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夜白看着谭墨池的目光毫不掩自己对他的恨,他一步一步向谭墨池面前走过去,“当时宁馨为了救你儿子,已经精疲力尽的昏迷过去,她闭着眼睛沉泡在海里,就像死了一样。为了救宁馨,我只能从被她敲碎的窗户抱着她出来,我刚把她救出来,定时炸弹也爆炸了,爆炸的冲击力让宁馨的头撞在岩石上,而我,也毁了容。”
童夜白抚着脸,想着当时的痛苦,“我这边脸百分之八十灼伤,结了疤之后就像地狱出来的鬼面一样,我花了半年的时间,才把脸彻底整成这样。宁馨腰上也被爆炸灼伤了,在为她做修复手术时候我顺便让医生将宁馨的双眼皮整成了单眼皮,还有额头上那颗痣。”
童夜白放下手,盯着谭墨池笑,笑得异常的狰狞,“你知道宁馨为什么连自己是不是失忆都不知道吗?我救了她之后,她就一直在昏迷,医生说她怀孕了,身体极为虚弱,她昏迷了整整一个星期才醒来,醒来之后却整个人变得昏昏沉沉的,每天几乎都在睡,只有三四个小时醒来,她妊娠反应很大,才两个月就瘦成只剩下骨头。”
“谭墨池,你别以为宁馨只受了这么一点点苦,她脑部受了重创,再加上在海里浸泡的时间太久,伤了肺部,那时候宁馨已经有预兆的流产迹象,医生建议她把孩子打掉,这样她的身体会恢复更快,而不是被孩子拖累,可是她为了把可可平平安安生下来,她逼着自己不停吃着医生给她开的药食和补品,一边吃一边吐,吐到吃不下为止。”
谭墨池已经维持不住冷静的姿态了,脸色变得发白,童夜白每句话就像一把刀一样剜着他的心,痛得他连呼吸也跟着痛了。
童夜白脸上不再是讥讽的笑,他两眼空洞,陷入了最不愿回想起来的回忆里。
“那时候宁馨已经彻底忘了自己是谁,她脑部受了再次撞击,非但没有把她脑子里的淤血撞散,反而又结了一块淤血在那儿,她忘记了自己是谁,每天大量的时间都在睡,醒来又后不停的吃东西,就这样维持了五个多月,孩子也已经八个月大了。她每天这样不停的吃,除了肚子渐渐变大,她瘦掉的肉却一点都没有补回来,孩子在八个月的时候,母体完全已经无法负担不起婴儿所需的营养,在医生的提议下,提前了两个月进行剥腹手术将胎儿取出来。”
说到这,童夜白双手捂住脸,当把双手拿下来,他双眼布满着血丝,几乎有恨不得把谭墨池杀了的目光恨恨的瞪着谭墨池,“谭墨池,你知道吗?你知道当孩子生下来后,才是宁馨真正痛苦的开始。她没有像其他正常的产妇一样,手术后第二天醒来,她昏迷了一个星期,可你知道吗?宁馨一个星期醒来后,就彻底变了个人一样,不,不是变了个人,而是她病了,抑郁症,呵,产后抑郁症,像宁馨那样开朗活泼的人居然也得了产后抑郁症,她这八个月里过得有多痛苦和抑郁,谭墨池,这些都是你害的,你害的。”
童夜白扑了过去,拎着谭墨池的衣领,声嘶竭底的怒吼:“她不仅仅得产后抑郁症,她还得了厌食症,为了让孩子平安生下来,她吃到自己得了厌食症,呵,她就是那么傻的女人,即便是忘了你,也要把属于你的孩子生下来,而却把自己折磨得不成人样。你就是个扫把星,只要你在宁馨的身边,就会给她带来霉运,她跟你结婚才两年,就被闻初雪害得成了植物人三年;她醒来后呢,跟你在一起才不到半年,又被黎希璇差点害死,不,是走过了鬼门关一次。”
童夜白一边冷笑说着,一边放开谭墨池的衣领,随即一拳挥了过去,打在谭墨池的脸上。
谭墨池被打得趔趄往后退了好几步,直接撞到身后的花亭柱子上,嘴角青肿了一片,他整个人像失了魂一样,难以置信童夜白的话,不,应该是季晏。
他捧在手心里怕摔,含在嘴里怕化,精心呵护着的人儿却在他所不知道地方受了那么多苦和折磨,甚至为了把他们的孩子平安生下来,她豁出了半条命,未了还得了产后抑郁症和厌食症,这些年,她都受了些什么痛啊!
谭墨池像是不知道疼,作由童夜白打,一拳一拳往他的俊脸揍,不到一会,他的脸便挂彩了,有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他伸手抹掉嘴角上的血迹,从地上爬起来,走到童夜白的面前拉住他的衣服,喝厉的质问:“后来呢?后来呢?”
谭墨池已经痛得心如刀割,一张俊脸白得跟张白纸一样,童夜白每说一句温宁馨所受的遭遇,谭墨池脸色便白上了一分,心就像被凌迟一样,痛得痛不欲生。
即便再痛,他也想要知道他的人儿在他所不知道的地方受了多少的苦。
童夜白看着谭墨池比他还要狼狈的样子,心底痛快极的笑了出声,他就要谭墨池痛苦,他要让他彻底感受宁馨所受的苦有多痛!
凭什么谭墨池安然无恙高高在上的当他的总裁,凭什么他所惹的桃花债都施加在宁馨的身上,凭什么他这个没有为宁馨付出点什么的男人能得到宁馨的爱!
凭什么!凭什么!!
童夜白嫉妒着谭墨池,嫉妒得快发疯。
他编造了那么大的谎言就为了宁馨爱上他,可为什么他拿着生命来爱她,精心呵护着她四年,她为什么为什么连一点点爱都不给他。
童夜白忍不住为自己的可悲而笑了,他好恨,好后悔为什么当初一时心软答应她回国,如果没有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