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弥陀佛,我从未干过,倒是这将军府昨晚有鬼怪作祟,你们按常理来办事,是查不出什么的。”法海没有反抗。
“查得出查不出还轮不到你来定!跟我们走吧,和尚!”府差才不会多说什么,镣铐带上,直接把人领走。
“师兄,那厉鬼还在皇都,怕是还要害人,你一定要降住他。”法海被带走时,对净慈嘱咐道。
“放心,我拼尽全力也要灭了那厉鬼,为师弟讨个公道!”净慈笃定道。
法海这才放心地和府差离去了。
净慈看着法海的背影,心中颇有不甘,最后,将矛头归到那厉鬼身上。
师弟的冤案只怕也是那厉鬼干的吧,那他更不能放过它!
***
“公子,那个追着你的和尚被抓走了。”阿四对着谢辛道“没被带去大理寺,直接被带进了皇宫地牢里。”
谢辛坐在宫殿琉璃瓦的檐顶之上,一双眼睛定定看着皇城八百宫殿楼堂,平静道:“阿四是同情他吗?”
狐狸自言自语般念叨:“阿四觉得他不算坏人,这么入狱,有点冤。”
“那我们去放他出来,如何?”谢辛道。
狐狸想了想,还是摇摇头:“现在?他现在一直在怨着公子,会对公子不利,还是别放出来了吧。”
谢辛笑了:“阿四,你开始从我的角度拟行事准则了。”
狐狸立刻抬头,认真道:“公子心善,又明事理,阿四当然听公子的话,凡事向着公子。”
心善、明事理。
谢辛细细过了遍这两个词,却摇了摇头:“我也有昏了头脑的那一天,到时候,还需要有人把我一巴掌打醒。”
***
大理寺的天牢关的是朝廷要犯,而皇宫的地牢,关的人可不比那的安生。
法海被狱卒领着走过那些牢房,里面已经关着不少人了。
法海看过那些面孔,有年迈的宫女、太监,有落魄的官员,有江湖人士,甚至还有华服的女人,看模样应该是妃子。
关押法海的那间牢房,旁边已经有两个“住户”了,都是江湖人士,露在衣服外的胳膊上肌肉的线条异常流程清晰,训练有素的。
狱卒离开后,那两人凑上来,好奇道:“这次居然关了个和尚,和尚,你为什么被关进来?”
法海一颗一颗拨动佛珠,道:“遭受陷害。”
“这里被陷害进来的可不少,那边的张大人,再边上的华贵人,全是被陷害进牢房的,”那江湖人士十分健谈,又道“一点不稀奇,你知道我们怎么进来的吗?”
法海摇摇头。
那汉子一字一句道:“因为我们是要取那狗皇帝的脑袋的……”
“张三!李四!刑官来审问了,都准备好,出来了!”这时,一个狱卒大喝一声,打断了两个江湖人的话,那两人面面相觑一阵,乖乖站起来,走到牢门边上,伸出手。
狱卒给二人带上镣铐,开了门领出去,向着一处暗室走去。
法海见那两人走路时,面容虽泰然正定,但双腿却止不住地颤抖着,走进暗室之后,那门就让狱卒给关死了。
法海心中默念佛经,刚拨动了一轮珠子,突然,敏感地听到一声尖锐的惨叫。
声音是隔了石板,又隔了重门,一丝丝透过缝隙传了过来,直到来到法海耳边。
法海闭上双眼,集中精神。
可奈何,那份过于强大的探知能力,却让他更加清晰地看见了什么。
透过暗室的门,深入地下,厚重的石板下面,是一间密室,几盏油灯燃着,张三李四被困在刑架上,嘴里塞着布头,也抑制不住那用刑带来的哀嚎声。
地上凝固着深色油亮的污渍,四壁之前码着整齐的架子,各式鞭具、刀具、针具……还有法海闻所未闻的东西,按类别摆放。
一个狱卒凿开了冰块,从中取出了柄薄刃,举着,走到李四面前,再其剃光了头发的脑袋上划了一刀。
寒冷暂时凝住了血,再一转刀口,轻轻松松挑起那块皮。
随即,有狱卒端了一个注口瓷瓶走来,里面是微微晃动的液体,细细一看,似乎是赤汞……
法海手一抖,佛珠掉在地上,他睁开双眼,额头有冷汗划过。
生杀魔障。
“我佛慈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