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途既平静又无聊。
众人跋山涉水,饥餐渴饮,一路上交谈不多,只一心的急赶。
洛淑儿心中沉沉,再没有了之前的雀跃活泼,每到一个地方,除了吃饭就是睡觉,刚开始岩士戎和鸿通等人还上去劝劝,可多次无果之后,便也断了念头,只能在一旁摇头苦叹。
廖大树因协助李小木救助主派同门,也算立了大功,经义弘真人发话,他也随众人赶赴“天合”,被主派选中的事儿让他很是欣慰,但也开心不起来,越是这样,他越感念李小木的识人之恩,可这大恩又该如何回报?!
好在他也没有闲暇时间想得太多——岩士戎等人带队行路倒是没问题,可对于安排食宿、接人待物就不太擅长了,尤其队伍中可是几百号人,这更是让他们暗暗发愁,有些手足无措,于是廖大树就有了展示自己长处的机会,全权负责起了大伙儿的饮食起居,整日上下打点,忙前忙后,倒也有条不紊、干净利落。
如此过了半个月,他们终于回到了“天合派”,一路上无甚大事,只是有一件小事让众人倍感困惑——
在打尖儿住店的时候,他们曾不止一次听人议论有关“天合派”的话题,说是眼下的“天合”不知在搞什么,那些修为超群的老辈儿都偷偷下山去了,就连掌门也不在山上,更有不少年轻弟子分赴各个支派,只留下两、三成弟子守山,也不知道他们到底出了什么大事!
第一次听到这话题,岩士戎等人就是微微一惊——按理说,师门要众离山弃守是大忌,掌门和诸位师长担忧暮清、李小木的安危,亲自下山查探,众多弟子分赴各地,协助支派守备,这些都是无可奈何的,但这事儿一定会严加保密,绝不外传,以防有仇家或歹人乘机来闹,可如此重要的消息还是传出去了,而且还被传得沸沸扬扬,好像妇孺皆知。
岩士戎等人心中惴惴,自觉肯定有什么地方不对,更加快了脚程……
回到师门,岩士戎差人把“五绝门”的弟子安顿下去,那些大小弟子大多第一次下山远行,一路上虽然奔波劳累,可一进了“天合派”的山门,顿感眼界大开,心神激荡,他们哪见过如此大的场面——
远处山峦层叠,轻眉漫黛,险峰巍峨,直插云霄。
近处楼宇高耸,雄势压顶,房屋错落,砖瓦栉比。
更有演武、练功、静修、比斗等等大小场地数不胜数,其中动辄几十弟子遥相呐喊,动作划一;动辄十几弟子布阵对招,各显其能……
好一个主派!
好一个“天合”!
“五绝门”的弟子们看呆了、看惊了,陶醉了、振奋了……个个脸上露出了憧憬自豪之感,困意疲意一扫而空。
安排好一切后,岩士戎等人不及休息,直接去了“天合宫”,五位掌门、副掌门早已得到传报,正在大堂里等着。
一见到师父的面,洛淑儿又哭了,嘤嘤啼啼的真成了个小女孩儿。
洛义德眼睛微闭,看不出来在想什么,也不说话,但洛淑儿无意中瞧见,师父的手指尖在轻轻颤抖。
岩士戎把下山以后的事从头到尾的讲述了一遍,待说到李小木和暮清被结界困住之后,他的眼圈儿也有些红了,“师父,弟子们这一趟下山,多亏了李师弟,如果不是他遇事警醒,智计百出,恐怕弟子们也……唉!”
义尘真人点了点头,“是啊,为师都听说了,唉!真是世事难料……”
鸿通也操着大嗓门道:“师父!您是没亲眼见到,小木师弟几乎凭一人之力,救整个‘五绝门’于水火,如果不是他引开来犯的贼子,不止‘五绝门’,就连弟子们也定然尸骨无存了!还请师父和诸位师叔替他提请,追封他为‘天合忠烈’!”
义炎真人捋着火红的大胡子,不住的点头叹气,“是啊,可惜啦,可惜啦,挺不错的小子……”
却怎料藻茶撇撇嘴,“哼哼,全凭他一人之力?那我们刀山火海的就算不得数啦?‘五绝山’的人死伤无数,都全无大功啦?”
“啊?”鸿通脸色一红,“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况且,他那么玩儿命,其实主要是为了献殷勤,在某人面前多多表现,这是私心,算不上公义!”藻茶说。
洛淑儿擦着眼泪还想反驳,却见义香仙子挥挥手道,“事情我们清楚了,你们先下去休养吧,其他的事,之后再说。”
“弟子还有一件事禀报——”岩士戎躬身道,随后,把途中屡屡听到的传闻说了一遍。
几人闻后表情各异,五个人中有四个眉头微皱,似有忧虑,只有义香仙子脸上竟显出得意,她似笑非笑的说,“那些‘下选’来的弟子怎么样了?”
“已安置妥当。”岩士戎有些不解,她为什么突然问出这么一句。
“你们一一验过了?”义香又道,“个个都是二阶的修为?”
“不止,其中还有不少弟子,已接近三阶。”
“如此甚好,说不定很快便能派上用场!”义香淡淡笑道。
“是!”岩士戎听出她话里有话,但师长不说,他也不便追问,只能顺着往下说,“弟子们摩拳擦掌,都愿意为本派尽一份力!”
“是啊!师兄师弟们早都铁下一颗心、拧成一根筋!誓与主派同福祸、共存亡!”岩士戎等人身后突然冒出一个高亢的声音,把几位掌宫都吓了一跳。
义香仙子皱着眉头,“谁在说话?”
一人从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