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后的新闻发布会上,裁判的执法尺度成为了争议的主题。
严景对于上半场的判罚颇有微词,而斯洛姆卡则表示下半场开始那张发给恩斯特的黄牌明显判罚过重,而正是这张黄牌导致了沙尔克在下半场的崩盘。
裁判在教练球员那儿两边不讨好,换到媒体评价时同样也没吃到好果子。
《图片报》就直言本场鲁尔区德比精彩异常,但裁判糟糕的判罚差点毁掉了这么一场激情四射的比赛。
战胜沙尔克04,这让多特蒙德的球迷们能在沙尔克球迷面前挺直腰板至少半个赛季,他们对于自家的中国主教练越发喜爱。
起初严景成为多特蒙德主教练的时候,不少其他队伍的球迷带着有色眼镜对他指指点点,就连本来该是严景优点的脸蛋都要被恶意揣测。
但随着时间过去,在无可反驳的成绩面前,再没有哪个球迷会用“花瓶”这样的形容冠到严景头上,甚至他们还有些羡慕多特蒙德俱乐部能找到这个一个年轻又能干的主教练。
乌尔夫没有随奥特莉娅他们一起去威斯特fǎ_lún球场,他在家里看完了全场比赛。
比赛过程中,多特蒙德的两粒进球气得他吹鼻子瞪眼,直到比赛结束,他都完全没有想起自己之前跟奥特莉娅曾经有一个赌约。
直到奥特莉娅带着奥古斯特归来,敲响房门,为输球而闷闷不乐的乌尔夫这才从沙发上惊起。
他一打开门,奥古斯特就像个闹钟一样蹦蹦跳跳地在他身边大叫。
“乌尔夫!结婚!结婚!结婚!”
“咳咳咳咳。”乌尔夫干咳几声,挥动手臂驱逐奥古斯特,“小孩子快睡觉去!”
奥古斯特抬腿跨到奥特莉娅身旁,拇指按压眼角往上提,鲜红的舌头伸得老长,对乌尔夫做了个鬼脸。
“就不!”
“你小子真是越来越欠打了……”
乌尔夫凑过去作势要揍奥古斯特,当然最终他也没有真的下手,反倒就今天裁判的判罚争吵起来。
爷孙俩的日常互动令奥特莉娅忍俊不禁,她的笑声吸引了乌尔夫的注意力。
乌尔夫手上动作放缓,他抬起头对上奥特莉娅镶嵌于苍老皮肤间的双眸,平日间并不常表露的情感安静地在两人间传递着。
“芬妮……”
“乌尔夫……”
原本还妄图跟乌尔夫吵闹的奥古斯特突然发现气氛变得微妙了起来,他扒拉着乌尔夫的手臂仰头窥视两人交汇的目光。
虽然他还小,但这并不表示他什么都不懂,夹在这样的目光中,鸡皮疙瘩一粒粒从他的皮肤上泛出。
以前在电视上看过,这、这叫什么来着……
奥古斯特绞尽脑汁寻找着合适的形容词句,在他神游时却被一只大手毫无防备地拽走。
奥古斯特猛地扭过头,他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严景在对他微笑。
“嘿,这就叫恋爱的酸臭味。”
严景的声音很轻,奥古斯特却听得清清楚楚,他扭头再一瞧,心中顿时豁然开朗。
“对!严你说的没错,就是恋爱的酸臭味!”
奥古斯特丝毫没有掩饰,大声地复述并出卖了严景。
对面两个老人听到奥古斯特的话猛地转过头瞪着严景,严景迅速捂住奥古斯特的嘴巴,对着两位老人干巴巴地咧嘴无辜微笑,旋即蹲下身伏在奥古斯特耳边轻语。
“伙计,你能不能小声点儿?他们会用平时威胁你不准踢球的眼神杀死我的。”
奥古斯特转过身面对严景,眨眨闪闪发亮的大眼睛,小粉拳伸出来摆到严景面前。
“噢,击掌发誓,以兄弟的名义!”
严景笑着与奥古斯特两拳轻撞,站起身走回两名老人身边:“你们考虑好什么时候办婚礼了吗?”
乌尔夫摇摇头:“我们还没想好,也没什么主意,你有什么建议吗?”
还不等严景开口,奥古斯特再次冲出来抢先发言。
“这个圣诞节假期怎么样!我可以叫我的同学一起来参加吗?!”
他们俩本来也没什么亲人,孩子们的到来会让婚礼热闹得多,奥特莉娅笑着点点头:“来多少都没有问题。”
“耶!”奥古斯特抬臂欢呼,“那我明天去问他们有多少人能来!”
今天是12月10日,离圣诞节还有两个多周的时间,要准备一场婚礼应该不成问题。
“既然定下了时间,那明天我们就去婚纱店定做婚纱吧?还有戒指也不能少……去附近的教堂预约一下?不过圣诞节假期也不知道他们是否还工作,如果不行的话就在我们家的庭院里办吧?”严景热络地建议道,“正好明天我给球员们放了小半天假,明天下午可以陪你们一起。”
“还要定做婚纱?”奥特莉娅事到临头有些不好意思,“我们俩都这么一把年纪了,不用搞得那么正式吧……”
严景晃晃手指笑道:“不,正是因为你们已经不年轻了,所以才更要好好地体会一下这样的感觉,不是吗?”
“好吧……”奥特莉娅屈服于严景听上去无懈可击的理由,“对了,也叫上马里奥吧?刚才比赛的时候他还问我能不能来参加我跟乌尔夫的婚礼呢。”
“没问题。”严景想也不想便应下,“我等下就打电话去问他明天下午有没有空。”
“带上我!我也要去!”
漆黑天幕下小洋房的窗口溢出昏黄光线,热闹的欢笑声在冬夜中散发暖意,点亮熠熠生辉的猎户座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