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残照---
林逸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去的,当他回到自己和黄蓉租住的地方时,红姐正倚靠在二楼围栏上嗑瓜子。
如果是在以前,不知道她的底细,林逸一准会和她打招呼。可是当他知道红姐,以及黄蓉周围的那些人,都是在扮演角色,是在演戏以后,他就觉得这是个虚拟的世界,红姐也是一个假人。对于假人,你又何必打招呼呢?
林逸的冷漠,让正在嗑瓜子的红姐不高兴了,“咦,我说,大兄弟,你这是唱得哪门子大戏,看见我也不打声招呼,怎么着,看不起你红姐我,嫌弃我是个包租婆?”
林逸手扶栏杆,回过头,看着磕着瓜子,瓜子皮乱飞的红姐,说了一句:“有那种必要吗?红姐……这是你的真名吗?也许在你看来我和黄蓉就像是一对傻瓜,而你的演技又是那么的好,所以,你就不要再玩我们了!”
林逸说完,淡淡一笑,留下一个落寞的背影,上楼。
红姐愣住了,像是被点了穴道的泥人,半天才反应过来,“他是怎么知道的?!”
……
嘎吱---
推开租赁屋的房门,林逸看见黄蓉正躺在沙发上,头发凌乱,脸色焦虑,正在沉沉睡着。从她憔悴的模样可以看出来,她昨晚一定没有睡好。
是啊,自己突然失踪,她又怎么会安心入睡,估计放心不下早打了无数个电话,可惜在这里,她是黄蓉,孤苦无依,连个亲人都没有,不是那个叱咤风云,咆哮红颜的陆家大小姐陆飞嫣。
同一副躯体,却是两个不同的女人。
林逸觉得这种故事比很多流行的狗血韩剧还要悲催。尤其这种人格分裂的离魂症,好似只有在那些狗血爱情剧中才有过,可是现在,却活生生出现在自己面前。还是自己深爱着的人。
林逸伸出手,想要去抚平黄蓉脸上因为焦虑而皱起来的眉头,可是没等他的手触碰到黄蓉的额头,她却醒了---
像是做梦一样,她眨了眨明媚的大眼睛,然后看着林逸,用一种呓语的口气说道:“林逸,是你吗?你回拉开了?我不是在做梦吧。”
林逸就蹲下身子,对她说:“你没有做梦,是的,我回来了。”语气温柔之极。
黄蓉这才真的惊醒过来,伸手使劲儿地掐掐自己的脸蛋,又掐了掐林逸的隔壁,然后悲喜而泣道:“天啊,这不是做梦,你真的回来了!林逸啊,你可知道,我担心死你了!”哭泣,她一头埋进林逸的怀抱里哭泣,眼泪哗啦啦的,就像是一个受尽委屈的小女孩。
林逸抱着她,轻拍着她的背膀,轻声安慰她道:“你不用担心,我回来了,我真的回来了。”
“呜呜呜,孔教授说你……说你被抓走了,还不许……不许报警,说那样的话,就再也见不到你……呜呜呜,我好担心你啊,真的好担心!”黄蓉泪流满面,伏在林逸怀中哇哇大哭,哭得很伤心,哭得很凄惨。
林逸嗓子有些哽咽,他不知道这时候自己该说些什么。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一幅幅和她在一起的画面。
从两人初次相识,从两人不打不相识,不吵不热闹,从两人情愫暗生,从两人热情似火,抵死缠绵……
林逸从没想到,眼前的黄蓉和那个冷傲令人讨厌的陆飞嫣竟然是同一个人。
上帝给了两人同一副躯体,却赋予了她们不同的性格,一个千金大小姐的高傲和冷艳,一个孤苦无依孩子的俏皮和长情。
这怎么会是同一个人?
难道说是上帝他老人家搭错了线?
林逸无数次问自己,该怎么办,该如何去面对这一切。
纳兰珠提出的那个建议,就像是恶毒的火焰,吞噬了他的良心。
违背良心,用自己精湛的针灸手法,去把她彻底变成黄蓉,让这个世界上再不存在什么“陆飞嫣”。
可是,林逸那仅存的良知却告诉他,这样做有多么的错误和自私。
内心像是一座角斗场,林逸的善良和贪婪在做着努力的角斗。
从惊喜中回过神来的黄蓉见林逸脸上阴晴不定,似乎在承受着莫大的痛苦,就用手抚摸着林逸的脸庞,关心地询问他:“你怎么了?”
林逸忽然抓住她的手,深吸一口气,内心仿佛做出了莫大的决定,他将黄蓉拉进自己的怀里,说:“蓉儿,我给你说个故事好吗?”
黄蓉看着似乎有些反常的林逸,点点头,说:“你说吧,我听着。”
林逸就迷离起目光,说道:“很久以前,有一个冰雪聪明的小女孩,她在一个很大的家族中长大……”
夕阳西下,林逸讲故事的声音委婉而又动人,他尽可能用最温柔的语气来叙述自己知道的这个故事。
刚开始的时候,黄蓉还觉得没什么,可是渐渐地她就被故事吸引住了,尤其当林逸讲到那个女孩生了病,得了一种稀奇古怪的“离魂症”,不得不分裂出两人格时,她紧紧地依偎在了林逸的怀中,觉得这个故事很可怕,那个得病的女孩很可怜。
“再后来,这个分裂出来的人格变成了另外一个漂亮的女孩子,她无依无靠,以为自己是个没有家庭和没有过去的人。她不得不艰辛地在这座既熟悉又陌生的大城市里租赁房子,就在这时,她认识了一个从远方来的男子,并且深深地爱上了她……”林逸继续娓娓地诉说着心中的故事。
黄蓉本来就冰雪聪明,一开始还觉得没什么,再可怕也是发生在别人身上的事情,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