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乾宫这边喜笑颜开,永和宫里也是其乐融融。
惠嫔和德嫔没一会儿就好成了一个人,姐姐妹妹亲热的紧,最后惠嫔还是用了午膳才告辞。
送走惠嫔,德嫔疲累的软倒在榻上,闭着眼睛假寐。
她怀孕已经六个月,肚子大了起来。本来就扛不住累,刚刚与惠嫔表面看似一番亲热的交谈,实则是彼此较量称量,德嫔不愿在与惠嫔的合作中处于下风,自然是打起了精神应对。
闻音轻手轻脚地掀了帘子进来,询问的看了一眼闻月,见闻月摇了摇头,才发出些声响走到德嫔近前,轻声回道:“娘娘,张首了一个时辰了。”
屋内安静了一会儿,才听到德嫔的声音:“知道了,本宫一会儿就过去。”
同时睁开眼,伸出一只手,闻月会意的扶了她起身,进了内室换了一身衣裳。
早晨见惠嫔,德嫔故意穿的家常了些,以示亲近的意思。
这会儿要见张庶妃,却是需要打扮的隆重些,毕竟以后她就是这永和宫的话事人了。德嫔其实很是瞧不上张氏,生了两个孩子,虽然不是儿子,但没生的都坐上嫔位了。张氏倒好,十六年好容易捞了个常在,不到一年孩子作践没了、自己也被降成了庶妃,这辈子估计也就是个庶妃了。
见了张氏,德嫔很是厌恶她不加掩饰的谄媚,说了两句就把她打发走了。接着又见了永和宫上上下下伺候的人,训了话,发了赏,这一场迁宫才算尘埃落定。
时间不紧不慢的过着,云荍自己虽然没什么变化,后宫却是热闹了不少,她也成功的当了一段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恩,说起来都是可怜和同情她的。
自云荍那次受了斥责,康熙就有大半个月没踏进长春宫的大门,除了时不时去永和宫跟德嫔用用膳,反倒又想起了那些早就没再承宠的老人。惠嫔、荣嫔、僖嫔、端嫔等等,有一个算一个,康熙全都光顾了一遍。于是整个后宫好似集体从入冬穿越到了春天,一个个女人都像得了春雨灌溉,越发春光明媚起来。
等到康熙再一次踏进长春宫的时候,已是过去了整整一个月。现在没了皇后,那条初一十五必须歇在皇后宫中的规矩已成了废纸,但在后宫妃嫔眼里,这两天仍然有特殊的意义。
康熙挑了十二月初一这天过来,云荍不由得多想了几分,这是打算在她被大家同情以后再给她拉一波仇恨?
还不待云荍行请安礼,康熙劈头就问道:“宫规可抄完了?”
云荍当下就懵了,连礼都忘了行,茫然的答道:“抄完了。”
“拿来给朕看看。”康熙往炕上一坐,抬抬下巴吩咐道。
云荍就又忽忽悠悠的去了西次间的书房,将前一阵抄写完的宫规拿了出来,还好当初给贵妃看完以后没随便丢掉。
康熙接过,随便翻了翻就撂开手:“态度还算认真,你可知错了?”
云荍不明就里,不过还是认错道:“妾知错了。”
“说说,错在何处。”康熙却是没完没了。
这可把云荍问住了,绞尽脑汁的想这话该怎么回答。虽然上次宜嫔教训了她一顿,让她拿出宠妃的样子来。但云荍心中害怕的哪里是简单的得宠和失宠,她一直担心乌雅氏是老天安排来修复她这个漏洞的。云荍自觉凭她这个半路冒出来的孤魂野鬼是没办法跟有老天眷顾的乌雅氏斗得,若是以前,被乌雅氏炮灰就炮灰了,只要不怕死,她也是能拉着乌雅氏一块儿陪葬的。现在有了景顾勒,她却是不敢死了,也不敢失宠。所以她只能在这里找一个能罩得住她的靠山,纵观前朝后宫,难道还有比康熙更粗的大腿吗?
想了半天没想到更好的说辞,云荍只得小心翼翼道:“妾不该没有第一时间给德嫔妹妹分人。”一边说还一边小心翼翼的瞟康熙。
就见康熙扯了扯嘴角,然后伸出了手。
难道要打她?不会这么l好纠结,不想白白挨打,但又怕惹康熙不高兴。
之所以云荍能这样纠结,也是康熙手动的速度比较慢,不像是要下重手的那种速度,想来是要象征性的惩罚一下。
啪。
果然是象征性的惩罚。云荍此时满脑子转的居然只有这一个想法,就是有些怪怪的。还没等她觉得哪里不对,第二下又来了。
啪。
云荍终于知道哪里不对了。
马格机,你的手搁在老娘屁股上是几个意思!臭流氓!
康熙却半点不觉得自己流氓,一手环着云荍的腰将她圈在自己怀里,另一只手高高举起,落下。
啪。
第三下。
“可知道哪里错了?”还是这一句。有话你明说行不行,玩什么我的心思你来猜!
“不知道!”云荍梗着脖子道。也不怕康熙不高兴了,就冲这走向,能不高兴才有鬼了。
“嗯?”康熙眯眯眼,这会儿胆子倒大了,“在外边缩成个球,在朕面前倒是硬了?”
“我哪有缩成球?”云荍瞪大眼,一脸的你污蔑你胡说你不是好人,连‘我’都出来了。
康熙也不打了,主要是手瘾过足了,将人抱到自己腿上坐下。
“还嘴硬。”康熙捏捏云荍的脸,“去给乌雅氏赔礼算怎么回事。”虽然他近来也算是多去了乌雅氏那里几次,但是又怎么能跟云荍比。不说喜欢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就说云荍的出身镶黄旗、大选进宫,怎么都不是一个小选进宫的包衣旗能比的了的。
天知道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