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鹤一想到太后金炎宁那吐出的紫色血,就担忧了起来,她作为皇后和外甥女伺候陪伴她当仁不让。便很顺从地答应了他,坐着车撵去了昌福宫。
镶金朱红大床上,张玉景跪坐在一侧和半躺着的太后金炎宁说着话。
皇后尉迟鹤由自己的丫鬟紫菊陪着进来寝殿里面,上前走近朱红大床前欠身对太后说:“太后娘娘,媳妇回来了。”
太后已经穿好了素白的寝衣,靠在翠绿色的锦靠上。床上翠绿被褥叠放在一侧,太后望着尉迟鹤开口说:“哀家很年轻就嫁给了先皇,来时比你都小了一岁。这身子一不舒坦,怎么就觉得快要随着先皇去了。”
尉迟鹤赶紧地劝说:“这不是正好有这个马哈部落的药师她能够有法子解忧么?您就放宽心养着先。”
“把外面那个赫连家的公子请进来,哀家有话要问他。”太后像是想起来什么事情了忽然吩咐身边的女侍。
尉迟鹤连忙猜测:“太后您老人家是否想问大法师柔公子,何以不到一日就得来菠萝蜜这种南诏才有的硕大果子呢?”
太后舒展了眉心笑一笑说:“哀家和哀家的母后就是你的外祖母一样喜欢琢磨事儿,南诏离燕京四千里地。我们两国互相不通买卖,这赫连家的一个商贩还能耐大了不成,这事情当中一定有蹊跷。”
皇后尉迟鹤才想起来,这个挂名的大法师好像是皇上寝殿的偏殿也有临时住处的。想起这点,皇上如此信任赫连柔,那么怀疑他也是有些过份了。就劝太后道:“柔公子经常往返燕,金,和南月国三个国家,他必定有分号的伙计和掌柜为他代劳的。这样,速度之快也是很可能的。”
太后一听认为这样也说的过去,面色恢复和善地说:“就是让他来了,给哀家说说各国的见闻,哀家对这些感兴趣的很。”
婆媳三人聊了些后宫内侍们的事情,太后金炎宁对尉迟鹤那一天早上一个下马威毙了一个狂妄内侍的事情很赞赏。她说:“当年,哀家初次在燕宫竟然被当成是宫女致使着要扫地,哀家给那不长眼睛的奴才也是杖毙了。就是要这样,他们才会真正的从心里尊重你。”
太后的话才刚说完,赫连柔一身白云纱绣银色竹子的交领袍子玉树临风进来。
“太后娘娘可有好些了?也不知道那个菠萝蜜的果核竟然可以当作药引子,这阵是万幸啊,我北燕国百姓的福分哪!外甥给皇舅母太后叩头了!”赫连柔难得说话这么的正经。
太后听赫连柔说着南边富饶的土地可以一年四季盛产多种水果,西边浩瀚的沙漠里僧侣们用地下水灌溉绿洲。太后饶有兴趣地听着问着,最后说:“哀家会考虑是否和南月国在边境进行互市买卖的,你回去吧。”
赫连柔告辞出去了,太后脸上闪烁着阴鸷望一眼自己宫殿对面的楼阁说:“这男人能够在马背上面驰骋整日不觉得累,可在有些女人面前他就没有了方向。”
尉迟鹤与张玉景都有些半是茫然不知太后什么意思呢,太后有开口说:“两父子一个样,自比情痴,被那个女人吃得稳稳的。哀家本来在她的奎章殿开设讲堂,专请大学士们来辩论。这女人执掌凤印区区几年已经把哀家不放在眼里,竟然驱赶走了讲堂中的文士们。”
皇后尉迟鹤转动了几下思维,对太后说:“您老眼下先把身子顾好吧,别为那人把自己心境变的不好了,那样反而不划算。”
太后似乎被这话给说动了,慢慢地点头说:“这个话说的好,那么哀家歇息了,你们也早些回去歇着吧!”
皇后尉迟鹤同张玉景一起走出了昌福宫,张玉景因为旧伤没有好就坐上车撵回去了。留下皇后尉迟鹤安静地走在宽阔的木雕云龙的廊子里面,开始发觉此刻自己的寂寞。还好自己头脑思路都清晰不算空乏,心里对着自己嘲笑着:“你欺骗了你自己,男人无论是今,是古一样说话不牢靠的。任何时候,相信自己比相信别人要容易的多。”
尉迟鹤流星步伐迈开,身旁的紫菊已经跟着走的累到不敢说话。尉迟鹤对她说:“你先回去歇着吧,本宫想欣赏月色。”
紫菊对她家主子很了解,说过的话不会改变。只好听话地走到凤藻宫的院子右侧的一排小屋子中去了。
很久没有尝试过自己的轻功夫练习的咋样了,也很想躲在安静的一个角落里看着星星发呆一会儿。
把长袍下摆打个结,疾步跑开来在自己凤藻宫的宫墙外面,然后一跃而起沿着宫墙跳到了牡丹园的八角亭子顶上。没有风的夏夜,蝉鸣如单曲环绕在牡丹园周围的小灌木丛中,守夜的小宫女们依靠着台阶打着盹。
“看来,我的轻功进步了么!瞧她们都没有听见我走在围墙上的脚步声音。”尉迟鹤坐在八角亭子顶端凹下去的花蕊造型上,此刻才要过一个没有人惊扰的现代人的思维片段。
“来人哪!拿热水来,做洋葱牛肉来。”皇上燕云石的声音,声调上很焦急热切的样子。他身上穿的是直缀领子的雪白蚕丝寝衣寝裤,寝衣的领口微微露出他结实的胸线和毛发。
尉迟鹤高坐在亭子的顶端,忽然觉得眼前模糊起来。她快速心绪抽离开了这个原主,心里狂喊着:“他妈的,在自己皇后的宫殿,你这是把别人放在哪里?”
自己对原主说:“不成,不能让他燕云石