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抱了一会就让人把阿令抱去喂奶了。
庄昭拉着他不让他走。
“别怕,我在这呢。喝完汤再睡一会。”太子温柔地替她提了提被子,耐心地哄她道。
庄昭嘴里答应,眼睛一直跟着他。
他接过白茶手里的鸡汤吹了吹,舀起一勺喂到庄昭嘴边。
她小口小口的咽下,眼神湿漉漉得像小狗一样。
太子揉揉她的脸,这次也算是经历生死了,害怕也是应该的。
喝了大概半碗左右,她就推开勺子,不想喝了。
“那就睡一会。”太子把碗一放,在被子底下握着她的手,安抚她道:“乖,闭上眼,我在这陪你。”
庄昭听话地闭上眼,隔了一会再睁开看到他还在才放心地再合上眼。
太子替她理了理头发,眼里都是心疼。
等她呼吸放缓了,太子才小心翼翼地松开她的手,整好被子,起身往外走。
等在一旁目不斜视地于太医连忙跟上。
太子走到院里才停下脚步。
“说吧。庄氏的胎是怎么回事。”
于太医拱了拱手,迟疑道:“微臣不太明白殿下的意思。”
“呵,于太医在太医院这么多年,这套官腔倒是学得不错。”不过今天,他可没有这个耐心跟于寒寺打官腔。
“庄氏的胎一开始脉案上写的什么?”太子背对着他,根本看不清神色。
于寒寺擦了擦汗,“庄主子……胎像稳固,胎位也好。”
“看来你还记得。”
太子寒声道,“那今天是怎么回事?难不成正好她要生产了,胎位就不顺了?”
于太医答不上来。
事实上,就是这么刚巧啊。
庄氏的脉一直是他诊的。
他对于妇科这块吧,不是他夸口,整个大符,他说自己是第二,没人敢说是第一。
要是真有人想对庄氏下手,他不可能一点察觉都没有。
这事吧,还真是太子想多了。
但是他要是敢这么回太子,那肯定是活得不耐烦了。
他就只能磕头道:“微臣是真没发现什么不妥,请殿下赎罪。”
太子薄唇微抿,露出一丝冷意。
“于寒寺,你连着两次都没发现不妥。看来这个圣手的称号,你是打算退位让贤了?”
于寒寺身子一颤,连连道:“微臣该死,微臣该死。是微臣学术不精,请殿下赎罪。”
太子话里的杀意这么明显,他要是再听不出来,也不必在宫里混了。以后谁再跟他说太子宅心仁厚,他拿针扎得他娘都不认识。
这像是宅心仁厚的样子吗,嗯???
太子往前走了一步,靴子碾过地上的落花,微笑道:“于太医,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好好料理庄氏的身子。倘若她再有一丝一毫的不妥,事不过三,你懂得。”
于太医“是是是”地应了下来。
“行了,退下吧。”
太子这边刚警告了下于寒寺,那边太子妃又出事了。
她非要见董家的人,现在晚上宫门都关了,哪里还能出入。可太子妃不管,正在房间里头摔东西呢。
如意她们只能先报到太子这边来。
太子烦躁地捏了捏鼻根。
“让她们都回去。告诉太子妃,再无理取闹就给我禁足反省去。”
可太子妃压根不听,闹得太子坐在庄昭这都能听到她的喊声,歇斯底里的,晚上听起来又凄厉又可怕。
庄昭抖了抖眉毛,翻了个身,似乎是牵扯到那里了,她迷迷糊糊喊了声痛。
太子轻柔地拍着她的背,直到她再睡着才停下。
“走,去太子妃那。”他收回手站起来,脸上写满了疲倦。
忙完了正事还得处理这些事情,太子铁打的身子也禁不住啊。
这时候谭晨又不得不希望庄昭快点养好身子了,起码能帮太子分忧不是。
太子妃房间里能砸的都被她砸得差不多了。剩下的大件都是实木做的,沉的很,她也掀不动。
她披散着头发穿着xiè_yī跌坐在一片狼籍中。
太子站在门外,“董氏?”
太子妃抬起头,脸瘦得不成样子,眼里布满红血丝,憔悴得都像三四十岁的人了。
太子蹙眉,“怎么把自己弄成这副样子,还不起来?”
“殿下……?”无神的双眼一下子亮了起来,太子妃扑到太子脚下,也不顾膝盖下的碎瓷片,哭着哀求道:“殿下,你快让我娘进宫,我要见她。你让我见见她吧,啊?好不好殿下。”
她癫狂的样子让谭晨都有点害怕,他请示性地喊了声殿下。
太子道:“拿我的牌子,去请刘太医过来。”
见刘太医?
不行,她绝不能让刘太医给她诊脉。
他和庄昭是一伙的。
她们都想害死她。
她们都想当太子妃。
她不能让她们得逞。
太子妃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就要往外跑,被太子拉住了,她对着太子的手毫不留情地就是一口。
笔墨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