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纪之交的二零零零年已经到来,除了电视新闻里面看到的,全世界的盛大欢庆场面之外,现实的生活一点没有发生变化。二月的天气还是寒冷异常,入了夜的街道上只有孤单单的几个行人,一辆孤零零的公交车没有精神的瞪着前车灯,缓慢的行驶在公路上,拐过了几个弯之后,进入了一条僻静的道路,车前灯和车尾灯拉长的光芒被黑暗的道路的点点吞噬,整辆车消失在黑暗中。
公交车司机从后视窗里盯着车里最后一个乘客,是个蜷缩在黑色夹克中的人影,似乎低着头,又似乎在盯着自己,身形随着不断摇晃的公车微微摇摆,透过后视镜面看的并不真切,黑暗中的世界空无一物,整条公路上就剩这一辆车在孤独的行驶着,车辆来到了一段没有任何建筑物遮蔽的笔直大道上,惨白的月光投射到地面,泛起银色的光华,照亮了整个车身,银白色的光芒从车尾传递到车头,司机猛的一回头,看到那个乘客飞速的朝自己跑了过来,一条马尾辫在空中飘扬,从紧裹的大衣中掏出一把武器,瞬间就到了自己面前,司机只来及伸出右手虚掩了一下,就被人影掏出的武器,一个斜刺下来正中自己脖颈处,大动脉被狠狠的刺穿,急速喷出的鲜血四射飞溅,瞬间糊满了前挡风玻璃。
急促响起的警报声撕破了黑夜的宁静,几辆警车呼啸着驶入圣天堂高中的家属区,黑夜里,很多家的灯光亮了起来,警察们在一家居民房里面进进出出,进入房间的一间卧室,一个少女穿着睡衣斜躺在床上,眼睛空洞的注视着天花板,手腕处的大动脉处有一处像婴儿小嘴一样的开口,从这里喷出了大股的鲜血,在地上堆积了厚厚一层,凝固成一团。
今年圣天堂高中的开学典礼在一片阴沉中开始了,本校发生的高三一名女学生自杀事件的阴影,笼罩在每个人心头。正值青春年少的高中生们对死亡还没有更贴切的感觉,只是一个熟悉的人从此以后,永远消失在自己的生活中,不免蔓延出多愁善感的哀伤。
学校的领导也注意到了这种情绪,坚持要如期召开新学年舞会,希望能扫去这阴霾的氛围。张馨怡穿着黑色立领的羽绒服,沉默的走在学校中,走到了那个自杀女生的班级,正在张海泉所在的高三三班,张海泉班上的同学还以为张馨怡是来找张海泉的,推推搡搡的把张海泉推到了张馨怡的面前。
“啥事?”张海泉眯着小眼问。
“你们这个班级自杀的女生,你了解多少?”张馨怡一脸平静。
“你还在研究这些凶险的事?”张海泉问。
“是的,我还在研究。”张馨怡不为所动。
“我不知道着,跟这个姑娘没什么交集。”张海泉说完,看了看张馨怡,走进了教室。
旁边围观的几个男生凑了上来,又跟张馨怡七嘴八舌的说了一会,张馨怡冷冷的应对了几句,就走开了。
张馨怡又在学校里走了一会,到了学校的行政楼,上了二楼,在档案室内数十个大铁柜中找到了那个自杀女生的资料,拿了资料,边走边下楼,在楼道口,看到走廊深处一间房间亮着灯,走过去一看,是医务室,推开门走了进去。
医务室换装了新的日光灯光,原来昏暗的景象一扫而光,地下铺着崭新的白色瓷砖,温润细腻。张馨怡用力的抽了抽鼻子,空气中弥漫着一丝熟悉的味道,她蹲了下来,用手仔细的在瓷砖缝隙里来回搓揉着,仿佛有倒影在地面上显示出一副画面,映入自己的脑海,张馨怡自言自语道“这里是它的食堂!”
出了医务室,张馨怡拉紧了自己身上的羽绒服,把自己的马尾辫捋进了羽绒服中,双手低垂着走出了校园。放学后的街道上,到处是活蹦乱跳的学生,张馨怡一个人安静的走在街边的道路上,路过一家旧书店时,停下了脚步,看见旧书店的墙壁上挂着一把没有出鞘的加长军刺,保养的非常良好,没有出鞘的军刺刀柄泛着银光,寒光四射,张馨怡看了几眼,继续向前走了。
“张馨怡这个姑娘不错的,你为啥跟她分了?”放学路上,一众人问张海泉。
“她是个很危险的人物,经常跟一些说不清楚的事扯上关系。”张海泉回答。
“是吗,带刺的玫瑰啊,摸上去手就会出血。”一个同伴说。
“我发现你这几天很奇怪啊,老说些这么诗情画意的语言。”张海泉回头看了一眼。
“是嘛?”这个同伴眨了眨眼睛,没有回答。
学校的舞会准备工作正在紧锣密鼓的进行着,布置舞台,张灯结彩。扛着音箱的学生们来来往往,今年学校本来准备的是锅庄舞,为了突出轻松愉快的氛围,改成了化妆舞会,希望随着舞会的召开,能尽快一扫这阴霾的氛围。
舞会当天
“是不是,你昨天晚上吃啥了?”张海泉问一起的一个同伴。
“不知道着,反正胃疼,你把我扶一下。我们到医务室去。”这个同伴已经被另一个人架了起来。
张海泉过去把这个同伴扶了起来,三人晃晃悠悠的向医务室走去。
整个校园里都是兴高采烈赶往大礼堂参加舞会的学生们,跑过三人身边的学生,好奇的看了三人一眼,脚步都没有停留的跑开了。
一阵纷纷乱乱过后,张馨怡迎面走了过来、冷冷的看了三人一眼。“你们是要去哪?”
“医务室,这哥们昨天吃坏了!”张海泉没有答话,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