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站在墓碑前面,陌桑脸上带着浅浅的幸福的笑容,从衣袖里拿出一卷纸轴展开。
宫悯看到画后面上一阵惊讶,画上面不仅她的祖父和祖母,还有好的父母兄长,以及她和陌三爷,连他也在画上面。
他牵着她的手站在她身边,面上没有任何表情,跟众人在一起却没有任何违和感,因为她脸上安然的笑容说明一切。
画中每一个人的表情都是那么的自然。
或慈祥、严肃、或温婉、儒雅、或活泼、天真,或是淡漠、高傲……
每一个人的表情都画得维妙维肖,站在一起却毫不违和,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们一家子,他们是一完整的家庭。
这幅画若是现世,定会惊呆世人,陌桑却毫不犹豫地把画放到火盆里,火瞬间把画作吞灭,轻声道:“爹、娘亲、大哥、二哥、三哥,你们放心,桑儿现在很好。”
看到画他们会更安心吧。
从地上站起来,陌桑的表情更加坚定,对宫悯道:“回去后,我要面见陛下。”
宫悯问:“很重要?”
陌桑道:“很重要。”
“好。”
宫悯牵起陌桑的手:“我们下山吧。”
一年前下山,只有陌桑自己,今年她身边多两个男人,他们会保护自己一生一世,她也会护他们一生一世的周全。
宫悯和陌三爷相视一眼,看她的神情,就知道她要对陛下说的事情很重要。
两人面上都却假装若无其事,陪着她一起走下山。
再回到城中,陌桑还真种山中一日,世间已经千年的感觉。
明天就是七月七,感觉城中的人比平时翻出一倍不止,不仅有从全国各地赶老看热闹的人,还有另外八国前来看热闹的人们。
陌桑掀开车帘往外面看一眼:“想不到区区一个七月七赛诗会,居然会有这么人前来观看。”
“其实大部分是冲着你来的。”宫悯说出事实的真相。
“我已经说过,不会再参加任何文比和赛诗会。”
陌桑对这种哗众取宠的行为一点不感冒,以前参加是迫不得已,现在不需要再理会这些无聊的事情。
宫悯闭着眼睛,漫不经心道:“不喜欢,就在楼上看热闹,别人爱怎么闹,爱怎么说都是别人的事情。”
陌桑冷冷一笑:“事情恐怕不会那么简单。”
经过一年后,人们都习惯地把目光放在她身上,总有人不愿意看到她安稳地生活。
“我先去一趟巾帼社,跟姑娘们见一面。”那些人若想逼她出手,矛头一定会指向巾帼社的姑娘们。
“你若去巾帼社,就一定会遇上陆小姐,你想好怎么应付她没有。”
宫悯好意提醒她,上官尺素一去不返,陆小姐一定会找她刨问到底。
陌桑不以为然一笑:“大鸿好男儿多的是,未必一定就得是上官尺素。”
宫悯却幽幽道:“可上官尺素只有一个。”就像世间只会有一个陌桑。
“上官尺素确实只有一个,可是人的一生中不可能只遇上一个上官尺素,这个上官尺素没了,还会有下一个上官尺素,总有一全是陆小姐永远的上官尺素。”
陌桑不以为然,她终始不是那个纯粹的陌桑。
有着前世的记忆的她,爱情不会是她的唯一,宫悯亦是如此。
他们是同一类人,他们都懂得该怎么取舍,他们也许不会站在天下的最高处,可是他们会过得比任何人都简单幸福,过得比任何人都自在洒脱。
宫悯听到没有说话,抬起手臂把陌桑搂入怀里,她的话他明白。
马车在吟风楼停下。
宫悯亲自扶陌桑下马车,淡淡道:“我先同三爷回府,一会儿再弥生来接你。”
“好。”
陌桑应一声,笑着转身走入门内。
走到巾帼社所在的院子,果然看到大家都在里面,不过多了很多新面孔,应该都是新加入的社员。
年轻姐妹们经久不见,再次见面自然欢喜。
相互斯见过后,便坐下商讨明天的赛诗会的事情。
大家刚坐定,就听到一名年纪较小的姑娘道:“明天七月七赛诗会,只要有郡主在,榆城的女子团队一定会拔得头筹。
闻言,陌桑微微垂眸,接过弥月递来的杯子,滑着杯盖,不紧不慢道:“姑娘此言有差,七月七女子赛诗会,是给未婚女子的盛会,本郡主如今已成婚两个月,不能、亦不会参加明天的赛诗会。”
“你是当朝最得宠的郡主,不会有人跟你计较。”小姑娘不以为然道。
“不管我是什么身份,都必须得遵守规矩。”陌桑冷声道,看向众人道:“无规矩不成方圆,希望大家日后也能遵守这一点。”
“是,社主。”
“郡主,你不参加,我们榆城队会输的,到时大家都责怪我们。”小姑娘不甘地看着陌桑。
陌桑面色一冷:“怕别被人骂,怕承担责任,就别参加赛诗会,也别加入我们巾帼社,巾帼社不留输不起的人,人生本来就有输有赢,没有人能保证自己会赢一辈子,本郡主也不能。”
“我又不是巾帼社的人。”小姑娘不高兴地撅起起嘴巴。
“那就难怪。”陌桑讥讽地一笑,看着下面众人道:“巾帼社的姐妹,是哪几位参加赛诗会?”
巾帼社参加赛诗的姑娘们马上自觉地举起手。
总共有四名姑娘参加,跟她相熟的陈燕鸣、石霜霜和赵小姐。
还有一名是从没见过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