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在年头里,康熙总算将台湾的事情搞定了。
台湾设府,归属福建省。
并且因为台湾的回归,康熙还将开海的事情提上了日程,决定废除《迁海令》。
前朝因此又是一阵波澜,其实之前的禁海禁的也不过是平民百姓罢了,这朝廷的权贵哪个没有在出海里参一脚。
年热热闹闹的过,云荍却越来越觉得没劲儿,就像前世一样,小时候最盼望的就是过年了,但随着年龄的逐渐增长,对于过年这种节日越来越属于可有可无的东西,唯一让人期待的就是放假了,后来却连放假的日子都越来越短。
初进宫的时候,对宫里的一切都是好奇的,毕竟是自己从来没有接触过的世界。可年复一年的,一样的地方、一样的布置、换汤不换药的流程,以及来来去去那几张总是相同的脸,没有一处地方能让人提起劲儿来。
云荍思绪纷乱着,手上却眼疾手快的夺下宜妃正偷偷摸摸端起的杯子,目光严厉的扫向映红:“这果酒哪儿来的?”明明她早就吩咐过宜妃和新贵人桌子上只给白开水的。
映红就想认错,宜妃伸手拦住:“诶诶,别冤枉人了,是我自己偷你的杯子。快收收你的脸色吧,皇上都注意到了。”
云荍闻言立马转头对上康熙的视线,温婉一笑,待康熙看向别处后才低头查看,果然自己的杯子不见了,恨恨的瞪一眼宜妃:“谢谢你不嫌弃我啊。能不能长点心,你肚子是长着好看的吗?等生完了要喝多少没有。”自从她负责宫务之后,直接将宴请时候的一人一桌换成了两人一长案,既热闹又省钱,康熙嘴上说她小气心里却是高兴的。其实云荍更想换成十人的大圆桌或者八人的八仙桌,不过那样就是真的小气了,只能作罢,不过她还是假公济私的将宜妃安排与她一桌,也就跟宜妃说话还能有些趣味。
宜妃撇嘴:“就是嘴馋嘛,再说我就是在嘴里尝个味,会吐出来的。”
云荍才不信她的鬼话,将杯子递给福华,吩咐道:“把本宫的酒也换成白水。”
宜妃悄悄翻了个白眼,却没想余光扫到有趣的一幕,小手探出去拽云荍的一摆:“快看快看,对面。”
“对面怎么了?”云荍边问便扫视一圈,没发现啥问题啊。
“你正对面那个。”宜妃呶呶嘴,“刚刚啊,我看到她干呕了一下,不过及时遮住了。”
“所以呢?”云荍挑眉。
“所以,该是有了吧。”宜妃挤眉弄眼,一副你懂的神情。
云荍淡定的端起杯子喝一口新鲜的白水,恩,还有点甜味呢。
“有了就有了呗,皇上年轻力壮的,后妃们有了很正常啊。”瞥一眼宜妃肚子,“你不也快六个月了,大惊小怪啥。”
“就你淡定,我不就是好奇她多久了嘛。”宜妃颇为不满的哼了一声,拿起筷子想吃点东西泄愤,筷子在空中停了半响,最后在一声叹息中又被放下了,“什么时候才能不吃这些东西啊。”
“该知道的时候就知道了,该吃的时候会让你吃的。”云荍纯粹是敷衍了事,刚刚结束孕妇生涯的她,对那地狱般的食谱还是记忆犹新的。
宜妃生无可恋,并不想理旁边那个人。
出了正月没多久,温僖就诊出怀了近两个月的身孕。
云荍含着泪将温僖负责的那部分宫务收了回来,得,不用担心肚子上的那点肉减不下去了。
温僖传出信后没多久,新嫔就发动了,云荍匆匆赶到位于东北角的景阳宫,看到的,是即使这半年来因为新嫔有孕而重新兴起的喜气都掩盖不了的清冷,可见新嫔在接连失去两个孩子后过的并不好。
在确认新嫔生下一位格格并母女均安后,云荍慰问了几句就走了。她不是圣母,连康熙都对新嫔这胎不甚在意,她这个与新嫔共侍一夫的女人就更不会去在意康熙的这些女人们过的如何了。
草长莺飞,气候一点点暖起来,外头也渐渐看到点点绿意。
“今年朕打算去塞外避暑,这次你也跟着去罢,大约四月底就出发。”康熙屈指敲击着炕桌,嘴上与云荍说着话,心思却显然想着别的。
“好啊。”云荍高兴的答应,随后又有些犹豫,“可是,温僖妹妹有孕了,皇贵妃姐姐又劳不得神。还有宜妃,她预产期是五月份,妾有些放心不下。”
康熙中断思索,奇异的上下打量她:“这是怎么了,朕眼前的这个人真的是荍儿吗?不可能,朕的荍儿可没这么勤快,说!你是谁?”嘴角噙着一丝戏谑的笑。
云荍虽然早就对这类打趣免疫了,却还是做出一副恼羞成怒的样子:“妾什么时候不勤快了,这两年的宫务可都是妾管的!”你不表扬我就算了,居然还打击我!
康熙失笑:“是是是,荍儿最勤快了,这两年宫务管得很好。”最后却是心里话,最初将宫务交给云荍的时候,康熙还很不放心的将库嬷嬷召去叮嘱了一番,毕竟云荍从前根本没怎么管过事。谁知道云荍却做的很好,虽说这其中库嬷嬷出了大力,云荍的表现也是可圈可点、让人信服的。
“宫务不打紧,到时交给惠妃和荣妃就是,她俩都是老人了,也协管了这些年,出不了大错。”康熙道,“至于宜妃,她也生了两个了,你有什么好不放心的。别想这些有的没的,赶紧准备东西,不然回头可别怨朕不带你出去。”上次去江南就是,中间康熙送信回来,云荍也回了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