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为防盗章,购买比例过低者8小时后才能看到。说罢她便大步走进崔府崔夜用因要上朝早早离开了几位堂叔她还不用去特意跑一趟见礼,便进门先去看自己两个妹妹。
崔翕还在府上时虽子嗣不丰,但属于他的院落却很大。舒窈与妙仪所住的地方赶上了崔夜用三个儿子还有十几个孙子的住房面积。
然而门第之中管束极为严格,只要是崔翕这一支孩子们还在,崔夜用不能去占第二房的院落。
崔季明走进去的时候,却被通报说是早上起来,舒窈与妙仪便去给两位堂嫂请安了崔季明没办法只能也硬着头皮往长房那边去找两个妹妹,顺便也去请安。
待绕过不知多少道回廊院门,穿过一道影壁总算是听见了一处精致阁楼里的欢笑声。许多服饰精致低调的女子站在回廊下或坐或站的逗着鹦哥,打着帘子想来都是些丫鬟吧。
崔季明屏气在姬妾丫鬟的问好声中走过去,那些人脸上各个带着让人舒服而不谄媚的笑意,给崔季明俯身行礼,打起盛夏用的还未换掉的鲛纹纱薄纱帐,她迈进门口去,
一进屋里去,看着屋内比昨日进宫山池院的屋子还华美许多,各处用物都能闪花了崔季明这个土包子的眼。
临着后窗莹白窗纸下是秋香色长榻,铺着黛色绒毯,两边便是摆着高脚插白鹤芋的青瓷瓶。屋内摆饰用色文雅,地上铺着撒花短绒洋毯,几副带着脚踏的大椅随意摆着,倒多了几分闲适的意思。
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子坐卧在主炕长榻上吃茶吃**酪,穿着薄软棉底的绣花履,剩下些丫头容姿明丽,或坐或站,随意的与她们说笑着。
几个少年稚童坐在隔间纱屏后玩闹着,依稀看着纱屏后摆着几张长几,长几上既有文房四宝,也有些长安城内新奇的小玩具,屋里头倒是热闹。
“咿!竟是二房三郎来了,可是来寻你两个妹妹的?”长榻上女子起身,圆脸杏眼,乌发如云,细眉温柔,她穿着绾色对肩掛下头是翡翠银花群,手里还端着个巴掌大不过的鎏金小香炉,随手塞给旁边的丫鬟,笑着走过来:“当年三郎还是个襁褓里的娃娃,如今英姿勃发,看起来真是个俊武儿郎!”
崔季明认不得她,也不知道是哪个堂嫂,长房的亲戚面前,她还要挂着“清河崔家”那层符篆,硬着头皮笑着道:“堂婶可莫要笑我,季明野地出身,哪里比得上家里头几个兄弟,读书多见识广,一比我都成了田舍汉。”
她笑了,看着已经快要比她还高的崔季明,扯过来笑道:“我是你大堂嫂。季明都这个年纪了,自然跟我这种婆子没什么好聊的,不必见礼,快去后头找你几个兄弟姊妹吧,孩子们都在这里,你们有的玩。”
大堂嫂王氏出自太原王家,崔夜用年纪已经不轻,开始把权势向长子转移,王氏作为崔夜用长子媳,如今在府中地位如同主母了。
在崔家,没有那么多妻妾什么的事儿,甚至说是在整个北地的高门大族里头,妾都不是个什么值得说的。
纳妾对于权贵之家甚少为之,一是因为高门大姓通婚,这家的正妻是那家的掌心肉般的闺女,各家只要是互相娶了贵姓女的,为了不造成这种联姻关系的矛盾,高门之家尽量选择不纳妾。
因为纳妾造成的夫妻不睦,损了高门之间几百年的关系,实在不值得。
二是,大邺高官之妻多妒妇,女子妒悍蔚然成风。且不说长安还有什么妒女祠、妒女庙,长安女子皆善妒,谁也不好说妒妇为恶,反倒是各家女郎更觉不必收敛。
前代有崔氏女:一夕杖杀妇孺侍儿二人,埋之雪中。
后有卢氏不许丈夫纳妾,饮毒酒宁妒而死,致二族交恶,其夫遭卢家报复陷害入狱。
后人面对这种整个天下女人的善妒,也渐渐不得不习以为常,妥协后称“妒”为忠贞不二,患难珍重。
崔季明早些时候听说这些,心里实在是感慨。说白了,大邺女人的地位,是每一家里的妻子斗争出来的,在大环境的不平等婚姻下,不但要争家庭地位与财产权益,也要理所应当的占据欲。
胡风蔚然,女子剽悍,大邺立国近百年,无数的“妒妇”用手中仅存的权利抗争,张扬于社会,行程影响巨大的风气,才有的长安如今女子不带帷帽上街骑马的景象。
“你两个妹妹也在后头坐着,快去吧,瞧你见了个长辈慌得样子!”王氏打趣道。
崔季明赶忙做出如蒙大赦的样子,与王氏行了礼,转身往屏风后头西边房里去。果然里头坐着好几个年纪相仿的孩子,舒窈正捧着一本书坐在莹白窗纸边看书卷,谁也不理,妙仪泽被几个孩子围在其中。
她一出现吸引了好几个孩子的目光,崔季明笑了笑往崔舒窈那边去了,挤过去坐在她旁边,舒窈斜眼看她:“你不是午后才来这边读书么?”
崔季明装作跟她一起看字,大邺是没有装订成册的线装书,唯有折页本与卷轴,折页本价格昂贵多在宫中,他们这些贵家子便用卷轴,基本看书都要展开长长的一卷。
她伸手拿起卷轴另一半,凑过去低声文她:“阿耶是不是昨天一天都没回来,你知不知道他去哪儿了?”
“他进宫去了。”舒窈倚在崔季明身上,垂着睫毛低声道:“昨日宿在了宫内。怎的?言玉没跟你过来?你又一个人乱跑。”
“他有事儿被阿公派去庄子上了,这两天回不来。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