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姓郭所以必须要背锅咯?
孙策叨逼叨了一路,那话痨的架势有向着法正看齐的趋势,幸亏沈娴听法正唠叨了好多天已经习惯了,再加上她现在心神不宁地想事情,否则早就照着孙策反手一巴掌。等到俩人终于来到了客房门口,刚好碰上了端着药碗出来的赵云,沈娴还没来得及打招呼,目光便被赵云放在托盘上的一个漏斗给吸引过去了。
沈娴:“……”
赵云顺着沈娴的目光瞥见了漏斗,他眨眨眼睛,拿起漏斗对沈娴示意道:“主公,这个是荀先生教我的,他应该是从贾先生那里得到的启发……”
看出来了好吗?用漏斗给人灌药一看就是贾文和简单粗暴的风格!而且专治郭嘉这种不服!
“他睡了?”好多话在沈娴脑子里面转来转去搅成了一锅粥,什么都想问,却又觉得哪个都不太合适,憋了好半天最后就说出来这么一句废话。
赵云十分耐心地回答沈娴的废话:“应该没有……奉孝大概在哀悼自己那些被倩儿藏起来的酒。”
“倩姐也在这里?”沈娴慢腾腾地跟赵云搭话:“太好了,她怎么样?”
赵云微微皱起眉头,他不动声色地瞥了孙策一眼,然后有些惊讶地发现孙策竟然也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完全没接收到他的信号。
这兄妹俩搞什么?赵云皱了皱眉,他干脆直白地说道:“主公你来了真好,军师还等着主公你帮他诊脉呢。”
看着赵云一脸“快去吧快去吧”的表情,沈娴深深地郁卒了,她咳嗽一声:“我师父……”
刚才孙策扯了沈娴就跑,完全没顾得上华佗和那一帮无辜的护卫团。
“你先去,”孙策忽然说道:“我跟子龙去找华神医。”
没等沈娴答应,赵云和终于跟他脑电波对上号了的孙策便相视一眼,共同转身溜之大吉。
沈娴一个人在回廊中呆呆地站了好久,直到屋中传来了轻微的响声,她才如梦初醒,慢慢走上前,伸手推开了大门。
孙策和赵云走到前院后,忽然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
赵云满脸疑惑地问孙策:“我刚才没反应过来……等等!主公怎么今天就到了?这才第几天?”
孙策则是脸色大变,他有些抓狂地跳脚:“我为什么要把他俩留在一间屋子里面!”
不是想试探一下到底怎么回事吗?自己都不在彻试探什么啊!
于是赵云一头雾水地看着孙策忽然变得满脸愤慨,然后他一句话不说又调头走回去了。
赵云摇摇头走出太守府,在门口碰上了迷路绕圈终于绕过来的华佗。
“神医。”赵云恭恭敬敬地对着华佗抱拳拱手:“您老也来了?”
“是啊,来了。”华佗不满地哼哼道:“我徒弟呢?”
“在给郭先生诊脉。”赵云回答:“您老也去看看吗?我带路。”
“不用了。”华佗露出狡黠的微笑:“年轻人嘛,自己的问题还是自己解决吧。”
今天的大家好像都很神秘呢。赵云不解地摇摇头,抛开了这个奇怪的念头:“那您想去哪儿逛逛?我带您去看。”
华佗摇摇头,背着手走进了厅堂当中坐下:“不急,老夫一会儿再去,先坐坐吧。”
“孙伯符呢?”想起这个拽了他徒弟就跑、却把他丢在原地的人,华佗对孙策的印象分下降了那么一丢丢。
“伯符去找主公了。”赵云想了想还是决定实话实话:“只是他走的时候看上去好像有些不对劲,不知道是不是遇上了什么不好的事。”
华佗:“……”
“他跟着掺和什么!”华佗从刚刚坐稳的椅子上蹦了起来,他气急败坏地说道:“小兔崽子净会坏事儿!”
沈娴推开门慢腾腾地走进屋中,屋里光线很暗,窗户上挂着厚厚的帘子,床前也放下了遮挡的幔帐,如果不是郭嘉已经到了不能受风的地步,沈娴想不到还有什么别的理由能让郭嘉这个喜欢晒太阳的人甘愿窝在一个连光都少见的汹屋中。
沈娴的脚步很轻,她确定哪怕是孙策那种天生对人的气息拥有虎豹般直觉的人也觉察不出自己的到来,但当她走到床边刚刚停住的时候,幔帐忽然被人掀开了。
郭嘉的脸上挂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他的脸色苍白到近乎发青的地步,怀里抱着个软绵绵的靠垫,整个人无精打采萎靡不振地歪在床上。
看见郭嘉这幅样子,沈娴一句话都没说出口,她几乎是下意识地抬手扣住了郭嘉冰凉纤细的腕子。
“主公。”郭嘉任由沈娴握住自己的手腕,他往后靠了靠,慢慢抬起头,脸上复浮起一丝很弱的笑意:“你来了。”
沈娴不说话,她抿着嘴唇,阴沉着一张仿佛马上就要下雨的俏脸给郭嘉把脉,也不知道是在跟谁较劲。
郭嘉刚才那句话却好像是一把打开话匣子的钥匙,他现在絮絮叨叨地说道:“其实没什么大问题,就是劳累过度……主公你让我歇两天就好了。我真的不想坐船了,颠得好难受啊,没有针灸只有苦兮兮的药,贾文和那个该死的还用漏斗给我灌!我又没说不吃|可恶的是荀公达和赵子龙都跟他学会了!不学好!”
沈娴面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