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宇目光炯炯,一片赤子之心。
木典很欣慰,自己这一生寂寥而乏善可陈,可能唯一正确的就是看准了这个好徒弟。
他开心地笑起来,尽管他瘦的像具骷髅,很难分清是哭是笑,但东方宇能感受到他的笑意。
老人珍惜地将玛瑙螺接过,陶醉地闻了闻,送入口中。
神药入口即化,木典两手交叠,慢慢开始炼化。
东方宇清晰看到一层层鹅黄色的光晕从他的身上升起,连他那枯干的面色都开始渐渐红润起来。
东方宇不声不响地取出烤肉,葱油饼,又倒了两碗酒,静静地等着师父。
“哈哈,即使我不突破,也有千年以上的寿元了。”木典大笑着睁开眼睛,立刻翕动鼻翼,看向了身前的酒肉。
他很久没吃东西了,现在看东方宇是怎么看怎么喜欢,自然不会拂了他的心意,一手抓起烤肉,一手端起酒碗,竟有了一些江湖汉子的粗豪。
东方宇陪着师父连喝了三碗。
木典深深地吐气,意犹未尽地道:“东方,说说你的见闻和想法吧。”
东方宇不慌不忙,非常认真的将诡画宗周围的布置,索火崖在杀神道场的安排等都向师父做了讲解,至于自己的奇遇,也说了一些。
木典出神地听着,感叹:“你虽然说得轻巧,定然付出了无数的艰辛。那么,关于将来,你都有些什么想法?”
东方宇给他满上一碗酒,慢慢地道:“师父,短期内索火崖肯定加强了对我们的封锁。我们需要等待时机,等他们最松弛的时刻,那时我们才能够整体逃出。”
“但在逃出之前,我们必须大幅度的提升我们的修为。以目前我们的整体实力看,逃出去未必是好事。”
木典凝重地点头,这地方毕竟经爱了考验,数万年守的固若金汤。逃出去,如果能够迅速找到更好的福地,并在索火崖发现之前全面封宗,那当然是好事。但在这之前,一旦遭遇索火崖,那就是全军覆没的下场。
“有这些极品仙玉,说不定我很快就能突破到金仙。”木典喃喃地道:“可是你刚才说索火崖的第一高手很可能已是金仙后期了。”
东方宇点头,沉凝着道:“师父,诡画宗的再次振兴,绝不能仅仅靠您,要靠这四千多弟子,要靠这一千张诡画中的优秀苗子。”
木典点头。
“但是,目前,我们诡画宗最严重的问题是没有归属感。宗门缺乏凝聚力,大家就是一盘散沙,即便其中有一些能人,也都是在为个人考虑,他们从没想过要在宗门中发展。”
东方宇说这些,是指郝健、公孙亮,甚至是皇太极这些人。如果有一天,真的能冲出这山洞,他们肯定劳燕分飞,未必愿意再和同门共患难。
木典脸上更加的凝重。
这些年,他一心修炼,何曾去关心过宗门的管理?一个连入门仪式都没有的宗门,怎么可能有归属感和认同感?
“你有什么建议呢?”
东方宇深吸了一口气,沉着地道:“师父,我有几条计策,您看可不可行?”
木典一边品着酒,一边听着,一边点头,他的眼中如有星辰经行,烁烁其华。
“呵呵,”老人笑得极其开心,“你的所有建议我都同意,我感觉你就是诡画宗重新振兴的希望。我只有一个条件,如果你能答应,为师才算心满意足。”
东方宇一愣,不假思索地道:“师父有命,我无有不尊。”
木典直视着东方宇,道:“由你来担任诡画宗的宗主。”
看着东方宇万分惊愕的表情,木典又道:“我知道你是九天之凤,小小的诡画宗只能是你的累赘,这样是亏了你。我不指望你永远背着它,哪怕只担任百年,帮诡画宗走出泥沼再卸任也行。”
东方宇陷入了沉思。
首先,这是师父的期望,他不忍拒绝。
其次,这真的是一个负担吗?
虽然有几个生死兄弟,但自己也算孤零零来到仙界,有一个可以依托的势力有什么不好?
犹为关键的是,只有共患难的人才有可能和自己一条心。
而且,这批人潜力无穷。他们经历了太久的没有仙气的情况,其实都和师父木典差不多,如同弹簧,压抑的越久,反弹地必然越猛。
还有,自己正好有人熊分身,本尊和分身一明一暗,或许更有利于找到诡画宗和犼的仇敌,替兄弟完成复仇的心愿。
想到这些,东方宇郑重地点头,道:“师父,我答应您。等索火崖被我们消灭之时,就是我卸任之日,这一天不会太久的。到时,我唯一的要求就是带走《锦绣山河图》。”
“呵呵呵,一言为定。”木典都想不起自己多久没这么开心地笑过不了。他突然长身而起,给人的感觉真的像一根竹竿。他将最后一块葱油饼塞进嘴里,道:“走,我和你一起,出去宣布。”
山洞之中,现在是人仙人海,小鸦就像搞事的群众领袖一样,正在唾沫星子横飞地吹嘘着东方宇和自己的事迹。
犼和辟邪则在一旁抱着膀子冷笑。
茶小七更是不停地瞥嘴。
“要说这四十二场连胜,几乎是场场惊心动魄。我不敢说自己居功至伟,但至少有两三场,如果没有我,大哥真的顶不住了。”
“你们是不知道啊,他们都以为战奴好欺负,次次都赌我们输。我大哥不服,每次都压自己胜,可没少发财。不过,有一次,真的是极为危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