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试很快便开始了。
第一个美人从屏风内走出,粉面含春地对台下低头问礼,便走到琴座前坐下,顿了顿,纤细手指动了起来,弹了曲咏月,琴音清丽婉转,颇为动听。
下面,一群年轻公子哥们就开始议论起来了。
“这个瞧着好稚嫩,才十三四?”
“那是红玉楼最近力推的新人,到目前还只卖艺不卖身,那红玉楼的妈妈真是好算计,把人送到这儿来了,到时候那第一夜的身价可就水涨船高了。”
“呵呵,这不也是确实瞧着不错嘛。这水嫩嫩的,瞧着就让人喜欢。我可就盯着了,到时候好好教教她,什么是真正的伺候男人。”
随即,便听得一阵讳莫如深的哄笑。
金鑫听见了,眉头微皱,鄙夷地扫了眼那几个说笑的男人,冷哼道:“人还是个没长开的花骨朵呢,竟也想要下手,真是衣冠qín_shòu,有够脏的。”
身边座位,一个女的听到了金鑫的嘀咕,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似的,低低地笑出了声来,拿眼打量着金鑫,说道:“这位小姐是第一次来这样的场合?难怪你如此愤世嫉俗。说句实在话,男人不就是那样,不管出身多正派,头衔多好听,骨子里还是少不了那些混账想法,你还指望他们能有多干净?”
金鑫侧头看了对方一眼,是个明眸朱唇的女子,耳边戴着明月珠,打扮精致而讲究,说话的时候,眼睛一挑一挑的,好像能勾人。
这个女的,长得还可以,可那神情看起来怎么倒更像是乌七八糟的地方出来的?
金鑫看着她,微微一笑,没说话。
那人却还在盯着金鑫瞧,一边打量着,一边赞叹道:“这位小姐长得可真是标致,我瞧着比那些花魁美多了。不知是哪家的千金?”
其他几个女眷不约而同地也看向了金鑫这边了,在这样的场合里,除了多数是往日里就熟悉的人,少不得会见到几张面生的,本来就很容易让人注意到,而金鑫既面生,容貌又极其出众,自然早就吸引到了众人的视线。
大家都在好奇她的身份。
金鑫笑道:“哦,我叫金鑫。”
“金鑫?这名字听着倒有些耳熟……莫非,是金家的五小姐?”
“怎么,你知道我?”金鑫还有些意外。
“早听说了声名显赫的金家有一位五小姐走出闺门大胆从商了,原来就是你呀!”
“额。嗯。”
金鑫是知道外面有在传自己的事情,不过怎么也没有想到传播的速度有这样的快。
看样子,她似乎是成了名人了呢。
“啊,你就是金鑫啊!”
“那个选择经商的金家小姐?”
“啧啧,真是百闻不如一见,没想到今儿个倒碰上了,还是个出乎意料的大美人儿!”
一时间,大家都忽略了下面的比试,而是一拨地围拢过来,一个个盯着什么稀罕物似的打量着金鑫上下,研判的目光,简直要把金鑫给整个看穿看透了。
金鑫突然面临这样的局面,还有些不大习惯,不由得身子向后倾,想要避开靠近过来的众人。
“听说良绣坊被烧了,那你现在还经商吗?”有位年轻的小姐问道。
金鑫顿了下,突然不再呈现出躲避的姿态,而是正了正神色,说道:“良绣坊虽然被烧了,不过还在经营中。”
“还在经营中?店面都没了,还怎么做生意?”
“为什么不能做?是店倒了,又不是良绣坊的手艺招牌没了。”金鑫却笑了,说道:“对了,今天正好有一套良绣坊制成的新衣,大家可以看看。”
“新衣?在哪里?”
“今天昭柳阁寒月穿在身上的那一套衣裙,就是我们良绣坊做的。”
大家听了,都有些错愕。
“你说的是那件颜色很漂亮的衣裙?”有人问道。
“她好像今天就穿那一套。”金鑫淡笑着道。
“那是你们良绣坊做的?”
“是啊。”
对方的眼中流露出了赞叹,良久,才说道:“我刚还在想寒月那套衣裙是哪处做的,到时候也去弄一套呢。既然是你们良绣坊做的,那么——”
“穿一样的多没意思?我给你量身定制一套更适合你的,绝对比寒月那套更美。”金鑫一眼看穿了对方的意图,一把抓住了对方的手,紧盯着对方的眼睛,笑吟吟道:“相信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金鑫一下子变得这样热忱,看人的眼神就像看猎物似的,倒让人一时有些发怔,那人愣愣地,问了句:“果真?”
“不能有假!”
“那,我就定一套。”
金鑫听了,极其高兴,忙问了那位小姐的姓名和住址,后面的子琴是有备而来,早拿纸笔默默记下了。
旁边,起初跟金鑫讲话的那个女人看着这个局面发展,笑道:“五小姐果然是做生意的,我看,今天到这里来,不光是为着看个热闹?”
金鑫笑道:“实不相瞒,我今儿个来,主要还真不是为着看个热闹呢。”
那人笑笑,但是,看着金鑫的眼光却变得与之前不同了,她仍是笑着的,但是笑意中带着几分的淡漠,又说道:“听闻良绣坊二十年前还是个名闻天下的大绣庄,只是如今声名日落,已经今非昔比了。五小姐真的有信心能把良绣坊做起来吗?”
金鑫眼睛微微一闪,看着对方那深不可测的笑,直觉对方眼下对自己没什么善意,默了默,她面不改色地笑道:“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