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薛家庙镇因东方宇的王者归来,忽然变得暗流涌动。“三大家族”就像常年不波,已变成深绿色的古潭中突然苏醒了一头老蛟,激荡起来。
眼看着马家的一品武师跌跌撞撞地拿着马侯的耳朵夺命飞奔,东方家的三老心情复杂不一。
东方奇既有解恨,也有担心。侄子这次归来,显示了令人难以置信的强大实力。无论是昨天对付刘管事的那个富贵公子,还是今天抽飞马家武师的这个冷厉少年,都具有撵压一品武师的绝对优势。仅仅是这两个人,似乎已能对付薛家和马家任何一个家族。
但是府阳城刘家不同,他们明面上就有好几个二品武师,至少家主十年前便是二品巅峰,这还不包括他们仍有两个可怕的魂念师。侄子的实力再强,也不可能是他们的对手,只希望他们有逃跑的机会。
想到这些,东方奇并没有离开,他准备留下,好好的和东方宇谈一下。
东方图向四弟东方强使个眼色,黑着脸退出了东方宇的小院。现在,薛家镇和东方家的情况已完全脱离了他的掌控。虽然他从来也没有真正掌控过,但现在这种他丝毫也无法左右事态发展的情况还是让他焦虑不安。
他可不想随着东方家的轰然倒下而随之覆灭,他感觉自己必须采取些措施了。
同样感觉有些荒谬的东方强一边追随一边问:“三哥,我看不多久马家和薛家就会连手杀过来,我们怎么办?”
东方图突然停住脚步,仿佛兄弟的感觉印证了自己的想法,他果断地道:“事不宜迟,该是我们决断的时候了。你抓紧收拾一下,带着弟妹和侄子,我们马上去府阳,投奔刘家。这样,我们一能躲过薛家和马家的报复,二能向刘家表明态度,避免被刘家一网打尽。”
东方强眼珠子乱转,喜道:“三哥英明啊,我怎么没想到?这好像是唯一的办法了。你等着,我半个时辰就准备好,我们立刻离开这是非之地。”
……
马镇长家现在是一片慌乱,仅有的三个一品武师已聚到了前院,总共不到一百名武者或疯狂叫嚣,或神情紧张的看着他,等他最后的决断。
同样是细眉细目的马镇长捻着鼠须,一字一句的问那刚刚回来的武师,“他看上去只有九级武者的级别?你却连一招都接不住?”
那武师点头如捣蒜,“没错啊镇长,根本没法接,我只觉得眼一花,人就飞了出去。”
“哎呀!”马镇长蹬下来一小绺胡子,脸上同时闪过一道狰狞,吼道:“都跟我走!”
“呼啦啦”,百十号人涌出他的宅院,浩浩荡荡地闯过小镇,镇上的人们惊慌的躲避,暗暗寻思这不知道是谁家又要倒霉?
走着走着,马家的武师和武者们怪异起来,很明显啊,走错路了,这可不是去东方家。
马镇长肺都快气炸了,薛家这是拿他当冤大头了。试想,他都拿不到三十二万,薛家能拿到?这根本就是在利用他,这样也好,要倒霉大家一起,你薛家也把那一百亩交出来吧。
片刻之间,马家众人已气势汹汹地闯进薛家大院。薛幡听人禀报马镇长居然率人闯府,百思不得其解,连忙传令全族武师、武者齐至大院之中。
不用装,薛幡也是一付吃惊的样子,拱手向马镇长问道:“老镇首,今天来此为何是一付兴师问罪的样子?”
“你!”马镇长鼻子都快气歪了,声音也有些变调,“你撺掇我们到东方家要债,结果我唯一的儿子被东方宇扣留。并且还被割了耳朵,言称一个时辰之内不将百亩地契交回就挖出眼珠送来。”
“嘶”薛幡极度震惊,倒吸一口凉气,这东方宇完全不按常规出牌,如此干脆狠辣,竟连这老儿的宝贝疙瘩也敢动手。相对于刘家和马家,他对我们薛家倒是最为怀柔,难道是他以前对我们印象较好吗?
虽然震惊,但薛幡却是非常的高兴,这说明自己驱虎吞狼的计策已经成功,思及此,故做惊讶地问道:“老镇首,那你应当去找这狂妄的小子问罪,为何却到我这里来了?”
“呵呵,问的好。”马镇长微微向后侧身,似乎是要找人说明一样,突然暴起,长剑仿佛自袖中出,闪电般地搁在了薛幡的肩头。
感觉到剑刃上的冰冷,薛幡这会儿真的糊涂了,两手乱摇,脸上的冷汗成了绺,慌忙道:“有话好说,马镇长,别激动。”
马镇长将剑刃再向薛幡逼近一些,道:“东方宇说了,要我在一个时辰之内将我和你两家的地契全部拿去,现在只剩半个时辰了。我没时间和你废话,反正你已经拿到了三十二万星辰石,如果还念一点我们两家以往的交情,就抓紧把地契交出来,让我去救你侄子的命。如若不然……”
“如若不然,你待怎样?”刘震松和薛刘氏终于赶来,刘震松见老丈人竟被人把剑架在了脖子上,不禁大怒。在薛家庙这针鼻大的地方,东方家不给刘家面子,现在马家也不给了,这世道要反了天不成?
陡然看到刘震松,马镇长狂燥的心如同被泼了一盆冷水,激灵灵打个哆嗦,想到了得罪刘家的可怕后果。东方家的昨天历历在目,从镇上望族被治的凄惨无比,自己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
不过想到自己唯一的儿子,马镇长一股邪火再次上涌,儿子若有个好歹,谁也别想好,“如若不然,休怪我不客气了。”
“哼!”一贯骄狂的薛刘氏鄙视地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