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本官对议立太子之事,此乃陛下家事,何必问于外人?”同凤阁鸾台三品、地官户部尚书郭待举道貌岸然地道,武承嗣阴冷地望着他,冷哼一声!
“万万不可!”司礼卿,判纳言事欧阳通坚决反对道:“岂有皇嗣立侄子不立儿子之事?于礼不合!与祖宗法制不符!”
他站出来,面对着武承嗣及一干党羽的凶恶目光,他们有如凶神恶煞一般地瞪向他,他也知道,他所讲的话会给他带来什么样的后果,然而虽千万人亦往矣,他大义凛然地道:“臣启陛下,自三皇五帝以降,有嫡立嫡、无嫡立长,宗族其次!”
“今陛下嫡子尤在,宗族犹存,皇孙有之,岂有立侄儿之理,于礼不合!”他声音洪亮,响彻庙堂,让武承嗣等恼怒万分,让中立者羞愧难当,让同志者倍感振奋!
“纳言此奏大善,陛下何不从之?皇嗣在东宫,不宜更立,且上书者居心叵测,离间天家骨肉,当严责上书者,令其党散。”同平章事格辅元站出来道。
武则天不置可否,微微侧脸问道:“岑相公的意见呢?”
文昌右相文臣中的第二条好汉岑长倩掷地有声地道:“如若陛下下此旨意,请恕臣等不奉诏!”
一言惊骇大殿,无论敌我,都对他的风骨钦佩无比!
今天大朝议,议立皇嗣太子,乃帝国传承千秋大事,岑长倩等与武承嗣等作激烈交锋!
之前,凤阁舍人张嘉福使王庆之等数百人上表,请立则天侄武承嗣为皇太子。
声势浩大,虽不是号令天下莫敢不从,也百官噤言,从之者众。
无它,得保身家性命耳。
否则“例竟门”会直着进去,横着进来。
酷吏正在无事生非,在旁边虎视眈眈。
武则天将王庆之等人的表章交付群臣商议,招致岑长倩、格辅元和欧阳通的坚决反对!
就武则天而言,她是左右为难,她以武周代李唐,想到的是一劳永逸,彻底将李唐打翻在地,那么就得武姓为皇帝。
否则,她之后,李唐卷土重来,能有她的好果子吃?
因此侄子武承嗣被议立太子,她至少没有反对。
但重臣们反对,这些大臣,属于“实务官”,有很强的能力,处理朝臣很给力,真要罢黜,老武同志还下不了这个决心。
此议遂搁置。
……
坏人好事,武承嗣自然将岑长倩等人恨之入骨,只是见到岑长倩等人的权柄依旧,暂时不敢轻举妄动。
但他们不会轻易放过岑党,不久后,给他们找到了机会。
武则天抬举佛教,升佛教于道教之上!
李唐王朝以老子李耳为始祖,尊崇道教。
武则天则天改唐为周,以佛徒上《大云经》称女主当王天下为契机,天授二年六九一四月二日,遂下制言释教开革命之阶,宜升道教之上,僧尼处道士女冠之前。
是年,则天亲加跪礼,迎神秀禅师入京上殿,又常问道于道场。佛教遂风靡天下,王公士庶竞至礼谒拜伏。
她给这些著名僧人很高的礼遇,并出钱修寺造像,如著名的龙门奉先寺毗卢遮那佛像就是在武后直接支持下雕凿的。
如此,佛教极是尊崇,武则天又召集群臣,欲令各州置大云寺。
大云寺始建于唐代公元690年。大云寺是一代女皇武则天“制颁天下,令两京诸州”所修建的,其目的是利用佛教为其登上帝位大造舆论。
来历是天授六年690四月,东魏国寺和尚法明等人利用这个故事,编撰了一部四卷《大云经疏》献给武后。《经疏》中称:“太后乃弥勒佛下生,当代唐为阎浮提主”。武则天看后即刻颁布《经疏》于天下,令诸州修建“大云寺”。
“郭尚书,各州置立大云寺,钱帛可够?”武则天温言问道。
“陛下,经臣属计算,按大州五万贯,中州三万贯、小州一万贯建设各州之大云寺,国有380余州,实支出一千二百五十万贯,若按每年二百五十万贯开支,五年完成,对国家财政无大碍。”郭待举上奏道。
“诸卿以为如何?”武则天问群臣。
“然则,国家可有备用金?“文昌右相岑长倩质问郭待举道。
“无有!”郭待举老实答复。
岑长倩斥道:“尔身不作预留,待到荒年与兵灾起时,尔如何交代!”
郭待举羞愧而退,他是韦晞党羽,得韦晞授意对武则天要顺之,不可硬顶,如此失去了原则。
“陛下!”岑长倩反对道:“两京当立大云寺,诸州就不必了!”
武则天脸色阴沉,并未答他。
看到武则天的态度,诸臣为他捏了一把冷汗!
“修建佛寺道观,自我朝以降,皆量力而行,多由沙弥与道人汇集各方善信自筹建造,既不增加国家负担,又给出家人身体力行其修行,可谓美事!”岑长倩解释道。
“今佛寺于诸州建造,耗资巨大,对国家财政造成巨大影响,令致国库无备用金,万一荒年、军用需要,国无支出,易出大乱!”
“向往,陛下执政以来,国家财税渐增,年年有节余,此乃陛下德政所为!今若动用备用金,臣以为,国家人口渐多,驸马韦晞之前上奏的各县建医院和妇婴保健院得陛下颁布实施,乃是泽被苍生之举,可用此项资金增添各州医院或妇婴保健院,万民当感谢陛下恩德,必为万家生佛!”
他并未孤单,有一批官员跟随。
岑长倩的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