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姨娘接着训斥:“小孩子说话怎么这么没规矩!”我连忙说:“没事的,她小孩子不懂事。”没想到,云馨却发难了:“什么规矩不规矩的,凭什么把我娘的位置安在你后面!”
周斯年怒道:“这孩子怎么现在这么没大没小?”
“先入门为大,我娘喊妹妹她不是也答应了吗?”云馨一点都不怯周斯年,顶撞道。
大姨娘急忙赔不是:“是我的错,我喊错了,公主,不,夫,夫人别介意。”
“你为什么喊她夫人?你才是夫人,城里的人都知道!”云馨哭着,“她是公主就了不起了?”
我怒目盯着周斯年,周斯年无言以对,站起来,拉着我说:“走,我单独跟你说。”我真想甩开他的手,可甩了两下没有甩开,也下不了狠心。
被他拉到卧房,我甩开他的手,气呼呼的说:“你松开呀!都快被你拉断了。”我的手臂被他攥出两道红印子,他说:“都是我不对,对不起。”
我瞪着他,如果他是为了拉疼我的手臂道歉,大可不必,如果是为了他隐瞒了已有妻室的真相再娶,只怕只有道歉是不行的。遂问道:“什么对不起?”
周斯年低声说:“我,我当时很年轻,她有了云馨,再加上我家里外面一大堆事情,就想有个人来打理内外事务,也没觉得娶亲有什么重要的,就娶了她。”
我盯着他,为什么所有的事情都是最坏的结果呢?闭上眼睛,连哭都不想哭了。好大一会儿,才有勇气睁开眼睛,一字一句的说:“也就是说,她不是妾,是妻,对不对?”
周斯年急忙说:“当时是这样,后来,家里出了点事,我想休了她。可她不想离家,提出自愿为妾留在周家,我为了两个女儿,只好同意。这都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我愤愤然的问:“家里出了什么事要休妻?”听到他说“休妻”,我又想起邱泽歌,想这个人怎么随便就要休妻?
“她是波斯人,”周斯年黯然神伤,摇头说,“她跟我不是一条心,她把整个太阳城出卖给波斯人。”
我无话可说,怪不得他一定要周楠休了邱泽歌,原来很早以前,就有人这样伤害过他。
“可是,所有人都不知道这件事。”停了好久,我才说出这一句话。周斯年松了一口气,说:“原来你的意思,只是想所有人知道,对吗?”
他的话让我反感极了,吼道:“当然了,要不都以为你是两个妻,甚至觉得她是妻,我是...”我气的说不下去了。他说:“那好,我们现在就回去,让所有的人都听好,你是妻,她是妾。”
他拉着我回来,刚走进门,云馨就迎了过来,像是一只好斗的小公鸡,挡在那里。
“躲开。”周斯年说。
云馨不理会他,掐着腰说:“你喜新厌旧,停妻再娶,今天我们在这里,让太阳城的人做个主。”我隐隐觉得,云馨这话不像她能说出来的,好像有人教她。
大姨娘过来,要拉开女儿,被云馨躲开。周斯年瞪了大姨娘一眼,说:“云馨,这些话谁教你的?”云馨神色闪过一丝慌乱,又恢复镇定:“这还要人教?难道不是真的?”
周斯年压住怒火,温和的对云馨说:“大人的事小孩子不懂,你躲开,我有话要对你娘说。”
大姨娘走到女儿前面来,对周斯年说:“我没有教她说这些话。”周斯年严厉的说:“很多年前我就要休了你,你是不是忘了当年的事了?”
大姨娘跪下:“妾不敢忘。”周斯年厉声说:“你不愿离家,自愿为妾。我为了两个女儿,一直没有公开此事,现在你挑唆孩子打上门来,想干什么?”
大姨娘哭着说:“妾决没有此意。如有半点城主说的心肠,让我不得好死。”云馨上前拉起母亲:“娘,你起来!你干嘛要跪他!”
大姨娘不肯起,周斯年说:“你起来吧,既然不是你做的,今天也把事情都说明白了,你心里明白自己做了什么,明天带着孩子回去,以后不许再来找我。”
云馨指着周斯年说:“你为了这个女人,抛弃妻女,我要进京找皇帝,让他评评理,是不是皇帝的女儿就可以这样不要脸!”
我都被她说懵了,关我什么事?我什么也不知道。周斯年懒得理云馨,对大姨娘说:“你带着孩子下去。”大姨娘起来,拉着云馨和云宁,说:“咱们走吧。”
云馨哭着搂着母亲,突然间跑过去跪倒在杨翕脚下,杨翕不知所措,急忙也跪下,说:“小姐,这是要做什么?”
“杨叔,要怎么样才算成亲?”
杨翕说:“这个,就是拜天地...”
“够了!”周斯年生气的对大姨娘说,“把她带下去!你不动手我找人动手了!”
大姨娘急忙过去拉云馨,我知道云馨要说什么了,本来就要被这场变故搞崩溃的我,众目睽睽之下,更不知道该怎样面对我和周斯年没拜天地的事实,只想逃离,阻止她说出来。趁着周斯年手上拉我的劲减小,飞快的跑了出去。
可身体实在太笨重,还没跑出门,就气喘吁吁,被周斯年赶上。他低声说:“你这个笨女人,忘了有人要害你了。”
我打了个激灵,脑袋也开始清醒起来。在船上时也是这样被人吓得乱跑,差点把孩子跌坏。云馨怎么知道这种宫廷里面的事的,肯定都是别人教她的。
大婚礼成没成,我自己都稀里糊涂的,我说成了,就是成了。我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