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宾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惊在那里。
“莫大人叫你们喝,你们就都给我乖乖的吞下去——”场中突然传来一声怒喝,震得众人耳鼓发麻,一看,是那个彪壮军官,鲁大行。
那汉子晃动着魁梧的身躯,顺手捏住身旁两个人的脖子,“快!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两人被虎钳似的大手捏得生疼,惊慌的大叫,“城主大人,这——”他们本想让城主管管这个不懂礼数的手下,却见那莫期微微笑着,脸上浮起古怪之色……
众宾客都傻了,再往左右一看,心中更是大惊——不知从何时开始,大厅周围竟已多出了近百甲士,其中更有“金龙卫”和“银虎卫”相间而立,个个威风凛凛、杀气腾腾。
有人惊呼:“城、城主大人,我们是给你祝寿来的,您、您老为何——”
“呵呵,诸位能来,本城自然高兴,而且还献上那么多珍宝奇材,本城万分感激——”莫期笑道,“不过嘛,本城更看重的是,诸位带来的别样礼物……”
“嗯?什么意思,我、我们不懂——”
“哈哈——”莫期手一挥,四周甲士刀枪横指,“你们的真阳!”
“啊?!”
“当然啦,也不会此刻就要了诸位的性命——”莫期大笑,“只是折个十几年的阳寿,算作借给本城吧……”
此话一出,群情震惊,“莫期,你、你——”
“诸位莫急,等下只需继续开怀畅饮,期间作法是并没什么苦痛的,事成之后,再给大伙儿施几个‘失念咒’,等明日早上,一觉醒来,保准诸位恢复如常,今晚经历的什么事都记不起来……勿惊勿惊!哈哈哈——”
“什么?这——等等,不对,我记得前些年,我们几个也曾参加过你的寿宴,第二天醒来,却想不起……哎呀,莫不是那一次也……”
莫期笑着点头,“那年,要谢过老几位了。”
一听自己早已被稀里糊涂的损去了十几年阳寿,人群中不少人都变了脸色,惊急间,忍不住大骂,有的更是怒气冲天,抓起兵刃就要往上冲。
“人界狂息祭阳神,川河流海敬五尊。借吾仙咒聚元气,炼化金丹续乾坤——”一声嘶哑难听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安吉全终于扯去身上的蒙盖,露出了全身,他双手连打法诀,指间的几张紫色灵符正疾速燃着……
“妖道!原来是你在助纣为虐!”有人反应过来,提刀冲上,可还没到近前,就听安吉全又是一阵急念,晦涩难懂的咒文连成一片,手中的紫符也正好燃尽,众人只感身上一沉,好像被千斤重石死死压住,不止动不了,连气都喘不上来了……
大厅内众人个个惊慌失措,宛如寒蝉。
在这些人中,最最感到郁闷的,当属“翠芳宫”和“聚鑫宫”的弟子了。他们自从下得山来,就没办成一件像样的事儿,在“阳关坳”吃了大亏,人还被“淫·贼”掳走一个,到了“城主府”给本宫的“附助”祝寿,却没想到城主竟是这么一个明里磊落,暗中阴毒的混账老东西,更让他们恼火的是,竟然在一日之内两次受制,白天也就罢了,至少还有力气拼上一拼,可眼下这次,都没给他们出手的机会,就被人“生擒活捉”了,他们个个都是本宫的好手,但满身的修为被压制得死死的,空有一腔怒气使不出来,况且,自己马上就要成了别人刀俎下的“鱼肉”,这要是传回门派,且不说师长们如何责骂,单是同门的嘲笑就够他们哭上几年的了。
虽然动不了拳脚,但嘴上的气势总还是要争一争的。柳媛自被解去mí_yào后,就阴沉着脸,闷闷不乐,这会儿再陷入被动,火气一股脑的全发泄出来——
“莫期老贼,你竟然敢与‘天合’为敌!”
这女人似乎特别喜欢搬出师门吓唬人。
“诸位小友多有得罪了,此事过后,本城一定多多回赠敬礼,钱财法宝无穷不尽,粮草用度纳献无边——”
“你敢!快将我们放了——”
“对、对!城主大人,您就放过我们吧——”众宾客纷纷哭求,“我们用钱买命,您要多少,我们就出多少,只恳求您别——”
“我的命就要到头了,又该去哪里买?”莫期阴笑道,“多说无益,安大·法师,请动手吧!”
安吉全再结手诀,众人只感体内剧痛,似乎有丝丝缕缕的气息正在挣脱而出。
可就在这时,安吉全的身子却突然猛猛地一震,一股大力从他的后肩上传过来,他“噗嗵”一声摔倒在地,再爬起来时,已是磕得头破血流,“你——大、大公子?!”
身后站着的是满脸怒气的莫嘉翰。
“翰儿,你做什么?!”莫期皱眉道。
“父亲大人,原来你一直把孩儿蒙在鼓里。”莫嘉翰脸色悲戚,攥紧了拳头,“您只说要成大事,却没告诉孩儿,原来是害人利己!”
“翰儿,你要知道为父的苦衷——”莫期苦叹,“难道你想看到老父身死,留下这一家老小无人照顾、留下这全城百姓无人守护么?”
“天命难违——”莫嘉翰咬了咬牙,“父亲大人,请您收手吧。”
“孽子!你这是弑父!”莫期突然一阵猛咳,身体剧烈晃动,“快让开!否则,别怪本城不念你我父子之情——”
“不!孩儿想问,只有您的父子才是真情么?那他们呢?他们的家眷妻儿呢?”莫嘉翰指着众宾客怒道。
“混账!滚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