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夜垂下眸子,沉默片刻,行礼,“臣妾,谢皇后娘娘赏赐。”

皇后满意的点点头,“你是皇帝最宠爱的,有什么是你穿不起的?你呀,在我宫里做宫女时就谦虚老实的很,怎么如今做了贵人还这么谦虚?”

两人正说着话,已经有宫女捧着托盘走进屋来。

皇后站起身来,亲自从那宫女手里拿起那匹桃红色的云缎,在苏夜身上比了比。

苏夜站起身来,任由皇后在她身上比划。

两个人面对面的站着,皇后终于,可以仔仔细细的观察她,好好看一看,苏夜,到底是怎样一个人。

她曾经是她的宫女,老老实实,本本分分,每天兢兢业业的做自己该做的事,看不出一丝丝的不妥来。

后来,她才在偶然间得知,原来她是陈淑妃的人,她为陈淑妃出谋划策,甚至能把她逼得被皇上幽禁!

再后来,陈淑妃计谋失败,饮恨而终。可是,这个本应该和陈淑妃一起失败的人,却反而一跃成为了这宫中新贵,独领风骚。

她,真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人,很有意思。

她做她的对手,够格。

皇后仔细的探究苏夜,她的眼光那么有攻击性,几乎是任何人都没办法忽略的,更何况是苏夜。

于是苏夜抬头来,毫不避讳的迎上皇后的目光。

皇后锐利的目光如同一把利剑,仿佛想要撕开苏夜的一切伪装,看透苏夜安静平和的外表下,到底隐藏着一副怎样的面孔。

可是苏夜只是目光平静的回应她,没有挑衅,也不会怯懦。

她只是十分平静的望着皇后,仿佛她不是她的仇人,不是她曾经费尽心思想要扳倒的人,而是,一阵随意拂过的风,一枚偶然飘落的叶。

像是她只是和苏夜没有任何关系的陌生人。

如果说皇后的眼神是利剑,能够穿透人心,那么苏夜的眼神,就是幽幽的潭水,平静无波,却深不可测,任你如何试探搅动,也拨不开看似平静温和,实则无孔不入的潭水。

抽刀断水水更流,利剑再锋利,也刺不透潭水,看不清,这平静无波的潭水之下,隐藏着怎样的波涛汹涌。

两个同样风华绝代的女人,在这个富丽堂皇的大殿里,静静的对望了一下,然后,不约而同的错开。

这是两个女人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接触,没有火花,没有鲜血,只有片刻的沉默。

这是一次如此平静的试探,平静到,几乎没有人看了出来。

除了,一直端坐的王贵妃抬起眸子,轻轻吐出一口气,又闭上双眼。

皇后把缎子递给苏夜,转身坐回她的位置。

她的嘴角含着淡淡的笑意,“这红色,果然和妹妹很相配。”

苏夜把手中的缎子递给了候在一旁的北柠。

北柠接过缎子,退到后方。

皇后看见北柠,仔细打量一下她,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一些,她饶有兴致的问北柠,“我看你倒是眼熟得紧,你原来可是我宫中的人?”

北柠愣了一下,很快回过神来,她低下头恭恭敬敬的回答,“回皇后娘娘的话,奴婢原来是承乾宫中负责打水的小宫女。”北柠停顿一下,接着开口,“奴婢自进宫以来,便开始在烨贵人手下做事。所以,所以烨贵人走后,奴婢便被福子公公调到了景仁宫当差。”

皇后拿起桌子上的瓜子,用嘴磕开一个小口,拿出来,用指甲将瓜子掰开。

把瓜子仁放在口中,皇后这才抬头,“既然福子公公把你调给了烨贵人,你便过去就好了。只是,你毕竟曾经是我宫中的人,如今我若是麻烦你帮我做点事,你可愿意?”

北柠微微抬头,疑惑的看了苏夜一眼。

苏夜摇头,表示她也不清楚皇后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北柠心中虽然疑惑,对于皇后的问话却没有迟疑,“奴婢愿意。”

“现在正是荷花开放的时节,荷花池里的荷花开的正好,若是不去赏荷,着实有些可惜。”

皇后嘴角含着淡淡的笑意,“我看这桃红的缎子和荷花倒是相配的很。把缎子给内务府去做倒也可以,只是内务府做事,完成的总是拖拖拉拉的,我怕误了赏荷的好时节。不若,你回去替你家贵人把这云缎做成衣服吧,三日后赏花,我可要看着她穿这件衣服过来!”

这……?

三天内做完一套衣服?怎么可能!谁能有这样快的速度,这样的手艺!

况且,这还是红色的衣服。宫中以红色为尊,妃嫔穿红色还能勉强。可是苏夜只是一个贵人!

贵人是什么人?!连正经主子都算不上!

在后宫的宴席上,一个贵人身穿红色,这,可不是一般的失礼!

北柠看向苏夜,想征求她的意见,却见苏夜此刻正被赵答应缠着,根本无暇他顾。

北柠咬咬牙,屈膝行礼,“皇后娘娘,烨贵人,只是一个贵人!她在后宫赏花宴上穿……”

“怎么,你是在质疑本宫的做法,恩?”皇后打断北柠,慢慢开口,语气,越发的冷了。

北柠赶紧跪在地上,“奴婢不敢,只是……”

“既然不敢,还有什么好只是的?”

皇后嘴角泛着饶有兴味的笑意,仿佛看着一只被她捉住的蝴蝶,在自己手中苦苦挣扎,却怎么也挣不开,“你退下吧,本宫要和姐妹们商量商量赏花宴的事。”

北柠犹自不甘,咬咬牙,还想再次开口。

“北柠,退下吧。”苏夜几句话糊弄了赵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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