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桃花微微一笑,模样看起来柔软又无害,语气认真的说:“我们好歹也是主仆一场,我却是不希望看到你们落得发卖的下场!不过,你们轻待于我,我不可能当作什么都没发生。三个月的月例连带十个板子,还有就像大爷说得,直接打发出去,两个选择,你们自己选!”
喜儿看着桃花,竟然有几分想不起来她初入府之时的模样,如今想起来也只记得她乌黑的发丝间颇为寒酸的一支银簪子,其他的却是模糊了,如今想来却只剩下眼前这个举止落落大方的女子。
“奴婢选第一个,谢主子轻饶!”喜儿身子再次俯下身子,玲珑的身段与地面毫无一丝缝隙。
珠玉和翠莲跪得双腿酸痛,如今见一直在桃花身边伺候的喜儿都没得到好,更遑论她们两个刚来的,心里更是忐忑,对桃花心里忍不住有了几分惧意。
珠玉面上倒还镇定,磕头说:“奴婢知错了,奴婢和翠莲仍然想在姨娘身边伺候的,谢姨娘宽恕!”翠莲一直以珠玉马首是瞻,见她如此动作,也急急的跟着她磕头。
桃花站起身,走到喜儿的身边,亲手拉了她的手,愉快的笑道:“从我第一天进府,你便是伺候我的,我也一直很信任你,以后,我也还要指望你了!”
喜儿垂着头,神色恭敬柔顺,当然即使她心里有任何想法此时面上也丝毫不敢表现出来,只说:“奴婢自是会尽心伺候姨娘的!”
桃花又看珠玉和翠莲,两人在她温和的目光中却忍不住挺了挺身子。
“你们二人虽是今日才来,可是入了我的地方,也就是我的人了。我希望,以后这样的事都不会再发生!”
珠玉点头,表情极是认真,说:“奴婢和翠莲不会再犯!”
桃花点头:“这样最好!”
这件事如此便算是放过了,桃花坐回赵硕身边,挨着他,献宝似地问:“大爷,您看我这样处理可好?”
赵硕哼了一声,说:“你就是太心软了!”
桃花笑,又怎么会不知道他这么说是在表示他的态度,也在表示他是站在她的后边的。任何要欺辱她的人,都该掂量掂量。
赵硕问:“这两个丫头今日派来的?”
桃花拿起茶壶给他续了一杯,回道:“夫人说我这儿只有一个喜儿伺候实在是太单薄了,午时便让李嬷嬷给我送了三个丫头过来,还送了好几盆秋菊了!”
“三个?”赵硕捕捉到她嘴里的数字,目光在屋里扫视一眼,问:“那还有一个丫头呢?”
“那丫头名唤茗烟,到了这儿就有些着凉了,我便让她在屋里歇息了。不过我想,有病的丫头留在后院总是不太妥当,不如禀了太太将人移出去,不然过了其他人,那可就麻烦了!”
珠玉一惊,茗烟那哪是身子骨不舒服,只是偷懒,不想过来伺候才是。在三个丫头当中,茗烟生的是冰肌玉骨,模样最为出众,心气也是最高的,对于桃花这个村姑出身的姨娘自是看不上的,她也没有掩饰自己的不屑,甚至连装模作样都没有,只是道了声身子不舒服,桃花当时就体贴的让她安心养病去了。珠玉原以为桃花这个姨娘是个软弱的,竟然这么轻松就松了口,没想到,如今三言两语,就想将人打发出去了,竟也不担心赵王氏是否不虞。如果茗烟真的被移了出去,很大可能就再也回不来了。
赵硕不在意一个丫头的去留,便道:“你的丫头,你自己做主便是!”
两人说了会儿,传了晚食,而到了晚间,原本待在屋里“养病”的茗烟进来伺候了。她的脸色有些苍白,穿着白色的褙子,眸中点点水光,她看起来就像一朵在冬日里被寒风吹动的花朵,极为的惹人怜惜。
桃花从浴桶里出来,穿上衣服,由珠玉伺候着用缠枝石榴花花纹的熏笼把头发熏干了,待梳洗完毕,似是才看见茗烟,她笑问:“你身子不舒服,怎么出来了?”
茗烟柔柔弱弱的说:“姨娘心善,可是伺候您是奴婢的福气,让奴婢沾沾您的福气,说不定这病就好了!”
她这话说得实在是讨喜,可是桃花却不为所动,只说:“我从来不信什么福气不福气的,有病就得治,你就安安心心的在屋子里养病就是!”
茗烟有些着急,心里更是恨恨不已,原以为自己说上一两句好话,桃花便会轻拿轻放,谁知道她竟然无动于衷,心里隐隐有些慌张。若她真的被移出去了,可能就连这紫英王府都进不来了。
茗烟咬咬牙,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说:“姨娘就依了奴婢吧,奴婢被夫人派来,自是该尽心伺候您,若是被夫人知道奴婢靠着生病的由头偷懒,奴婢真真是不知如何是好了!”
她声音轻柔,透着一股女子特有的娇媚,此时双眸含泪,看起来实在是楚楚可怜。
桃花忍不住皱眉,总觉得茗烟这人的行为举止实在是有些轻浮,没有丝毫的稳重。
“怎么了?”赵硕从屏风后边走进来,不大的空间立刻变得压仄起来,他一身气势,实在是迫人得很,桃花习惯了倒觉得没什么,两人最亲密的事情都做了,也没什么不自在的,四个丫头却是被他的气势压得喘不过气。
“大爷,奴婢给大爷磕头了!”见着赵硕,茗烟却是双眼微亮,柔柔的拜下,说是磕头,一张巴掌大小惹人生怜的脸却是仰着,一双眼直直的看着赵硕,优美的下巴沿着下边是美好的脖颈,正是她练习过无数次极为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