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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看老子不顺眼是不是?有种直接劈我呀!虚张声势,吓唬老子不成?”火冒三丈的刘铭祺将手里的亮银枪一丢,手指天空开口大骂道。愁没地方泄愤,拿老天爷撒撒气,也算是找对人了。
人要是连死都不在乎了,老天爷都让他三分。轰鸣的雷声转眼间朝北方滚过,声音也是越来越远,刘铭祺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余怒未消地捡起地上的亮银枪,跟撇标枪似的,朝天上戳去。人的部敢戳,老天爷的部他也敢戳,真不愧为胆大包天的爷们!
正这时,只见迎面一个瘦小的人影踉踉跄跄地朝刘铭祺跑来,蒙蒙大雨中,根本看不清来者的长相穿着,待他来到近前才分清,原来是个御前传旨太监,手里拿着个被风吹烂了的油脂伞,既不能遮风也不能挡雨,仍然举在头顶,不舍得扔掉。
传旨太监艰难地跑到刘铭祺的面前,仔细看了他一眼,确定是刘铭祺本人后,才急急忙忙地道:“皇上口谕,刘铭祺速去咏春宫见驾!”
刘铭祺心里顿然一惊,嘉庆帝又在搞什么鬼?自打上次被大美人薛碧贞打过后,足有三四天没见他上朝了,宫内宫外也不见『露』面。怎么突然间让自己去咏春宫见驾?难道是还嫌把老子降得不够低吗?
刘铭祺心里犯嘀咕,却不敢怠慢。人家是皇上,他只不过是个宫内站岗侍卫,从级别上讲,还差十万八千里呢!别说是让他进咏春宫见驾,就算是让他一头撞死在这,也就是上下嘴皮一动的事?刘铭祺来不及回去换一套干爽一点的袍褂,便跟着传旨太监去咏春宫见驾!
“宫内侍卫刘铭祺奉旨见驾……阿嚏!”一身湿哒哒的刘铭祺跪在咏春宫外颤声拜见道。可能是刚才这一场暴雨淋得太狠的原因,话没说完,便忍不住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进来吧!”一段沉闷难耐的时刻过后,房间里终于传出嘉庆帝低沉的语调,缓缓地吩咐道。
刘铭祺站起身,掸了掸前襟上沾满的泥水,缓步上前,轻轻推门迈步进了咏春宫,房里倒是很暖和,一冷一热的交替,使刘铭祺忍不住连打几个冷战,跟河里的鸭子似的一个劲直甩头。
刘铭祺眼珠滴溜溜直转,快速地朝房内转了一圈,正瞧见嘉庆帝孤零零地站在青山秀水画前,神『色』黯然,怔怔发呆,不时还叹上几口气,大有睹物思人之意。(前文提过,这幅画出自薛碧贞的手笔,嘉庆帝已经珍藏多年,一想到薛碧贞便会命太监送来。)
半响,嘉庆帝谓然地长叹了口气,转身朝刘铭祺望了一眼,道:“刘爱卿,请坐!”
话一出口,刘铭祺又惊又愣,心想:“嘉庆帝这又是唱的哪出戏啊?难道是他悟了?还是他为了大清王朝江山社稷,宁可放弃儿女私情而不再计较?”
“谢皇上赐坐,微臣有罪!”刘铭祺听皇上的口气变了,他也话间,刘铭祺微微抬头望了一眼嘉庆帝,不禁又打了一个寒战,只见嘉庆帝像只大熊猫似的,右眼一圈圆圆的淤青未消,猛一看,很吓人的说。
见堂堂的大清皇上被自己的二夫人打成这副德『性』,忍不住心里想笑又不敢出声,只好憋在心里偷笑,暗道:“被打成这样,看你还死心不死心,小子,敢打俺老婆的主意,你还不够资格。”
刘铭祺刚一落座,嘉庆帝便面带笑意地道:“爱卿啊!朕想通了!大清的江山社稷离不开爱卿的才华,更离不开贤臣的辅助!朕与爱卿和好如初,乃众望所归也,有些事该了断就让他了了吧!”
听嘉庆帝这口气?这态度?不再是横眉冷对,倒有点俯首甘为孺子牛的精神,令刘铭祺大大出乎意外,不禁有些感动,当即从椅子上站起身,拂袖跪地叩拜,施大礼道:“谢皇上宽宏大量,不罚之恩!”
“平身吧!明日爱卿便可官复原职,与朕一道大展所为,同治江山,你愿不愿意啊?”嘉庆帝试探『性』的问道。
“当然愿意啦!”刘铭祺从地上爬起来,满脸幸福地笑答道。完全没想到嘉庆帝会如此宽容大度对待他,更没想到嘉庆帝再次启用他共谋大业,所有的没想到都在突然之间发生了,刘铭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跟做梦似的,一片雨云说散就散了。
“那……那微臣是否能将妾室带回府上了呢!”刘铭祺兴匆匆地问道。只要嘉庆帝不予追究,以后幸福的小日子那不是一天比一天滋润嘛?
“不急不急!朕的话还没说完呢!”说完,嘉庆帝高声吩咐道:“来人啊!备酒,今日朕要与刘爱卿痛饮几杯!”
话音落地,刘铭祺激动澎湃的心忽地一沉,暗问道:“话没说完?说一半留一半什么意思,既然答应和解,不计前嫌,为何还不放我的老婆出宫?”迫于无奈,刘铭祺只好与嘉庆帝同坐桌边。
桌上很快摆满酒菜,太监宫女们纷纷退下,只有廖光州与福公公留在房内,躬身站在嘉庆帝的左右。刘铭祺斜睨了一眼廖光州,心中不由暗暗担心,有他陪在嘉庆帝的身旁,总感觉此事有些不对劲,嘉庆帝没理由就这样轻描淡写地放过自己?这里肯定大有玄机。
“爱卿,朕来敬你一杯!”嘉庆帝举起杯,笑盈盈地道。刘铭祺一下子缓过神儿来,忙端起酒杯谦卑道:“不敢,不敢,微臣敬皇上才是。皇上胸襟宽广,无人可及。微臣知恩图报,定要为朝廷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