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兵一脸的为难:“陛下,卑职等沿路搜救,未曾发现任何有关皇后娘娘的踪迹。”
“怎么可能!”李永邦坚持着想爬起来,可是身上疼的厉害,忍不住‘嘶’了一声:“她一定在附近,你们去找,她一定就在附近!”
赵琣琨摸了摸他的伤势,道:“可能是断了骨头,附近有医谷千机,请陛下移驾,至于其他人,跟我去寻皇后娘娘。”
李永邦对总兵点头道:“就依他说的办。”
言毕,头一歪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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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机谷所处的位置在山与山之间的缝隙里,从两座山上过去很难,轿子不能走盘山路,骑马更危险,最好是步行。但若从桥上跳下来,落进了湖泊里,恰好可直入千机谷。
李永邦醒来的时候,床榻前,董耀荣正在为他诊脉,待他睁开眼,恢复了神识才道:“陛下断了两根肋骨,但不幸中的万幸,两根骨头都没有伤及任何器脏,心肝脾肺肾完好,唯独从高处坠落,头颅受到了震荡,可能会有些晕眩。陛下在此地安心养伤,假以时日便可康复。”
李永邦轻声道:“董卿何以在此处?”
董耀荣温和一笑:“昔日陛下知草民冤屈,在草民服役期间,偷偷将我放行,草民一直感激不尽。本以为此生再也见不到陛下了,没承想还能与陛下相见,大抵是陛下种的善因,有了今日的善果吧。只是此地人迹罕至,烟渺荒芜,陛下又是因何事来到这里呢?”
李永邦喉头一哽,问道:“皇后呢?找着皇后了吗?她与朕一道跌下来,朕派了那么多人出去找她,可有消息了?”
董耀荣道:“草民不知陛下与主子娘娘发生了何事,但来到千机谷的从头至尾只有陛下一人。”
李永邦面色惨白,摇头道:“不会的。朕既然掉在水里,能为你们所救,那她不出意外,也一定在某个地方,只是我们暂时还没发现罢了。”
“朕知道……他想离开朕,因此早就做好了准备,要不然她怎会对小鹿说那桥下是万丈深渊?她又没有来过,怎么会知道!她就是要朕找不见她。”
董耀荣深深一叹:“陛下,您节哀。”
“朕为什么要节哀!”他不自觉抬高音量,“朕一天没有找到皇后,就会一直等下去。”
“陛下。”董耀荣斟酌着开口道,“高处坠落非一般人能承受。陛下身为男子,又是习武之人,尚且遍体鳞伤,皇后娘娘怎能做到毫发无损呢?娘娘对草民有恩,草民亦希望娘娘平安无事,但陛下,很多事情都强求不来,多想无益,陛下的当务之急是养好身体,只有身体好了,才能找到娘娘。说不定,您亲自出去找,就能找见。毕竟您最了解娘娘,按您所说,娘娘是赌气不想见您,那么解铃还须系铃人,也许只有陛下亲临才显得有诚意。”
“你说的不错,你说的不错。”李永邦双眼望着虚空的地方,着了魔一般道,“她一定是生我的气,藏起来了。她生气时很难哄的,我得想法子…….想法子……”
董耀荣道:“那陛下若信得过草民,便依草民的方子好好调养吧。”
李永邦‘嗯’了一声,又问:“赵琣琨呢?”
董耀荣垂眸:“一直没走,等陛下发落呢。”
李永邦淡淡道:“发落?他想的挺美,他既像他说的那么清白,往后就在朕的眼皮子底下继续当差,朕要天天日日夜夜的看着他。朕要他跟朕一起承受这摧心之痛。”
赵琣琨连皇帝的面都没见着,即日起,便恢复了御前禁军统领的身份,同时罢免了冯玉熙等一干人,最重要是当晚目睹事情发生经过的人一律以救驾不力的罪名处斩,不留一个活口。再驰报皇帝的近况回京,下旨由淳亲王监国。
虽说皇帝不觉得有什么,可京畿还是掀起了轩然大波,谣言四起,说什么的都有,最多的就是皇帝在善和打猎惊了马,摔伤了,重症不治才出此下策,要皇弟监国。
可能命不久矣。
为此,李永定一连去了几封信给皇兄问安,都石沉大海,皇帝再不回复的话,李永定打算亲自奔赴善和行宫了。然而据他派去善和的探子回报,皇帝的确是受了伤,所幸并无大碍,只是皇后……听说不久前从河里捞上来一具女尸,身体在水里浸的久了,都泡烂了,要不是皇后的服饰齐全,都认不出来。
皇帝因此勉强养愈的身体再一次受到重创,当场吐了一口血。
以致于在千机谷拖延至今。
行宫里随扈的大臣披星戴月,跋山涉水的进谷,规劝皇帝请皇后的灵柩回京,以便安葬在皇陵,慰皇后的在天之灵,谁知道皇帝听后大发雷霆,指着那具女尸振振有词道:“不是皇后,她绝不是皇后。别以为套一件皇后的衣服就想糊弄朕,朕的皇后,朕认得清楚。这不是皇后!不是!朕说她不是就不是!”
大臣们跪在地上哭:“陛下,娘娘乃一国之母,您让她暴尸荒野,于心何忍啊。”
皇帝背过身去偷偷掉眼泪,转回身却依旧不松口,死不承认那是上官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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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千机谷的那一天,北风呼啸。
李永邦任由内官整理好仪容后,慢步向外,他在千机谷躺了几个月,竟还没有四周逛过,始终都没有心情。
随着引路的人一路分花拂柳的出去,他注意到董耀荣的谷中还有其他客房,他蹙眉道:“董卿,你不是说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