”
他对自己的口才很自信,觉得仅凭这个开场白,就一定能压过东方宇,不禁暗中得意。
东方宇呵呵一笑,揖手四方为礼,爽朗地道:“诸公,众学子,刚才郝校长这番山不厌高,水不厌深的宏论对某也颇有启发。不过,我要说的是海纳百川必然泥沙俱下,兼收并蓄也不是囫囵吞枣,而博采众长更要去粗取精、去伪存真。”
东方宇的这番话已引起人们的深思,他继续说道:“我认为一座学院也好,一个宗门也好,最重要的是目标要高远,格局要广大,心胸要宽广。一个志在得天下英才而育之的学院固然让人尊敬,但一个决心培养出后期真仙、金仙,甚至是太乙金仙的学院才能让年轻人热血沸腾。”
什么?
东方宇的回应竟然如此霸气,你们不是用大海比细流吗?我就明告诉你,你们的小心思不过是多收一些英才,而我们的志向是培养金仙和太乙金仙。出发点和目标不同,格局自然天差地远。
两人的话都是夹枪棒,毫不相让。但东方宇更让人震惊,人们没有想到他会这样强势,因为无论从哪方面看,他们今天不可能取胜。
皇帝一使眼色,齐云鹏当即站起,打着哈哈道:“两位都是高论,今天陛下放下国事,亲临现场,我看大家还是抓紧进入正题吧。”
副校长苏道义站了起来,冷着脸道:“第一场,我想和贵方比试传剑。我们就像陛下求几式皇家剑法,我们现场学习,现场传功,然后由两名学子比试。他们的比试结果,就是我们的成绩。为示公允,我们请监证为我们选取两名修为相同的太学生。”
观瞻席上,平顶城向旁边的赵大黄道:“苏校长可是全朝最有名的传剑大师,据说有的学生想成为他的亲传弟子,不惜奉上一万极品仙玉。”
他的声音很大,显然是有意让东方宇听到。
东方宇一笑置之,看向兄弟们。
小鸭道:“论剑术,我应当是第一吧?”
东方宇笑着点头,道:“论剑术你可能是第一,但论学剑和传剑的话,犼才是第一。”
小鸭不信,问道:“为什么?”
“他曾经仅靠悬崖上的剑痕就还原出三套剑法,还在几天之内就传出一个好徒弟。”
犼会心地一笑,仿佛又想起风雪中的持灯少年和那个叫紫金儿的天山姑娘儿。
犼潇洒地站起,东方宇低声道:“二品即可。”
犼会意,施施然来到苏道义的面前,齐云鹏交给双方各一枚玉简,其中有皇家一部基础剑法中的三式,西来龙象、银河落、冰原爆。
犼将玉简贴在额上,闭目体会剑意。一位皇者持剑在他的识海中奔驰起来,他破空而来,以身驭剑,身前是森然剑气,身后是龙象剑意。
忽然,剑光一摇,如同迸碎一座万年冰山,化为繁星点点,银河暗渡。
凌厉的剑光刹那间照亮大地,无数剑意化为冰原重生,狂暴地向着远方席卷而去。
这是三式相连的剑法,估计应当是起手式,从头至尾,一气呵成,如果运转娴熟,威力还是不错的。
不过,犼现在的眼光可远远不是从前了。自从学了愿望猴神从上千套剑法中融合出的《囚天剑法》,可以说天下剑意,无出其右,天下剑式,到此观止。
同囚天剑法相比,这三式剑法如同启蒙,漏洞百出,极其拙劣。犼很快就发现了许多可以随手改进的地方,并对其防御能力进行了补强。
犼睁开眼睛,却发现苏道义挑衅地看着他,眼神中全是讥讽。
见他也领略完了剑式,其他人开始议论。
“苏校长不愧是传剑大师,用时比对方少了一半。”
“天下剑法都装在苏校长的肚子里了,他本身就是一部剑典。”
这时两位太学生已经上台,有幸抽中苏校长的学生兴奋地当场欢呼起来,而那个抽中犼的学生露出明显地失望。
能让传剑大师全心全意地教授三招剑法,这是何等珍贵的机会,竟然当面错失,那种失望无异于入宝窟空手而归。
苏道义和犼分别带着自己的学生走向广场的两端,相距数千米,开始传功。
广场上几万双眼睛全都看向苏道义,他那里剑光霍霍,剑气纵横。甚至连犼带的学生都忍不住回头撇了几次,可以说,全场只有小鸭有些不服气地盯着犼。
犼并不像苏道义急着传授招式,而是先把那些剑意,也就是刚刚他脑海中看到的形象告诉这名学生。
这名学生很惊讶,他只是元婴中期修士,当然不可能演绎出那些通天彻地的剑光,但这些剑意他却能很清楚地明白。
因为犼讲的极为浅显,一位剑士携带龙象之威,驾驭剑光西来。他用剑光震裂虚空,将无尽的剑意化为无穷的空间裂缝,如同银河一样的铺陈。银河像水银泻地,一路荡起,席卷一切。
那学生点头,表示完全懂了,终于露出期待的目光。
然而,犼的话让他瞠目结舌。
“那好,你试试如何表达这些剑意。”
“什么?师父,您还没有教我剑招。”
“剑招并不重要,你先思考一下,冥想出我刚才说的剑意,然后试着看看能不能用自己的剑,把这剑意表达出来。”
这学生骇然。
根据剑招揣摩出剑意已经很难,完整的展现剑意更难,而要仅仅从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