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小姐,头环和皇冠你喜欢哪种?”
化妆师将两件物品,一左一右拿在手里,轻声询问道。
她随手指了一样。
化妆师邀功般巧笑:“我也觉得头环更精致。”
岑蔚然笑笑,没说什么。
叩叩——
“请进。”
江豫推门而入,一身剪裁得宜的西服,勾勒出男人精壮的身体。
他是个很有魅力的男人,这点,岑蔚然从不怀疑。
“好了吗?”走到她身后,温热的大掌扶住她瘦削的肩头,“你太瘦了。”
对着镜中笑笑,四目相对,她已经很习惯这样的对视。
每一次,岑蔚然总能从那双睿智儒雅的眼里看到浓浓化不开的深情与纵容。
她不是圣人。
到底会心动吧?
化妆师艳羡地看了两人一眼,而后便识趣地退出房间,锁住一室浓情缱绻。
“快开始了吗?”她问。
江豫抬腕看表,“客人还在陆续进场,至少还要四十分钟。”
岑蔚然蓦地轻舒口气。
男人看在眼里:“累了?”
“没有,”她笑,“就是有点紧张。”
“放心,有我在。”
岑蔚然一时恍惚。
同样的话,在她与秦蓉母女法庭相见的时候,他也说过。最终,化险为夷,大获全胜,她成了最后赢家。
毫不夸张地说,没有江豫这些日子极力斡旋,就没有如今坐拥岑氏半壁江山的自己。
对此,岑蔚然无比感激。
“在想什么?”江豫温柔地拂开她颊边一缕垂坠的散发,浅浅含笑。
“在想,能嫁给你的女人,上辈子一定积了很多福。”
“你在说你自己吗?”他轻笑,目光暗含爱意。
“不。”
江豫动作一顿。
岑蔚然索性握住他的手,“我是积了更大的福。”
“傻姑娘。”
她却看着他笑,眼里有感激、有感动,甚至有敬服,有仰慕,唯独缺了爱。
江豫笑容不变,他还有余生的时间可以慢慢俘获她的心,不是吗?
“后悔吗,娶我?”
“嫁给我后悔吗?”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又同时怔愣,最后相视一笑。
他们能够走到一起,彼此间的默契和了解,功不可没。
知己以上,爱侣未满。
江豫觉得,这已经很好。至少,他还有争取的机会。
端来一碟精致的小点,“先吃一些垫胃,仪式之后还要见亲戚朋友,怕你饿坏了。”
“谢谢。”她伸手接过,好在没有上唇妆,下意识凑近闻了闻,芝麻香味扑面而来,本该是她最喜欢的味道,此刻却令她作呕。
提起裙摆,飞快跑向洗手间,趴在马桶上吐得死去活来。
再次抬头,江豫站在旁边,手里端着玻璃杯,递给她,“漱漱口,温的。”
“谢谢。”
“我们就要订婚了,不用这么客气。”
岑蔚然笑了笑,“好。”
“现在连芝麻味都不行了吗?”
“是啊……”她笑得无奈,“应该是个顽皮的小家伙。”
江豫伸手把她扶起来,不失温柔地将人拥进怀里,大掌一下接一下轻拍她后背,“是啊,说不定是个坏丫头。”
“你喜欢女儿?”岑蔚然不止一次听他说过这样的话,好像笃定她肚子里是个女宝宝。
“只要你生的,我都喜欢。”
“可你每次都一口一个女儿?”
“我只是觉得……一个长得像你的小姑娘一定很可爱。”
“甜言蜜语。”瞋了他一眼,江豫瞬间看呆。
“走了,扶我出去。”
“……好。”陡然回神,莫名羞赧,他是个大男人啊,在喜欢的女人面前也不过是个毛头小子。
“又要补妆了……”
“这段时间你吃什么吐什么,人都瘦了。明天让李婆婆回来,她最清楚你的口味。”
“别……人家好不容易回乡下看孙子,才走了两天你就把人叫回来,像什么样子?”
“可是你这样下去总不是办法。”
“放心,医生说这都是正常情况,再过一两个月就会好转了。”
“是吗?我得去问问……”
看着男人风风火火离开的背影,岑蔚然无奈摇头。
不一会儿,化妆师回来了,笑着打趣:“江总对你太好了,我这种单身狗只有被虐的份儿!”
岑蔚然怔愣,诚然,江豫对她,对孩子真的很好。
烟瘾那么大的一个人为了宝宝,愣是忍着,就连从不离身的打火机都被他丢得远远的。
不仅如此,公寓里所有价值不菲的烟都被他拿去送了人,大大小小的烟灰缸也在一夜之间没了踪影。
反正从她拿到检查单,确诊怀孕之后,在家里就没再看到过烟盒,取而代之的是放置在各处的口香糖。
“瘾上来了,就嚼一个,又能管上几个小时。”
“其实你没必要……”
“我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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