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父子温馨的画面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怕是很少得见了,因为骊唯禁了燕语的足,还要把小乖抱过去养。 燕语心里虽然舍不得,但也知道骊唯不会在这个时候对小乖动手,且小乖在骊唯手里会更加安全。骊唯可不会允许有人在他眼皮底下胡来,何况骊唯现在身怀有孕,就是为了给孩子积德,他也不会碰小乖一下。
小乖叫骊唯派来的人接过去后,燕语就过起了禁足的日子,而他这算是失势的局面,并未影响到他在府中的地位,仆从们依旧不敢怠慢。一是骊唯敲打过了这些奴才,二是双莲很快就要回来了,还不知道这次回来,是正夫一举翻身独得宠爱,还是一向得宠的侧夫再度复宠,这起起伏伏的事,不到最后一刻都不得准。
而害得燕语被禁足的青离,却坐在一户民宅的偏院里,眉头微蹙,似在思考着什么。过了一会,一个穿着布衣的男子出现在了院门口,却是许久不见的念蔺。
“居然真的是你?”看见念蔺的那一刻,青离猛地站起身,意外又不意外的看着念蔺道。念蔺点点头,走到青离身边坐下,一举一动都透着稳重,再不见往昔的浮躁,身上散发的杀气若有似无的,压迫得青离一时间忘了该如何反应。
“好久不见了,青离。”念蔺看了青离一眼,见他神色不振气力不济,就知他这段时间并未休息好,也是,双莲犯下了这样的杀戮之罪,回来后还不知道会面对什么,作为她的侍夫,青离又怎么可能睡得着?青离也跟着坐了下来,仔仔细细的打量着念蔺,若不是这人样貌变化不大,他都要以为这是另外一个人了,念蔺这些年到底经历了什么,为何变化如此之大,此番回来,又是想要做什么?
念蔺也不啰嗦,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青离,道:“看了这个,你就懂了。”
青离接过信,打开,一目十行的看完,脸色已是苍白如纸,略微颤着音道:“此事事关重大,仅凭这一封信不足以定丞相的罪,你可还有别的证据?”
“没有,就是这封信,也是我的人九死一生才弄到的拓版,真品已经叫那老狐狸毁了。”念蔺摇摇头,眼里并未露出一丝情绪,似乎没想着要凭此事拉下骊清。青离小心翼翼的收好信,珍而重之的放进怀里,道:“如此,却是遗憾难言。”
“何谓遗憾?那老狐狸不好对付,别说没有证据,就是证据确凿,他也有办法逃脱罪责,且肃元帝未必能弃了他,帝心护持,便是他丢了丞相之位,也很快就能在别的地方复起。”念蔺看得很透,别看肃元帝一直都不怎么待见骊清,但骊清要真的地位不保,肃元帝一定不会袖手旁观,谁让这对君臣共患难过呢?
“既然如此,你又为何唤我出来,将此事告之?”青离虽然远离皇宫很久了,但昔日肃元帝和骊清的几次交锋也有幸目睹过,知这对君臣的关系很复杂,骊清也不是他们能轻易扳倒的,念蔺也明白这个道理,又为何要把这封信交给他?
念蔺轻笑一声,低声道:“我只是要借你的口把这事告诉给双莲罢了。”
青离蹙起眉头,隐隐压抑着怒火,道:“把这事告诉给她?这怎么可以,你也不是不知道她和朗大元帅的感情有多深,在她心里,朗大元帅是如同母亲一般的存在,若让她知晓朗大元帅的死是骊清算计的,怕是她能立刻提刀杀了骊清!”
“你以为我不了解她吗?正因为了解,我才要你把这事告诉她,把这份算得上威胁但又伤不到骊清根基的证据交给她。因为骊清算计朗大元帅,为的不过是扶植她上位,顶替朗大元帅罢了。如今年轻将领中,够资格够实力问鼎大元帅之位的人就只有她一个,骊清的嫡子嫁给了她做正夫,又身怀有孕,为她扫清了障碍,就是为骊清的嫡子和外孙扫清了障碍,而朗大元帅的死,不过是个开端。”
见青离渐渐冷静下来,念蔺又道:“接下来,骊清必然会在朝堂上力保双莲,为保全她,定会先一步向肃元帝提议将双莲贬到任意一个边城,官降sān_jí都还是保守估计。而后,骊清会慢慢为双莲造势,依着双莲的实力,便是再艰苦的地方,她也能立下不世之功,到那个时候,便是她踏上问鼎大元帅之位的时候了。”
“所以你要我把这事告诉她,让她手上握有骊清的把柄,在问鼎大元帅之位的时候,不至于被动,由着骊清牵着鼻子走?而双莲懂得顾全大局,知与骊清交恶,非明智之举,只有先顺着骊清的安排登上大元帅之位,待羽翼丰满之际,再将他连根拔起?”青离明白念蔺的意思了,反应过来后,却有些惊奇的看着念蔺,这还是当初那个大哭大闹的小夫郎吗,当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令人佩服。
“的确如此,贼子的势当借则借,忍一时之气才能立不世之功,才能报这杀母之仇!”念蔺说道,即使分开了多年,他也还是能猜到双莲的心思,这才铤而走险的来见青离,至于为什么是青离而不是燕语?燕语好归好,待双莲的心也更单纯些,但到底有些“仁”了,青离好歹是宫里出来的人,在这方面能比较灵活一些。而青离会不会背叛他和双莲,去向骊清投诚,只要他不蠢,就不会这么做。
青离起身,看了一眼天空,道:“明日一早我就回去,到时还得麻烦你给我做些伪装,骊唯和燕语都不好糊弄,总不能在她回来前,我就露出了破绽。”
念蔺也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