婴儿的啼哭声格外的高吭,一听哭声就知道是强壮的小家伙,有些人不由自主地看向哭声传来的方向。
宫悯一听到孩子的啼哭声,生生撤回掌上的内力,只见一名弥月抱着素色的襁褓走出来,走进大鸿皇朝的队伍里,一直走到帝王身边。
弥月抬起头,看着站在祭台上的宫悯,瞬间泪流满,轻轻哄着孩子道:“姑爷,奴婢知道郡主走了,您很伤心难过,可是您不能扔下孩子不管,孩子没有娘亲已经很可怜了,再失去父亲她可怎么活呀。”
众人一听不由感慨,陌桑还真是厉害,居然一直没有人发现她怀有身孕,在如此恶劣危险的环境里,她不仅把孩子生下,还躲过所有人的耳目,把孩子平安送回大鸿皇朝
抱着孩子的人弥月,宫悯不由自觉移动两步忽然又停住,不知道为什么,他对那个孩子竟然完全没有感觉。
看到宫悯动了又停下,弥月再次出声道:“姑爷,你快来看看小主子,郡主生下小主子都没来及看一眼,就要出去应付外面那些前来挑衅,意图谋害他们母女的坏人,为了保证孩子安危,郡主还在跟那些拼命时孩子就被送走。”
弥月的话诉尽陌桑当时的艰辛,宫悯眼里含着泪,站在祭台上浑身散着浓得化不开的苍凉。
回头看着陌桑的灵牌,轻轻声道:“桑儿,你此生最大的遗憾,是不是没有看孩子一眼。夫君现在就抱孩子过来,让你好好地看上一眼,记住我们孩子的模样,也许某天会偶遇。”
剖腹产子,刚生产完都来不及看孩子一眼,就得出去跟那些人拼命,转移那些人注意力,自己却没来及看孩子一眼。
他无法相信,也不能接受她就这样离开他。
相信桑儿也是如此,她一定不愿意就这样离开他和女儿。
宫悯一边飞身下祭台,一边在心里暗暗道:“桑儿,桑儿,桑儿,一直为我们还有大半辈子的时候,直到现在我才知道,原来那不过是我一厢情愿的想法,我为什么要去中洲,我应该不顾一切来到你身边,保护着你和女儿。”
走到弥月面前,孩子近在咫尺,他却完全没有那种来自血脉里的呼应,他和桑儿的孩子不应该是这样的。
抬起双手,犹豫着要不要抱过孩子时,突然又一阵婴儿的哭声响起。
这个哭声跟方才哭声不同,这个哭声里面饱含着委屈,一下子哭化在场所有人的心,所有人自主看向哭声传来的方向。
宫悯感到自己的心被狠狠戳了一下,一阵一阵抽着痛。
就是这种感觉,只有相同的血脉才会有这种反应,毫不犹豫地以最快的速度,奔赴另一个哭声。
还未看到孩子,宫悯的眼泪已经在空中飞洒,孩子的哭声里有着无尽的委屈和无助,不用猜、不用看,他也知道那是桑儿赌上一切,拼了性命也要生下的女儿,是他们的殊儿。
快步走到悬崖边上,就看到一艘船停在海上,周先生抱着孩子站在甲板上,仰望着他。
宫悯看到后毫不犹豫飞身下去,他就像一只海岛海鸟,张开双臂飞向自己的孩子,就像有一根无形的线,把父女俩绑在一起。
稳稳落在船头上,宫悯都顾不得行礼,就上前把孩子抱在怀里,小心翼翼的样子就像是抱着一个世界。
宫悯看着怀里的孩子,眼眶儿瞬间红了。孩子未足月出生,什么都是小小的,惟独一双眼睛大得出奇。
大眼里眼里含着泪水,扁着小嘴,无比委屈地看着宫悯。
宫悯的心狠狠村抽搐一下,这是他的女儿,是他和桑儿爱情的见证和结晶。
大手笨拙地拭掉女儿眼角的泪花,挤出一个笑脸道:“殊儿不哭,以后有爹爹陪着你,不会让你受任何委屈。”
把女儿紧紧抱在怀里,扑一下跪在地上,朝周越深深叩了三下道:“悯儿谢过舅舅!”说完又叩三头道:“悯儿代桑儿谢过舅舅,谢谢您保全我和桑儿的女生。”
周越这回没有拦下他,淡淡道:“你要谢的人不止我一个,没有他们帮着隐瞒,孩子早就被人抢走。”
宫悯瞬间明白,弥月为什么一再催着他抱那个婴儿,那是为了保住他和桑儿的孩子,可是……宫悯不解地看着周越。
周越上前扶他起身,淡淡道:“是大皇子的意思,云河上我带走孩子后,一直带着藏身云海城一片庄院内,直到烨帝的圣旨下来,我才知道桑儿出事,带着孩子准备从海上离开烈火国时,却在半途中遇上大皇子的船队。”
看看宫悯的面色,周越把的当天的事情细细说道:“突然遇上大皇子时,舅舅也被吓得不知所措,跟弥月商量过后,决定向大皇坦白交待,舅舅希望大皇子能看在桑儿为大鸿皇朝所作出的牺牲,给孩子一个平静的人生。”
“后来呢?”
宫悯抱着孩子轻轻问,担忧声音太大会吓到怀中,开始呼呼大睡的小家伙。
周越细细回想一下道:“大皇子抱着孩子看了半晌把弥月带走,还让舅舅带着孩子在今天出现,他说要断就断彻底,不要留任何余地,以的修为把因果断绝干净,往后再也不会有人为难你们父女俩。”
“哦,对了。”周越忽然想一件事,压低声音道:“大皇子还说过,桑儿可能还活着,让你不要轻易放弃。”
“怎么可能?”
宫悯不敢相信,就算是他也不可能在龙吸水逃生。
周越稍稍回想一下道:“大皇子说,当天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