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嫔悲戚的望着上官露,求情道:“娘娘,明人不说暗话,嫔妾是什么人娘娘心里最清楚,嫔妾对娘娘绝不敢有半句虚言,更不敢心存不该有的妄念,嫔妾真的一无所知啊。”
上官露容色冷冷,眸如秋日深湖,面似染了深白月霜:“好!那明翔,你过来告诉母后,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见明翔有些忐忑,放软了口吻:“好孩子别怕,过来告诉母后,为什么你送到庆祥宫的糕点里会有毒?”
华妃和良妃一齐暗示明翔回话,他才踟蹰道:“唔,回禀皇后娘娘,儿臣其实也……不知道。”
明翔有一双清澈的眼睛,说话直愣愣的与皇后对视一眼,复又默默垂下头盯着自己的手指头瞧。
明宣怕明翔出事,出列道:“母后,此事怪不得四弟的,他也中了毒,而且比儿臣更甚,儿臣只是浅尝了一口,催吐之后便事了。四弟可是在床上躺了一个月。”
“不论是你,还是他,都是皇子!”上官露铿锵道,“天之骄子,矜贵无比,自是要查个水落石出。若是有人胆敢趁着本宫不在的时候,使用鬼蜮伎俩搅弄风云,甚至不惜残害手足,这样的人天理不容,岂能留在宫里?”
“今日是你,明日是他,谁知道后日又会是谁?”
明宣怔楞了一下,知道不可妇人之仁,而且关于中毒一事,他也有心盘查个究竟,忙垂首道:“是,母后说的极是。既然如此,四弟,你便把事情的前因经过同母后说一遍吧。”
明翔细声细气道‘是’:“母后,是这样的,儿臣那日陪着皇兄骑射回来,两人都觉得肚皮有些饿了,儿臣就带着几个小太监上永乐宫找折柳姑姑和凝香姑姑。虽说庆祥宫的厨子也会做,但是折柳姑姑和凝香姑姑跟在母后身边多时,最清楚母后的手艺,儿臣想着皇兄思念母后,便替皇兄跑了这一趟,谁知道……”他声音越来越低,渐渐嗫嚅:“谁知道半路上遇见了三哥。三哥非拉着我一起斗蟋蟀,刚好他那儿也有一碟糕点……”
“两碟一模一样?”上官露问。
“是。”明翔重重点头。
“连碗也一样?”
“是。”
“接着说。”上官露觉得越来越有趣了。
“儿臣没留意,便拿走了,到了庆祥宫,皇兄因等不及已喝了一大碗酪子,故而糕点就没用多少,这碟糕点末了差不多都进了我的肚子,所以……”明翔抿了抿唇,“是儿臣的疏忽,害的皇兄险些中毒,请母后责罚。”
“傻孩子,别动不动的请罪。”上官露向明翔伸出手来,柔声道:“瞧你这孩子小脸白的,你受苦了。母后知道你委屈。”
明翔这话其实留有余地,并不是□□无缝,明亭还有机会喊冤,可以说这事摆明了是有人设的局,借他俩的手毒害明宣,因为他们三人都涉案了,尤其明宣和明翔中毒,他成了最有嫌疑那个,只有明恩置身事外,那么完全有理由把脏水泼到明恩头上去!
岂料上官露出乎意料的没有追究,而是道:“谁下的毒都不能是孩子们下的毒,看看明亭,还那么小,都给吓成什么样了,哭个不停,你放心,母后知道此事与你无关,你只消说出背后是谁‘指使’的就行。”
明亭不傻,指使?指使二字等于说明自己脱不了干系,当即道:“儿臣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母后。儿臣只是百无聊赖,和四弟一起戏耍一番,但是身边有很多人跟着,谁都有可能下毒,更何况,那碟糕点也是别人给我的。”
“谁给你的?”凝香代问。
明亭心念电转,谁能在这事上替自己顶缸?
裕嫔是不可能的,他心中恨极了,既无助又屈辱,他寄人篱下走到今天绝对不能功亏一篑。
思来想去,还是只有延禧宫的那位。
哪怕是万分的不情愿,明亭还是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为难道:“母后,儿臣……”
“是谁?”上官露再问。
明亭只得道:“是我母妃。就是延禧宫的段氏。母后您不要生气。儿臣知道您不想见她,儿臣以后都不去了,儿臣就是知道她成天介嚷嚷着让儿臣去看她,儿臣心里不落忍,便去了,之后,她便差人送来一碟糕点来,说是知道儿臣最喜欢吃芙蓉糕,亲手给做的……一番心意,儿臣只有收下。”
“原来是段氏那个贱人!”裕嫔趁势发难。
明亭心中剧痛,又无可奈何。
华妃也道:“臣妾代娘娘管理后宫这期间,见她一直不吵不闹,安分了许多年,不曾想……真是百密一疏。”
“是啊,贼心不死,其心可诛。”上官露斩钉截铁道。
明亭一个瘫软,终于是难逃一劫,延禧宫段氏本就缺衣少食,身体孱弱,再加上日日受到训斥,精神早已失常,而今因为谋害皇嗣,被赐以鸩刑。
众人离开永乐宫的时候,都是出了一身的虚汗,皇后要么不回来,一回来就是手起刀落,弄得他们一个个噤若寒蝉。
上官露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她还有一句话要说,专门是留到最后才说的。她当着所有人的面叫住了裕嫔,对明亭道:“明亭啊,本宫对你有一句忠告。如果本宫没记错的话,当年你对明恩说你最喜欢吃芙蓉糕,明恩心疼你,特意把芙蓉糕都给了你,可后来宫人们在花坛里找到了一堆糕泥,黏黏糊糊的,引的野猫在那里聚集。所以明亭,你到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