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事?我去看看是谁吃了豹子胆!”
李长弓到训练场后眼珠乱转,高垣站在他的一个巡队中,正在口令声中走正步。
“标长。”
“谁这么厉害,把校尉留下了?”
监视训练的亲卫快哭出声来:“校尉出操时就在队列中,我不认识啊,等处罚后才知道,迟了。”李长弓身子站得笔直,正儿八经给亲卫敬礼:“做得好,我早想这么干,没找到机会。”
亲卫以为他说反话,还想请求处罚,李长弓走进了训练场,巡长跑来报告,他回礼后命令:“归队,我来指挥队列训练。”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标长们全赶来看热闹,李长弓的口令声更加响亮,梅若雪在场外又气又好笑,校尉今天出门没看日子,碰到一个不认识他的亲卫,一个和他太熟悉的标长,大头兵有得当。
“队列在跑动时也要保持,今天,本标长给你们做示范。”
李长弓在训练场边喊口令边跑,动作干脆利索,标长们看出门道来,他喊口令他转弯,一个人自然不担心出错,一巡一百三十人跑起来,是什么样子想起来都觉得热闹。
“慢慢学,今晚学不会,明晚接着来,什么时候动作整齐如一,什么时候处罚结束。”
训练场你碰我、我撞你乱了套,场外军官忍不住笑,场中除了李长弓众人也在笑,高垣摸着头唯有苦笑。
笑一会接着跑,队形乱了接着笑,李长弓的口令声不带半点笑意,让梅若雪挺佩服,装得太好了,没留下故意整人的口实。
闹到营中快吹号睡觉了,李长弓才让停下重新列队,给全巡人训话:“跑动中保持队形,你们觉得胡闹,攻城时抬着云梯慢慢走,就等着让弓箭射死!三巡长,你来指挥,再练一会。”
李长弓溜走了,场外标长们跑得更快,第二天全营队列训练都加入了新内容,高垣连着几晚去训练场与士兵一起练,直到李长弓传来解除处罚的命令。
队列训练结束,大训练场全营集合。
横成排竖成列,一巡又一巡迈着正步走过检阅台,喊着整齐的口号,从军令、军政两部请来的评审官纷纷点头,难得破军校尉能将护卫训练到如此程度,以队列而论不逊于一般军队。
“将军,请随意写五个小队,注明何标何巡何队。”检阅台,梅若雪将纸条放到将军们面前,收起来后又交给一名将军,含笑解说道:“请将军将任意五个小队组建成巡,检阅破军营战时编组能力。”
“一标五巡三队,二标一巡一队……”
指挥台上,高垣拿起传来的纸条,用令旗下达编组命令,不久第一个巡队就出现在出场处。
“击鼓!”
鼓声如雨点,巡队踩着急速的鼓点跑动,高垣手中令旗不时变换,场中方队时左时右忽前忽后,队形却始终得以保持。临时编组的巡队,随鼓点声在跑动中转换方向,难度比以前强了数倍,队形与以前并无明显区别,将军们难以相信场中是才组建一个月的破军营。
当五个巡队表演完毕,检阅台上将军们全站了起来,一位老将军发出口令,六七名将军向检阅场中士兵敬礼。
“忠诚帝国,勇敢战斗!”
一个标队接一个标队,破军营三千多名军官士兵,用整齐的口号声向军部宣誓。
“破军营士兵们,论武艺你们不乏武尉,放在地方守军,最低给个巡长职位,便是正规军,也应做个队长。传送台惨案举国皆惊,皇家宽大为怀赦免罪责,但就是在军部,也有人喊亡命之徒,今天,你们用行动展示出军人风采,我们会建议军部,按武士等级发给相应军饷,士兵为帝国战斗,帝国绝不亏待!”
老将军话落训练场响起雷鸣般口号声,军官职位有限,军部如能按武士等级发饷,护卫们与相应军官差别无几,已高于当初做护卫时收入。当兵要上战场,做护卫也要为主家冒险,都是靠武艺吃饭,但当兵战死,妻子儿女有帝国抚恤,要远比公侯府待遇好,破军营上到校尉下到小队长,几乎全是童营出身。
有比赛就有输赢,头一名被二标夺去,骑兵标垫了底,颁奖后送走将军们,李子辉站在标队前,手中拎着马鞭子。
“骑兵,平日军姿英爽,战时冲锋在前,走个队列都垫了底,再提军姿我脸红。既然丢了人,老子今天不讲骑兵礼仪,小队长以上军官,出列!”
三五下拔掉上身衣甲,李子辉将马鞭扔过去。
“从第一巡第一队开始,每人抽我一鞭子,队列训练我太轻视,理应承担失败责任,打完后老子抽你们,每人五鞭子,今天的耻辱,与士兵无关,是军官无能!谁不敢抽老子,大概下次还想垫底,趁早滚!”
骑兵标的士兵目瞪口呆,军官集体受罚,在营中从没发生过。第一巡第一队长的队长犹豫半天扬起了马鞭,轻轻抽在李子辉背上。
“使劲点,你要让老子爬在这丢人嘛!快打,打完老子就能站起。”
“标长,得罪了。”
一巡长跑过来夺下鞭子,清脆的鞭打声传出,李子辉背上衣服裂开一条缝,等最后一名队长打过,他背部已是血肉模糊,爬起来脸都痛得快变形。
骑兵标在训练场自罚,高垣站在远处一直没干涉,知耻而后勇,李子辉的良苦用心他看得出来,在他快抽完军官时,高垣快步走过去,在他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