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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3
“千总大人,是我,刘铭祺。.”刘铭祺边挣脱开两个侍卫兵的挟制,边高声回话道。
“刘铭祺?”赵千总闻听后似乎是有了点印象,拍着脑门思索了半响,似乎又想到了点什么,命道:“让他进来吧!”
“喳!”守卫官规规矩矩地答道。转身后立即拉长着脸道:“放开他。”守卫官一半脸冷一半脸热的变『色』行径,刘铭祺也不屑再多看他一眼,就径直朝营帐内走去。
刘铭祺推帐门走了进来,立即闻到空气中弥漫着的一股酸辣的酒味,直冲鼻孔。桌上摆着六个菜,其中一只刚熏好的烧鸡,油光晶亮,金黄悦目,引人眼馋。赵千总一只手端着酒杯,将另一只手里的长辫子往身后一甩,微晃着脑袋,继续喝他的逍遥酒。
刘铭祺上前两步,躬身施礼道:“千总大人吉祥!”
赵千总一听就笑了,抹了一把嘴角的油腻,笑道:“哈哈……我又不是皇后娘娘,要哪门子的吉祥。少拐弯子,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别扫了我了酒兴儿。”赵千总眯缝着眼,晃悠着手里的酒杯,同老鼠『尿』『尿』似的,吱吱地喝了一杯。
“是是是。”刘铭祺满脸堆笑地颔首说道:“深夜打扰千总大人寝休,罪该万死。”
赵千总扭头斜了刘铭祺一眼,道:“酸秀才,少跟我打马虎眼,我知道你有点门路,连康襄城学政喻庆丰喻大人都被你巴结上了,我还真不敢小看你,说吧,什么事?”
“不敢,今后还要靠千总大人关照才行!小人今晚前来是想向千总大人告个假,回家探望挨饿受饥的妻儿和体弱多病的老娘,还有患了严重痴呆生活不能自理的弟弟,望大人可怜可怜我思家之心。小人明日便赶回营中报道,不知千总大人能否行个方便,小人在这里感激不尽。”可怜兮兮的刘铭祺故意把家中说的无比凄惨,也好博得赵千总的同情之心。
老『奸』巨猾的赵千总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听完刘铭祺的苦楚,不但不加以怜悯,反而脸『色』一沉,大义凌然道:“眼下国难当头,敌情迫在眉睫,我们应以剿匪灭寇为重。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怎可不顾大局,而顾恋家卷呢!”赵千总一嘴的忠臣忧国的大道理,讲的是头头是道,这就算给刘铭祺天大的面子了。要是别人的话,一听有这等恋家思归的念头,立马命人拉出去,先打二十军棍再说。
刘铭祺却气得牙根痒痒,心想:我又不是卖给你们大清朝了,就算是剿匪打仗,国难当头,也该给点人身自由吧!我只不过是想回家探望一下家人而已。靠,真***没有人『性』。
赵千总叨了一口菜,又灌了一口酒,见刘铭祺低着头没应声,继续眯缝着眼睛笑道:“虽然你和喻大人有些关系,本应该给你行个方便,不过吗?、、、、(赵千总说道这,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实话告诉你,喻大人临走时特意吩咐过下官,命我对你严加『操』练,不得寻呼人情。我可对你是用心良苦,天知地知啊!”我靠,喻庆丰啊喻庆丰,仗着你官大几级,不关照我就算了,你也别整我啊!我跟你无冤无仇的,干吗跟我过不去啊!
沉默片刻,绞尽脑汁的刘铭祺立即将脑海里的主意、点子、办法、手段统统地搜索了一遍,希望迅速找出能走出死路的道道来。
这时,刘铭祺嘿嘿一笑,眸子里闪烁着智慧的光亮,忙笑着躬身道:“千总大人所言既是,小人自当效仿大人忧国忧民之心,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坚守最后一班岗,多谢大人为小人『操』劳费神,一语点醒梦中人。”刘铭祺一边恭维一边将手缓缓地滑入军服的内袋,不舍地『摸』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随即上前一步,双手恭恭敬敬地将银票递到赵千总的面前,接着小声道:“多谢千总大人对小人的栽培之心,小人感激涕零,无以为报,小小薄银,请千总大人笑纳。”
“这个……”生『性』贪婪的赵千总盯着刘铭祺手里捧着的百两银票,两眼发亮。别说他现在官职小,没什么人送他礼,等到当上游击的位置,只要有人送礼肯定是来者不拒。典型是一个贪官的料子。
不过赵千总心里也泛起了嘀咕:“心想这秀才出手怪阔绰的,这一百两银子可不是个小数目,普通老百姓就是砸锅卖铁也卖不出这么多的银子。按道理讲像他这样有钱有势的人是不会被抓来当壮丁的,另外抓壮丁的宣参将也不是个好鸟,那更是位见了银子就忘了娘的主,怎么会?让人越想越让人糊涂。”
躬身站在一旁的刘铭祺早看出了赵千总的心思,故意朝桌下送了送,恭敬道:“这只是小人的一点心意,不成敬意,大人就不要犹豫啦。”这年头,送礼的都是孙子,收礼的都是爷爷。
坐在凳子上的赵千总眼珠一转,谨慎朝帐门处扫了一眼,然后『露』出一丝贱笑,将旁边的一个空碗望桌边挪了挪,道:“都是自家兄弟,客气什么呢!”有人给他送银子,而且是这么多的银子,他要是不收的话,这辈子都睡不踏实。
刘铭祺当即明白了赵千总的意思,忙将手里的银票对折,轻轻地压在了碗底下,规规矩矩地垂立在一旁。
赵千总心里跟明镜似的,刘铭祺给自己送一百两银子,就是为了在自己这里行个方便。拿人钱财,与人消灾,赵千总自然明白这个理。
赵千总放下酒杯,从腰间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