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小家宴,孔先生尽管放得轻松自在就好。我们家太太之前去德国呆了一周,回来身体不舒服,躺了一周。”
吴妈交代着温太太的近况,看似是讲给孔玉梁听得,眼神却瞅着温禧,好几天都没瞧见了,这个她从小看着长大的大小姐……好像是更漂亮了,也难怪,青年人恋了爱,那满满浓情蜜意都写在脸上。
哎,若是她父母还在,定然十分欣慰。
吴妈引至大堂,就准备去厨房了,这一转身,又拍拍额头想起来,说:“大小姐,吴小姐也在。”
“……哪个吴小姐?”
“还有谁啊。小时候总来家里玩的,头一回来,我还叫她小吴少爷呢。”
温禧不再说话,她停下来,歇住要去客厅得步伐。
“怎么在电话里没说?”
“和大少爷一起来的。事先,我也不知道。……怎么了?”
吴妈和孔玉梁都看向温禧。
温禧弯起嘴角,“没事,玉梁你先过去,我去换身衣服。”
孔玉梁点点头,吴妈望着温禧上楼的背影,有些不放心的跟上楼去。
温禧上楼后,就疾步跑进自己的卧室,“吭噔”一声锁上门,扔下包,钻进自己的更衣室,她对着镜子,迅速的脱掉外套、鞋子和袜子,她看向镜子里的自己,掀开自己的领口闻了闻,又闻了闻自己的长发——她确定自己的鼻子,根本闻不到一点庄湄的气味,但是她脑子里总有个声音在盘旋,好似这不请自来的吴洱善是能“闻香识女人”的怪兽,只要嗅一嗅,便能知道她刚才和庄湄在一起。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最终还是决定从里到外全都换了,她把手上的戒指,耳边的耳坠也换了,披散的头发扎起来,又喷上了一款新香水。
“咚咚”
门外传来敲门声,委实让刚换装完成的温禧深吸了一口气,她几乎有些挫败的觉得……庄湄已经得逞了,她成功的让她产生一种她和她之间刚刚做过那种事情的错觉。
“谁。”
温禧拿起眉笔,重新给自己化妆。
“是我,吴妈。”
“进来。”
“大小姐,你锁着门,我进不来的。”
温禧噗嗤一声笑了,她去开了门,吴妈便走进来,随即把门锁上。
“怎么了?我化了个妆,就来。”
“大小姐啊,你刚刚是从公司,直接回来的?”
“嗯……是啊。怎么了。”
“哦。……那庄湄?”
“吴妈,你要说什么?”
“我刚才在客厅里听说,吴小姐要在本城呆好几天的。”
“……我知道了。”
吴妈欲言又止,她想了想,“你们从小都在一起玩的,庄湄的事情,她是不知道的。如果知道,肯定也会帮忙。大小姐,你现在和孔先生这么要好,干脆,你把那庄湄撂给吴小姐,这样……”
“吴妈!”
温禧轻声喝道,吓得吴妈一个冷颤,她感觉自己像是说错话了一样。
“我,我,我……是老糊涂,可是,也是为你打算。”
“吴妈。就算庄湄是一只母老鼠,那我一开始就已经养了,就要养到最后。你这样的话,以后不要再说,也不要去和她讲。”
温禧加重了一个“她”字,她眼神变得阴翳起来,妆容已经画好,扮相是十足十的,接下来就是入戏了。
吴妈顿时明白,这个【她】指得是如今能决定他们兄妹二人命运的继母——容兰芝。
“吴妈。”温禧握住吴妈的手,“庄湄的事情,错一步,就是步步错,全盘皆输。”
“是……”
吴妈先下楼去厨房忙了。
温禧是片刻之后才下楼去的,她步履雍容的走进客厅。
水晶宫灯映得一袭白皮沙发有些耀眼,温禧眯了眯眼睛,从后抱住了久未归家的哥哥温翀。
“哥。你可算回来了。”
“小欢喜,你也可算回来了,我都和家里的狗打了2次招呼,还不见你人影,来让我看看,我的妹妹如今是真枪实弹的霸道总裁,比我这个哥哥还要忙咯。”
温翀笑着站来,用力抱住温禧,在她耳边小声的说:
温禧笑着拍了拍温翀的背,温翀笑着握住她的手,以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
温禧笑了。
温翀拉着妹妹坐下,又看向自己的未来妹夫孔玉梁,“玉梁,我们接着聊。”
“怎么只有你们两个,洱善和……妈呢?”
正面面相觑,楼上就传来谈笑声。
“哈哈,那只紫蓝金刚鹦鹉我还没训好呢,改天训好了,我给你空运去京城,也让你父母乐呵乐呵。”
这笑声爽朗惬意,带着一点恰到好处的鼻音,她这话里有别人学不来的腔调,一点点京城味,一点点南方味,还有点外国腔,据说是当年学阿拉伯语留下的后遗症,温禧和温翀一听这声音便相视一笑,随即立刻站起来,喊了声,“妈。您下来了。”
“坐坐坐,你们这样毕恭毕敬的,弄得人家孔小先生也不自在了。”
然而,孔玉梁望着这位传说中的温家继母时,已经开始有点恍惚了,谁能想到这当后妈的这样年轻,又这样富有朝气!通身散发出来的,并不是常年守寡持家该有的颓风,反而是一股虚怀若谷的气场。
那双眼睛仿佛早就看透世事沧桑,就像是任凭再多风雨,也无法撼动她分毫。
“瞧,你们真是吓到我们孔小先生了。”
容兰芝抬抬手,让女佣把手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