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血海深仇。况且,她是回来复仇的。一个从地狱中爬出来的人,一旦动了情,势必会为自己添上软肋。想要成功,就势必要断情绝爱。她不是不爱,她只是不能爱。“罢了,这终究是你们两个人的事,朕说得再多也不能为你们两个做决定。”皇上叹了口气,“好了,昕儿马上就要回辋川了,朕要和锦时去送她。怎么样,你要不要来?”沐修槿摇摇头,有气无力道:“不了,臣女有些乏了,想要早点回去歇息。请陛下代我向云城夫人道别。”卫昫拍拍沐修槿的肩膀,语重心长地叹了口气,走出了长信殿。只剩沐修槿坐在空无一人的大殿之内,满身颓唐……卫昫牵着锦时的手站在高高的城门之上,下面被夕阳染红的官道上,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向着天边驶去。他到底还是来晚了一步,连一句道别的话都来不及跟她说,只能站在高处望着她越走越远的背影。说来,他们这一生仿佛早已注定了似的。不论是从前还是现在,对于她,他永远都是高高在上的旁观者,对她遭受的一切永远都无能为力;而她则是从开始就向他背道而驰,只留给他一个孤单的背影,连头也不曾回过。那辆马车终于消失在了天地相接处,不留一点踪迹。她来时,是这样孤零零的一辆马车,走时仍是孤零零的一辆马车。像是什么都没有变过,也像是什么都变了。正当卫昫看着天边出神时,在他面前一直保持缄默的锦时突然开口道:“吾之素年,汝予锦时。”仓促之间卫昫没有听清锦时在说什么,忍不住追问道:“什么?!”锦时抬起头,望着父亲:“我是说,我名字的意思不是你说的‘尔今此去予素时,谁人踏花拾锦年’。我名字的真正含义是:‘吾之素年,汝予锦时’,这是我娘亲口对我说的。”“吾之素年,汝予锦时……”卫昫低声念叨着这句话,突然扬天大笑起来。原来,她早就原谅他了。原来,将他们越隔越远的不是当年的错误,而是从头至尾都没有自信的他。只是就算他明白了又能怎样呢,他们终究再也回不去了。卫昫笑过之后,望着马车绝尘而去的方向微微一笑,自言自语道:“昕儿,你放心,朕一定会好好儿保护锦时,尽自己所有能力让他成为一代明君。”只是他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来,那就是:昕儿,你等着看吧,再过不久,当年害过咱们的人就要为他们的错误付出惨痛的代价!朕要他们比咱们当年痛苦一千倍,一万倍!朕要让那些人,全都生不如死!锦时拉拉卫昫的手:“你要将我立为太子吗?”卫昫低头冲儿子温柔一笑:“是,你将成为除朕之外,北燕最为尊贵的人。等朕百年之后,你将是这片江山的主人。”“可是我娘说过,这很难。”卫昫俯下身,直视着儿子的眼睛,温柔地回答:“你放心,朕是天子也是你的父亲!”
状态提示:一百四十三 雨打梨花深闭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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