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书成静静地看着何古梅的脸,眼睛里饱含深情:“不。我做不到。”
他突然流露出那样的眼神,让何古梅不禁从他身上看到自己之前穷追不舍黑蛛时的身影,无奈地叹了口气,这算是对她曾经的所作所为的惩罚吗?
“算了。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吧。”
话音未落,她纵身一跃,转眼就消失在了夜色中。
刘书成站在人来人往的街上,和周围错愕的行人一样望着她消失的方向,笑了:“看本事吗?有趣。”
*
何古梅本身就是个无拘无束的主,从过去开始就纵享江湖,说什么做什么都是随心所欲,今天高兴了去这里,明天高兴了去那里,偶尔还会心血来潮地管管江湖上的闲事,谁也不知道她会突然从哪里冒出来,也没人知道她下一刻会在哪里。直到后来遇到了黑蛛,就一路追着黑蛛走,此后,但凡黑蛛出现的地方,必见何古梅的身影。近两年,江湖上关于他们两人的事情已经传得沸沸扬扬。谁都知道孤派何古梅恋上了冷酷杀手黑蛛。
说起来,江湖中有两大众所周知的痴女,她们在痴迷男人的举动上几乎如出一辙地选择死缠烂打,昭告天下。何古梅就是其中之一,另一个,则是沙狼派的沙凤。
孤派出身的何古梅自然知道江湖上如何传她的,却从未放在心上,只是一门心思做自己想做的。
她只看向结果行动,所以,既然希望和黑蛛相爱相伴共度余生,那么为了达到这一点,她会竭尽全力,别人说什么她都不在乎。
只是,朱珠的出现让她开始重新思考起自己的选择。
她第一次想,一味地付出真的会换来想要的回报吗?她所做的,真的是正确的吗?
然后,她得出答案,其他事情或许可以这样做,但是感情事,恐怕就另当别论了。两情相悦这个词,读起来容易,真正能做到这一点的人,少之又少。伤人的是,做到这点的,是黑蛛和朱珠,而非她何古梅和黑蛛。
这世间最让人无能为力的,大概就是所爱之人并不爱自己。
刚刚下过一场大雨,树林间都是潮意,何古梅轻盈的身姿在树枝与树枝之间不断跳跃,枝叶轻颤,落下几滴水珠在她脸上,凉透了她的皮肤,也凉进了她的心里,越来越凉。
视线逐渐模糊,抬手擦了擦眼睛,她才惊讶地发现,原来自己哭了。她停在一棵树上,两手擦着眼泪,可是眼泪就像个淘气的孩子,使劲地任性,越流越多,没见有收敛的意思。
“怎么回事?为什么要一直哭?不就是失去了一个男人而已吗?这世上多的是男人,我还缺他一个了不成?”她自言自语着,声音沙哑地不断劝慰着自己。
“是啊,你这样出色,又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一件外衣披在了她的身上。
何古梅吃了一惊,转头看过去,就看到刘书成带笑的脸。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自然是追过来的。”刘书成讲披在她身上的外衣拢紧,笑着说道:“其实,我一直在后面跟着你。”
说着,刘书成伸过手来要给何古梅擦眼泪,何古梅躲过了。
没想到会被人看到自己哭的样子,何古梅有点难堪,转身不想让他看到自己哭丧的脸,不料树枝承受不住两个人的重量,因她这样突然的动作而剧烈地晃动了两下,只听吱呀一声,便断了。
何古梅始料未及,整个人就掉了下去,眼看就要摔到地上,她迅速反应过来,右脚一蹬树干,便轻松跃到另一棵树,落在树枝上。
刘书成还在剩下的那半截树枝上站着,拍手笑道:“何姑娘果然好身手。”
何古梅并不因他的奉承沾沾自喜,施展轻功要走人。
刘书成笑了下,紧随其后,一转眼,就追上了她。
何古梅惊异地看向他:“你轻功也这么好?”
“呵呵。在何姑娘面前,可逊色多了。”
何古梅看着他的脸,眼神倏地一变,忽然落地,刘书成见了,也跟着落地,站在她不远的距离,看着她。
她微微眯着眼睛,看着站在自己几步远的男人,下过雨的夜晚没有月亮,甚至比往常更暗,刘书成站在那里,何古梅并不能将他的容颜看得格外清楚,但是,那丰神俊秀的身姿,那沉着自信的气质,却是愈发的凸显了出来。
就在某个瞬间,何古梅陡然闪过一个念头,她变了脸色,死死盯着面前的男人:“你不是刘书成!”
刘书成似乎是愣了下,随后笑了:“何姑娘,你这话怎么说的?我不是刘书成还能是谁?”
“假冒刘书成的人。”
何古梅冷冷地说着,更加坚定了自己内心的想法,“刘书成的身手到底如何在江湖上一直是个谜,从没有人见他显露过。当然,我也不确定。但是,我却很清楚,他的轻功绝对不会好。”
刘书成沉默了。
“因为,刘书成怕高。”
“……”
“怎么不说话了?刚才不是很能说吗?”见他没有回答,何古梅扬起唇角,口吻中带着几分的挑衅。
“呵呵。何姑娘,我本人都不知道自己怕高呢。”
“你当然不知道。因为你根本不是刘书成,而这世间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包括刘书成在内,也不过三个人。”
何古梅说着,竖起三根手指,她一边说着,一边向面前仍旧自称为刘书成的男人走近,“这牵扯到一桩江湖秘闻。都知道刘书成狡猾,他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