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宇和愿望猴神就像两个探测雷达,魂力如丝施展开来,一路向洞底铺陈,发现这洞就像一个干枯了的树叶的叶脉,沿一条主脉络,延展出无数的支脉。
犼和小鸭是什么脾气,早就不耐,已然出了体内小世界。犼的两支眼睛像探照灯一样,把阴暗的矿洞照的色彩斑斓,鬼影幢幢。
他们高速飞行了约半个时辰,就见到了想象中的景象。前方的矿洞明显是刚刚“开垦”出来的,露出白拉拉的岩石。他们不禁感慨,这辟邪吃的也太艺术了,他是怎么办到的?吃的那叫一个干净。
洞中弥漫着浓郁的星辰之力,让人心神舒爽。东方宇体内严重“缺氧”的定界阵盘启动了聚灵大阵,开始欢快的吸纳星辰之力。
“辟邪,是你吗?我们来了。”犼和小鸭纷纷开始传念。但让人失望的是,并没有回音。
他们放弃探索支脉,直接沿主路向前方急奔,刚刚行动不久,便发觉有一种诡异难明的力量似乎在阻止,或者是提醒他们“越界”了。
现在没人比东方宇更清楚,这是一种阵法的力量。
圣墟竟然是一种遗迹,它明显是人造或者“兽造”的。
原本让人窒息的恐惧感突然消失,如果这地方的伟力来自于阵法的话,对东方宇来说,绝对是一个好消息。
稍稍运转定界旗枪的力量,这些不适感立刻烟消云散,借助犼的力量,他们以接近于瞬移的速度,霎那间出现在夜空之下。
“辟邪!”东方宇刚刚大叫一声,就引起了剧烈反映,漫山遍野亮起了一盏盏明灯。
惨青、碧绿、明黄、火红,各种的兽眸在不同层次的山岭上突兀的出现,紧接着便是瘆人的吼声此起彼伏。
“吟!”
犼发出一声嘹亮的龙吟,刹那间,各种灯火全部疯狂摇曳起来,风声飒然,这是群兽逃跑的动静。
“不对啊,”小鸭道:“大哥,不是说这是圣墟吗,只有七阶妖兽能够进来,这里面应当全是大妖的骸骨才对啊。这怎么这么多低级妖兽?”
同样的疑问早在东方宇的心头升起。这里妖兽的密度一点不比外面少。
“或许这只是外围,是那些敢于进入探索的妖兽留下的后代,我们需要深入。”东方宇一边说,一边不断前行,得不到辟邪的回音让他有些焦虑。
越向里走,出现的妖兽级别越高,但有小鸭和犼的威压散佚,无不落荒而逃。
东方渐渐亮起晨曦,黑夜像渔夫手中的网,渐渐收起。
前方出现了一片混沌的疆界,如同厚重的灰雾,让人无法看透对面的景象。
这雾气有很强的阻力,有点像浓稠的胶水,以东方宇的感觉,七阶以下的大妖恐怕真的难以逾越。
小鸭和犼可以坦然面对,东方宇不敢冒险,毕竟他是人类,有可能被这阵法视为异类而绞杀。他暗暗勾连体内的定界旗枪,一个虚幻的枪影在他的头顶横陈。枪头微微震颤,“嗡”,灰雾像丢入石块的湖水一样荡漾了起来,在东方宇周围数百米内形成了空白。
东方宇突然欣喜起来,因为这组阵法中包含了隔音阵,或许穿越它,就能与辟邪取得联系。
果然,刚刚突破了这层阵法,他们就被惊喜和惊骇双重包围。
他们收到了辟邪的传念:“哥哥,我又被阵法迷住了,找不到方向了。”
原来,这是很久前辟邪留下的传音了,竟一直无法突破阵法的遮挡传递出去。
眼前是一座座骸骨之山,如山岳一样的猛犸巨像,獠牙直刺苍天;死后皮毛仍然不腐的飞貂,似乎正想吞噬一颗比它还要巨大的妖核;不知名异兽金色的骨殖,如同万把金刀孔雀开屏……
犼和小鸭分别停止了啃胡萝卜和喝酒,响亮的吞口水声音响起,七阶、八阶的妖核随便捡啊。特别是一些古老的存在,连犼都无法仅仅从骸骨判断这是什么?
那些万年不腐的皮毛,那些经历无数风吹雨打,依然屹立不倒的骨架,这都是练器的宝材。
更何况有些大妖存了在圣墟中永生的希冀,并没有将一生的收藏传给后代,很多空间宝物就像垃圾一样的丢在兽尸之旁。
连东方宇都是有些艰涩地扭转脖子,这才朗声大喊:“辟邪!”
犼和小鸭身体一震,同时惊醒,猛得一吸哈喇子,“吱吱”有声。
辟邪惊喜的声音传来:“哥啊,我在这里。你好歹来了,我被困了多少天,自己都记不清了。”
东方宇大喜,犼也不含糊,一个瞬移,把大家带到一处壁立的山崖之前,辟邪的声音就是从这山崖中传出。
崖前,有四头散发着恐怖气息的大妖懒散的盘卧,它们一个个不修边幅,一只长相介于孔雀和凤凰之间的大鸟,本应斑斓的羽毛都成了泥灰色。一头锦毛飞狮像一团烂麻线一样堆在地上,连头都不好找。还有一只异龟如一摊烂泥,一只披甲兽卧在那一动不动,像一个雕塑。
这四个全是巅峰准妖圣,他们熬过了无数的岁月,正在苟延残喘。让东方宇想起了他前世那些骨灰级的宅男,甚至一个月都不带洗澡、换衣服的。现在,他们都是这样,根本都懒得化形了,就以最舒服的本来面貌出现。
但是,谁也不能怀疑它们的实力,或许它们随时可能陨落,但临死前的疯狂更让人心有余悸。
“人类!”那披甲兽勉强睁开一只眼睛,露出冰寒的目光,“谁让你们人类进入圣墟的?还不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